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真假情敌（下）
明手段暗手段？这话有潜台词！谁有明暗手段？是柯俊阳吗？不仅周毅然，连程宣仪都注意到白安生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忽然瞪大。柯俊阳当年如何将孔婉茹追到手？白安生坚持说不知道，可他的反应表明，他应该知晓一些内情。
当年白安生带着梦想来到比西村，很快常波让他明白现实的残酷。一度迷失的白安生等来了孔婉茹，但那会的白安生肯定和刚出校门的他已然不同，也和孔婉茹渐行渐远。与此同时，柯俊阳也和比西村有生意往来，加上廖凯和比西村的“业务冲突”，施翔又是廖凯的外甥，吴大明是资源管理处负责人，魏欢是长风乡派出所所长，这些人都会直接或间接打交道。
一张可以将所有人囊括的关系网终于出现了。从始至终，警方都在找这张网的网心，而现在，白安生就站在了程宣仪和周毅然的面前。他就是这张网的网心。
“方队，我们查了白安生上周四和上周五的行动轨迹，从始至终他都不可能有时间证人。因为他一直独居，生活颓废，他自己所言经常在家打游戏看电影睡觉。那个时间点也不例外。加上他住的地方设施简陋，地处偏避，邻居很少，也没人注意到白安生进出情况，更没有周边监控提供作证。”
“所以白安生是空口无凭！”方亚茹摇摇头，“这也意味着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柯俊阳的死和白安生有关，另外，白安生杀死柯俊阳的动机也并不明显。周毅然，程宣仪，你们刚刚从白安生那回来，说说你们的看法。”
程宣仪先道：“我们一开始就在找网心，而实际上根据我们综合线索后的推测，网心就是最大的嫌疑人。我们分析了数个网心，比如施翔，比如廖凯，还比如孔婉茹，但他们都不能构成完美网心，直至白安生的出现。他一个人将所有人联系在一起，意味着他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网心。可即使找到网心，我们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白安生和柯俊阳之死有关。为什么？因为白安生拥有完美时间空间盲区。”
我们都知道存在视觉空间盲区，而实际上，时间在某种程度上和空间结合在一起也能形成盲区。
比如，当白安生以一个出狱后颓废青年的身份成为一个绝对宅男，那时间对他而言就失去了意义。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就剩下吃饭睡觉玩游戏看电脑。他的生物钟混乱，别人也无法获取他的时间规律。
与此同时，白安生所居住的空间也无法向他提供鲜明的时间证据。因为他周边的邻居很少，没有明显的上下班作息提示。综合起来，对白安生而言，他失去了生物钟，而对观察白安生的人而言，白安生的作息就存在时间空间盲区。
当一个人有时间空间盲区时，意味着他好像是个神秘人，他本人不知道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事情。对别人而言，别人也不清楚这个人在某个时间点到底在干吗。在他们的印象中，他们仅仅觉得这个人不管任何时候都会宅在家里。
“那你觉得白安生是真的存在时间空间盲区，还是他有意为之。”
程宣仪摇摇头：“我现在不敢下定论。但就我观察而言，白安生应该有问题。他选择的地点以及他出狱后的作息完美契合了时间空间盲区，而他又是这个事件的网心，这绝对不是巧合。老周，在白安生那里你一言不发，你到底看出了什么。”
即使回到刑警大队，周毅然也还没开口。这会被问起，他这才正襟危坐，可手依旧放在鼻梁上，似乎还在整理思绪。
“从行为观察上，我赞同宣仪的看法，白安生确实存在主动表情动作疑点。特别是他在陈述比西村经历以及同孔婉茹的感情经历时，他的表情过于镇定，同时目光空洞，言语表达也很有顺序逻辑。”
有警员不解道：“额，很有逻辑顺序，表情镇定，这恰恰不是说白安生没问题吗？”
“错。我们正常人在回忆细节时，常常眼珠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左下方或者右下方，这是大脑回忆连带最基本的微表情。而同时，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件特别是细节时，不可能有人做到绝对的顺序逻辑。也就是说，在回忆很久之前的事情时，常常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意味着他会随时补充前面的细节，又或者先说后面的细节，总之他脑海中先泛出什么片段，就会先说哪个片段。但是白安生不是这样，我说了，他是拥有很好的顺序逻辑。”
“对，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白安生好像是按时间顺序描述他和孔婉茹，以及他在比西村的过往事件。我明白了……”程宣仪用力的拍着大腿，“你以前说过，如果有人在回忆很久之前的细节时，做到绝对的顺序逻辑，中间没有任何时间错乱描述，那只能说明一点，这个人根本不是在回忆，而是在背诵早就准备好的台词！”
“看来孔婉茹的情况和白安生差不多。她在回忆细节时也在背文章。”
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大家看去，见到余艺凡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其实余艺凡早就结束了对孔婉茹的问话，可他一直在等着另一路人马的消息。直到去太湖县的同事打来电话说明孔婉茹老家父母的情况后，余艺凡才赶回来和众人汇合。
“诸位，去太湖的同事查到在孔婉茹和柯俊阳结婚后，孔婉茹的父母一直有专人在老家负责照顾，且每个月都有一笔不菲的资金打入这对夫妻的账户，资金来源毫无疑问就是柯俊阳。在老家人看来，孔婉茹嫁了一个有钱且疼爱她的丈夫，让众人羡慕。但是与此同时，前去的同事在我的提醒下重点查看了孔婉茹父母家的摆设。他们发现，孔婉茹父母家中没有任何一张他们女儿和女媳的合影相片。翻看他们家的相册后，只发现有孔婉茹一个人又或者和父母的合影相片。这一点和孔婉茹于柯俊阳住所处随处可见夫妻两人的合影相片形成鲜明对比。”
有人提出质疑：“现在很多父母家中都不挂女儿女媳的照片，因为父母也想要有自己的独立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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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独立空间，不代表排斥女婿，特别是对他们很好，一直照顾他们一家的女婿。前去的同事对我说，每当他们问起柯俊阳，那对那夫妻都是支支吾吾，只说柯俊阳对他们家不错，其他一概不想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