第392章秘密小组（下）
想要将一个人的资料有选择性的在网络中删除，这一点并非很容易做到。因为网络其中一个要点就是痕迹，彻底消灭痕迹，除了工程量不小之外，相关技术也得过关。李北光想到了一点：“之前江邵峰让人问询大数据犯罪的相关信息，得出在滨江市，有几家企业有潜质可以做到大数据犯罪的可能。这些企业如果想要利用自己的技术在网络中清洗一个人的信息资料，想必也不会困难。”
黄怡然解释道：“技术上不成问题，但是肯定要有相关授权，否则一家企业不会轻易利用自己的资源让人做这种事情。”
“如果这人本身就是这家企业的老板、控制人或者授权人，那就容易做到。”方亚茹道，“据我所知，之前江邵峰得到的企业名单中，就有香果娱乐和数岩科技的名字。香果娱乐的老板是马天笑，而数岩科技随着老板被杀，老板妻子坐牢，他们公司的实际控制权也发生了变动。从公司架构和股权比例来看，香果娱乐是这家公司的投资人之一，所以马天笑对这家公司也有一定的掌控能力。”
“另外……”李北光说话更加直接，“数岩科技现在的执行总经理是孙周然。在老板一家出事后，这家公司目前的实际掌舵人就是孙周然。这个人并不简单，他之前是市技术侦查支队核心骨干。我了解过，他参与过滨江市公安局信息数据库的相关技术工作，对信息技术这一块，特别是公安系统数据这一块极为了解。”
“李队你的意思是，孙周然将政府公安数据和私人公司数据对接？”黄怡然偷偷看了眼方亚茹，小声道，“这可是大事，且是犯罪，而且他一个人根本做不到。”
“我没有把话说绝对，我只是觉得这人既然有这样的技术和履历，现在又实际掌控者数岩科技，如果他真的做些文章，则会比其他人更容易。”
“特别是，如果他和马天笑联手。”一直没说话的周毅然忽然冒出这一句，说完之后，他感觉到空气的凝重，扭头看着四周，发现众人都在盯着自己，这可弄得相当尴尬，“额，怎么了？我说错话了？”
“你没说错话。”程宣仪伸手勾着他的肩膀，赶忙转移话题化解尴尬，“老周啊，我来问你。如果你是孙周然，那你和马天笑联手的动机是什么？”
动机！这确实是个问题。
其实在场的所有人把香果娱乐和数岩科技联系在一起后，很自然的想到了孙周然同马天笑的联系。然动机这个问题没想通，则这个联系不敢轻易构建。
更关键一点是，因为方亚茹在场，关于孙周然的话题必须谨慎。周毅然忘了那天方亚茹和孙周然见面的场景，可程宣仪没忘。程宣仪明白方亚茹内心还不相信孙周然和这事有关联。
现在小组刚刚成立，不能第一天见面就让成员心有间隙，正因为这一点，程宣仪才需要化解尴尬。周毅然这脑子虽然聪明，可也没想那么多，现在把话说破，也让众人只能直面这个问题。
动机是什么？孙周然凭什么要帮助马天笑。
李北光道：“要查孙周然的动机，恐怕得先从孙周然为什么离开市技术侦查支队开始。方队，黄队，我知道你们和孙周然相识，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调查清楚。”
黄怡然现在比周毅然还尴尬，她更清楚方亚茹、谢尹东和孙周然之间的瓜葛。现在让她们去调查孙周然，等于捅了方亚茹的心窝。再者说，这事也不好查。
“李队，我觉得还是换人去查吧。我担心……”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李北光压根没打算让黄怡然方队，“你是担心主观影响判断。但我们身为刑侦警察，最基本的素养就是不能因为主观而影响自己的客观判断。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不配穿着刑警队警服。”
这话表面上是对黄怡然所言，实际上针对的是方亚茹。
话语振聋发聩，让方亚茹心跳更快。一直以来，谢尹东和孙周然是方亚茹的心病。之前她觉得一切责任都在谢尹东，可随着暗黑义警案件调查深入，孙周然和马天笑的联系慢慢浮出水面，方亚茹也觉得当年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她要铲除这块心病，最佳的办法就是直面问题。而李北光说的更没错，身为一名刑警，绝对不能因为主观影响判断。
“李队，孙周然的事情，我来负责调查。”
听到方亚茹说出这话，黄怡然除了震惊，脸上也挂出了笑意。她理解方亚茹的想法，也为方亚茹迈出这一步感到开心。
拉了拉方亚茹的手，黄怡然点点头：“那我帮你。”
既然方亚茹和黄怡然同意联手调查孙周然，接下来就得考量马天笑的问题。
除了程宣仪一直答应和马天笑约会，用以试探马天笑之外，李北光也清楚余艺凡在马天笑身边还有安排。
李北光介绍：“余艺凡已经告诉我，潇潇同意帮忙暗中调查马天笑，可从目前来看，潇潇和栾天成应该已经暴露。”
方亚茹担心：“那应该让潇潇和栾天成立刻停止行动，否则他们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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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宣仪道：“实际上栾天成已经遇袭过，这证明暗中有人已经动手了。但我不相信马天笑会直接要了这两人的性命。”
“我同意程宣仪的看法，马天笑没这么蠢。他既然已经知道潇潇和栾天成的行为，则他明白一旦这两人有重大伤害，摆明会让警方有更好的理由调查他。之前栾天成遇袭，只是他给栾天成和潇潇的警告，让两人别找他麻烦。但是他不会轻易升级行动。所以，潇潇和栾天成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他们也会遇到一些麻烦。”
黄怡然询问：“那李队你的意思，到底要不要终止这两人的行动？”
“既不终止，又不鼓励他们深入行动？既然马天笑已经知道潇潇和栾天成可能是在替警方做事，又或者他们两人在私下里调查马天笑本人，那我们何不利用马天笑既不敢伤害这两人性命，又不得不提防两人的矛盾心里做些文章。”
方亚茹也跟着问道：“做文章？什么样的文章？”
“我猜，李队的文章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这一次，大家又齐刷刷的看向说话者周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