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单一情感（下）
江邵峰给了余艺凡自我发挥的空间，也近距离看到余艺凡的表现。但同时他也会让余艺凡知道自己这个刑警队支队长的能力，让余艺凡跟随自己学到点东西。米思琪确实得去问，可同时，窦准和叶陶陶之死存在太多相似点，江邵峰已经让手下逐步分析这些相似点。其中，窦准和叶陶陶的交际圈是一个很重要的研究方向。
这会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刑警支队依旧有人在办案。江邵峰带着余艺凡回来之后，一个警员立刻上前道：“江支，我们已经核查了叶陶陶同窦准的交际圈子，也重点分析了他们共用参与的圈子和共同的朋友。发现他们的交集还是主要集中在滨江三中同学会校友会这样的群体上。”
江邵峰问道：“有重点人员吗？”
“有，我们在分头找人核对情况后发现，叶陶陶和窦准的交集中，这几个人同叶陶陶和窦准交流都比较多，且这几个人中，也多多少少和两人有业务或者生活上的往来。”
看着名单，江邵峰和余艺凡第一眼都看到了杨利川的名字。但是这并不能说明问题，因为杨利川本身就是两人老板，这两人同老板交流较多无可厚非。至于名单中的其余人，目前江邵峰和余艺凡还不熟知，可既然查到了这一步，就得核对这几人的情况。
这个工作肯定要等到明天，毕竟现在夜也深了，该去休息了。
离别之前，江邵峰交代余艺凡：“窦准死亡事件，看似简单，背后却越发复杂。我估计周毅然一时半会出不来。如果跟进线索对周毅然不利，他也很快会被提起诉讼，承担民事和刑事责任。这一点，你们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话已至此，余艺凡也该明白事情的困难。
江邵峰这个刑警支队长亲自处理一个看似简单的冲突死亡案件，多少也是因为卓飞鹏给的压力。可毕竟一个支队长不可能把太多精力一直耗在这样一个表面是非曲直较为简单的案子上。换句话说，除非忽然出现对周毅然极为有利的证据线索，否则，周毅然这口锅就得背着。
那什么样的证据线索才能对周毅然有利？余艺凡和程宣仪各自找了一天，可目前为止，恐怕只有那个虚无缥缈还不知道有何作用的逃避反应。那这个逃避反应到底和窦准之死又有什么关联？
看了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余艺凡想到了什么，便改变形成方向。他直奔李北光所在小区，想着这个时间点李北光可能会出来“兜风”。
果然没错，余艺凡的车子刚刚靠近李北光的小区街道，他便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子快速驶过。已经熟悉了李北光的套路，余艺凡直接跟了上去。
车速越来越快，李北光又是开启了飙车模式。且到了空旷的山路，李北光不停拐弯漂移，这次他倒不是想要甩开余艺凡，显然更是一种互动。以李北光的反侦察能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又有熟人跟上来了。
双方较量车技一直到了湖边，李北光停下后悠然的踱步。几分钟后，余艺凡走了过来，还直接打趣道：“李队的车技越来越好了。”
“你比周毅然强多了，你可是很少跟丢我。”李北光冷冷道，“这个点来跟我，是为了查我？”
“哪里的话。”余艺凡摆摆手，“只是心烦，正好想找人聊天，于是想到了李队。”
“心烦？为了周毅然的事？”
余艺凡叹了口气：“跟他搭档了一段时间，还算默契。现在他出了事，我肯定担心。”
“那你这么晚找我，是想我帮你分析一下案件经过？”
“李队就是李队，单刀直入。有个问题我想咨询你。”
余艺凡也不用跟李北光客气，直接将前后原委说了一通。他知道李北光是犯罪心理专家，从犯罪心理和行为学角度，李北光肯定会给余艺凡提供新的思路。
以前这个工作可以有周毅然完成，但现在周毅然还没被放出来，便只能有他人代劳。
逃避反应几个字让李北光双目放光。每每到了这个时间点，李北光本身的情绪就和日常不同，现在更甚。
余艺凡看到李北光额头竟然渗出汗水，激动的脸颊也微微抽搐，身体也变得僵硬。
“李队，你没事吧？”
“我没事！”深吸一口气，李北光后撤两步，将视线挪到远处的湖水，闭上眼睛后，他用拳头轻轻有节奏的锤着自己的大腿。
一直以来，余艺凡都想弄清楚李北光为何喜欢深夜飙车，又要来到这种地方。可他清楚，有些事情贸然挑破，会让平衡失控。
李北光现在愿意和余艺凡沟通分享，除了余艺凡视李北光为偶像，对其足够尊重外，便是余艺凡明白不能让李北光感觉到紧张和压力，以及某种隐隐的不信任。
这种隐隐的不信任就是来自于对暗黑义警的猜测。也正因为如此，程宣仪和周毅然都不可能做到如余艺凡一般同李北光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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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了足够的证据和怀疑方向，否则余艺凡都不打算和李北光面对面挑破。
继续围绕周毅然的话题，余艺凡也在替李北光解围：“那李队觉得窦准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应该是一种应激刺激。你之前分析的没错，在现场，有什么东西让窦准产生了一种类似条件反射的行为。只是这种条件反射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形成。所以，那种对窦准产生刺激的因素，应该和窦准有长时间的接触经历。”
“那会不会是人？”
“你是想说米思琪？米思琪有可能，只是，她用什么方式让窦准产生了应激反应？”
“我们可以继续分析停车场监控视频画面。”
“哼！”李北光摇摇头，“你这是在怀疑市刑警支队的资源和人员能力？或许你确实比他们早发现了窦准的异常行为，但是依靠支队的技术条件和人员能力，他们会对画面进行逐帧分析。如果存在问题，他们迟早都会发现。可至少目前为止，他们还没在画面中看出米思琪的可疑。”
“可如果不是米思琪。那又是什么？按照周毅然所说，窦准忽然跳向水果刀，应该也是一种应激，所以，在米思琪家中和停车场都能产生这种应激。莫非除了米思琪，这两个现场还有其他相同的刺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