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情债（上）
同林继海居所古朴别致还带着一丝丝神秘神奇的气息不同，林思觉的办公室充满了现代化格局。宽敞明亮且布置奢华的办公室体现着林思觉的品味，随处可见的智能用品和新鲜玩意连余艺凡都忍不住尝试一二。
“那个是语音操控，只能识别我的声音，其他人打不开。”林思觉让助理给余艺凡泡了杯茶，示意后道，“余警官特意来找我，是需要我配合些什么吗？”
林思觉四十出头，带着一副眼睛，模样看上去显得年轻，衣着品味也很不凡。余艺凡还注意到林思觉办公桌前摆放着家庭合影，但是只有他夫妻和女儿的合影，上面并未见到林老爷子或者林思觉母亲的照片。
“配合说不上，只是想找林总聊聊天。刚刚我们和马大刚也聊了聊，觉得马大刚没有完全说实话。”
“没有完全说实话？”林思觉道，“那你们可以把他带回警局慢慢问询。”
“还不到那时候，再者说，这种小角色不用过于着急对付他。”余艺凡观察着对方，故意道，“我觉得马大刚背后应该有个高人，指引着他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他背后还有高人？高人能让马大刚做什么？这有什么好处。”
“好处暂时确实没看见，但是我们看到林安平从外地急着回来要杀钱沫和滕志新。也许这才是高人的目的。”
“高人要杀钱沫和滕志新？”林思觉摇摇头，“我不明白。那个高人要杀这两人为何？”
余艺凡耸耸肩膀：“我也想知道。但是不要紧，我们迟早会把问题查清楚。暂时不聊这些了，我来找林总，其实是想跟你聊点家事。”
“家事？”林思觉皱了皱眉毛，“我的家事和警方查的案件有关？”
“算是吧。”余艺凡摸着眉毛，“但是林总千万别多想，即使有关，其实关系也没多少。只因为我们警方查案要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所以也要照例找你聊聊。好吧，咱们长话短说。我之前问过钱沫，除了凌晨被林安平拿刀差点杀死之外，这段时日，她的身边是否还有其他异常事情发生。按时间顺序来算，她跟我提及的第一个危险事件其实是那日来千千阙斋给你父亲林老爷子做油煎肉。厨房的小气罐发生爆炸，差点将其炸伤甚至把她困在厨房。这事你清楚吗？”
“我听说了。因为这事，我特意找钱沫道了歉。我妻子也买了一些礼物上门带我看望。但好在那次钱沫伤的不重。”
“确实有惊无险。据我所知，林老爷子的厨房一般是有他的厨师打理，他本人不下厨房。林老爷子的厨师，其实是基地的厨师兼任。我之前了解到，马大刚刚好负责基地的后厨人员，所以，林老爷子的厨师其实也是有他来安排。”
“马大刚是千林村本地人，跟我和我父亲都很熟。他之前学过厨师，对周边环境也很熟悉，在我们基地又做了这么些年，一直工作努力。所以我父亲提拔他做了管理人员。马大刚也熟悉我父亲的口味爱好，有他安排的厨子，我父亲也较为满意。”
“可那些厨子都不会做油煎肉？”
“肯定会做，但不一定和老人年口味。年纪大的人对某种味道都有特别的留念。不在于这种味道好不好，而是一种回忆吧。”
“说的不错。所以你父亲是个念旧的人。念旧到他不愿意离开千林村，这个生他养他的地方。”
林思觉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他确实念旧，对一些故人故地都有特别的感情。”
“念旧的人一般都很重感情，重亲情，友情，爱情。林老爷子这么念旧，现在也算功成身退。那他在闲暇时，身边也该不少老交情吧。”
林思觉目光看向一旁：“我父亲身体情况不好，所以很少见客。他和那些老朋友也很少来往。”
“那他平常都一个人住在别院，不闷得慌？”
“呵，有他那个干儿子陪着。”
林思觉特别的笑声让余艺凡听出异样，特别是林思觉脸上带着的那抹讥讽和不屑，联想到巡视人员提及林家的情况，余艺凡猜测林思觉、林东和林继海之间必然有特殊的关联。
“干儿子天天陪着林老爷子，他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有我父亲在，他不需要工作。”林思觉脸颊微微抖动，牙关有明显用力咬合的动作。那模样显现着怒气，却保持克制不让外人察觉。
然已经从巡视人员口中听出答案的余艺凡哪里看不出这种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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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几个人能忍受父亲的基业不交到自己手上却交给干儿子？干儿子毕竟没有直接血缘关系，且放到林东身上，他一直没有工作，也没参与到基地的建设，仅仅是整天“哄着”林继海，难不成就彻底替代林思觉这些年的功劳和苦劳？
余艺凡需要把话挑明进一步刺激林思觉好得到答案。
“林总，恕我冒昧。我听说林老爷子对你不是非常满意，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想罢免你总经理的职务。甚至外界传闻，他想要他的干儿子取代你的位置。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父亲为何对你不满。难不成真的因为你没他干儿子会哄老人家开心？”
林思觉咬动牙齿的动作更加明显，但他的嘴唇紧闭，眉头紧锁保持着冷静。
余艺凡见状故意道：“随便聊聊而已，林总不要有压力。如果不想说，大可以不说，毕竟我开头就说了只想找林总聊聊家事，只是聊，这不是审问。当然，如果案件调查真的进展到那一步，也如你之前所言，我们警方不仅会把马大刚带回警局问话，也会将你和你父亲还有你父亲的干儿子一并带回问话。顺便说一句，以警方能力，想要查到真相不难。所以，我们从来不担心别人对我们有所隐瞒，我指的是马大刚。”
真的只是指马大刚？林思觉还没到那么蠢的地步。
余艺凡特意过来找他聊家事，又把林东和林继海以及林思觉的关系摆到台面上说，意味着警方接下来肯定会有所动作。一旦警方展开调查，波及面机会扩大，所谓秘密也会让更多人知道。所以往往这时候，主动说比被动说反而可以减少波及面。再者说，林思觉也明白，所谓这个秘密，其实也不算秘密。
“林东不单单是我父亲的干儿子，实际上，他也是我父亲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