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对症下药（上）
十几二十年前在千林村可没那么专业的精神鉴定机构。在林小竹“精神失常”后，村里人早就把林小竹当做不正常人类，默认她是精神病。即使当年纵火烧死自己的父母，别人也只当林小竹又发疯了。当时没人提及把林小竹送去做精神鉴定，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是一个已经疯了很多年的小孩！
这么多年过去了，精神鉴定技术早已经突飞猛进。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演了十几二十年的精神病，想要马上揭穿她的真面目并不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余艺凡乃至于整个宜观区刑警大队都觉得没必要跟林小竹耗时间，随着周毅然再次确定林小竹表露的异样，他们已经默认林小竹演了这么多年的戏，可现在，她想要表露一些真相，只是这种真相并不能轻易说出。
余艺凡得到了周毅然的提示，他更加确信今晚的行动正确。
“既然你想帮钱沫，为什么不直接说出真相？”余艺凡盯着林小竹的双目，这会他发现林小竹的眼神慢慢有光，也比之前更加精神，“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交流，你为什么要带上这样的面具？”
林小竹继续不想回答，让现场陷入了沉静。
这些当然都在余艺凡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个人能轻易被突破，则不可能这么多年没被人发现她在演戏。
a方案行不通，就得执行b方案。
门外，钱沫和滕志新已经等待多时。他们加入这次行动也是想知道真相，如今林小竹成了嫌疑人？他们需要清楚林小竹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
不多久，警方把林小竹带到了另外一个房间，钱沫和滕志新也跟着进去。
房门关上后，那仨人聊天的内容也通过监控设备传到外面。
和余艺凡以及程宣仪对话中的抗拒不同，面对钱沫和滕志新，林小竹俨然轻松了很多。特别是桌子上摆满了吃喝物品，让林小竹瞬间精神饱满。
“别急，慢慢吃。”钱沫上前摸着林小竹的头发，又帮她擦拭嘴角，“小竹，先跟你说声对不起。今晚我和余警官以及程警官合起伙来了骗了你。但我们并无恶意，我们只想把最近在千林村的怪事都弄清楚。程警官说，你知道有人在害我，所以暗地里保护我。还有，之前有人发现的木雕人偶和鬼脸面具，你应该也知情。”
滕志新跟着道：“程警官带着相似的鬼脸面具，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出现。结果你因为担心沫沫，还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来救沫沫。小竹，我们很感激你。我们也希望你能明白，我们也同样会一直保护你。如果你不想说，我们不会逼你。但是如果你想说，我和沫沫向你保证，伤害你的事情，我们不会去做。”
说话间，滕志新忽然将房间的灯关上，接着打开手机。
他的这个举动起先让众人一脸茫然，可瞬间，众人清楚滕志新要做什么。滕志新是要把房间内的所有监控监听设备关闭。
本身他就是熟悉这些设备，也知道如何找出这些东西。果然，几分钟后，警察面前的画面全部断开，连里面的声音也彻底隔绝。
“搞什么！”
有人吐槽，也有人不满滕志新不按既定方案执行。
然方亚茹没说什么，其他人不会擅动。余艺凡、程宣仪和周毅然也知道滕志新此举是获取林小竹信任，这是唯一能让林小竹说出真相的机会。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如果林小竹当着警方的面承认自己假装精神病，那她就等于承认自己是杀死亲生父母的杀人犯。所以，如何让林小竹既要说出真相，又能保护自己？
这中间必须要有一个平衡点。目前来看，平衡点只能是钱沫和滕志新。且还要特意渲染一下这个平衡点，好让林小竹更信任两人。
关掉监控这个操作确实是滕志新自己所为，可余艺凡等人这会也赞同这个举措。滕志新是个聪明人，他做出了渲染举动，让林小竹对他会更加信赖。
“方队，我估摸一会钱沫和滕志新出来后会给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但是钱沫和滕志新会保护林小竹，这意味着，我们并不能知道太多真相。”
“你有什么想法？”
余艺凡道：“刚刚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既然目前我们将目光锁定在林继海、林东、林思觉，另外还有白氏母子身上，那我们还得从这些人身上找答案。找寻白氏母子的事情还得抓紧，可同时，我们也得对林氏父子三人做点文章。”
方亚茹有些担忧：“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林氏父子三人同这些事情有关联，这会就对他们做文章，会不会徒劳且被人抓住把柄。”
“并非没有关联。”程宣仪道，“别忘了马大刚这个人。马大刚是让林安平回来杀人的关键，马大刚同时也是千千阙斋的员工，根据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马大刚同林氏父子三人关系也较为密切。如果我们能从马大刚这里得到突破，或许就能把林氏父子同这些事情彻底关联上。”
打量着铁三角，方亚茹也渐渐摸清了三人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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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仅仅是把马大刚带回来问话，这三人不会特意找方亚茹商量。现在他们故意这么说，显然又有文章要做。
“莫非你们又打算演马大刚一回？”
三人偷偷发笑，程宣仪先给方亚茹竖起大拇指：“方队就是方队，一眼就看出我们心中的小九九。我们三人刚刚商量着，如果马大刚真的有问题。那既然对方能选定马大刚，必然因为马大刚不好突破，又或者马大刚有把柄被别人拿捏，所以很容易被操作。不管从哪个方面，这都意味着即使我们把马大刚抓回来问话，在现有证据基础上，除了能证明马大刚给林安平透露了钱沫和滕志新私情的事之外，其余我们没办法给马大刚施压。真要到那个地步，马大刚这枚棋子反而会用废。所以，我们要用马大刚，就得用到点子上，且要增加成功率。这是之前我收集的马大刚资料，我们需要对症下药。”
接过来扫了眼，方亚茹注意到其中几个被描粗的文字，皱了皱眉头，她抬头看了看面前三人：“你们确定要这么做？”
“值得赌一次，赌对了，我们就能依靠马大刚揭开冰山一角。赌错了，大不了我们回到既定程序，对马大刚进行例行审问。”
啪的合上文档，方亚茹深吸一口气吐出四个字：“注意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