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泄密之人（上）
精神病患者的注意力很容易分散，且他们往往做事极端冲动。所以，余艺凡三人需要尽可能把白里生的注意力集中到程宣仪和周毅然的身上，又让白里生无法知晓余艺凡的行动，这样才能让余艺凡成功从窗户进入房间。现在程宣仪一边拿着丸子吸引白里生，一边又在手上摆弄小玩意引起对方关注，周毅然则根据之前了解的信息和白里生对话，希望尽快知晓对方如何受到刺激。
“想吃吗？我现在拿给你！”
“不，你别过来！”
白里生握着水果刀，双目怒视，可嘴巴还是不由自主的舔了舔。
程宣仪注意到余艺凡已经摸到了窗户边，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便把几个丸子放在手上，主动朝前走了两步。
“我说别过来！”
激动的白里生咆哮着，双手开始不停颤抖。而在他的怀中，刚刚还在挣扎的白乐乐开始有了一些疲倦，这可是相当不好的信号。
因为他们两人就在厨房里头，直接接触煤气。白乐乐显然已经吸入了过多煤气，如果再耽搁下去，情况相当危急。
冲着余艺凡偷偷做了一个手势，周毅然的意思是速战速决。他自己也拿起准备好的泡沫。用力一捏，那种声音发出，让白里生的瞳孔不由放大。
人的感官受到刺激后，瞳孔会给出反馈。现在白里生有了这样的情绪表现，足以说明他的注意力在周毅然的身上。所以，只要周毅然继续保持这样的动作，加上程宣仪不时前进两步，又后撤回到原地干扰白里生，则以白里生的精神状态，他不可能还能关注到第三点。
所以，就是现在。
蹭的一下，如猎豹扑向猎物。余艺凡越过窗户第一时间跳向白里生。
还关注着周毅然以及程宣仪的白里生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侧后方已经有人冲出，直至他的手腕被人抓住，刚想反抗，又被余艺凡重重一掌打在后脑。
这一掌刀下去，白里生浑身气力马上泄了一半，再想发力时，又被余艺凡控制关节，整个人没办法转身。
周毅然也第一时间冲了过去，赶忙把煤气关上。程宣仪则扔掉手上的东西，迅速抱起白乐乐冲向楼下。
一边跑，她又呼喊着医生。
早就准备好的救护车赶忙开了过来，医护人员对白乐乐进行检查，又送上救护车准备离去。车上又跳上来了柴晓晓，有了亲妈照顾，程宣仪也终于放心了！
几分钟后，余艺凡和周毅然押着白里生从楼道口出现。
现场瞬间响起了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以前的同事也朝余艺凡竖起大拇指，谁也没想到余艺凡即使离开了新河路，还能在这里立了一大功。
不管怎么说，有惊无险的救下的白乐乐，也让余艺凡松了一口气。至于掌声和欢呼声，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把白里生交给甘宇航，余艺凡也马上赶往医院。他要进一步确定白乐乐的情况！
也在他们三人开车离开的同时，不远处的街道口，车内的马天笑露出了一抹邪笑。
“真没想到路过这里还能看到一场大戏！那对母女是什么情况？貌似程宣仪、余艺凡还有周毅然很在乎她们？”用手点了点王松韵，马天笑交代道，“替我查查她们，我要知道这些人的关系。”
“明白！还有，之前下午和晚上的安排……”
“你和朱律师替我去吧！晚上有人约我吃饭看电影，我必须得腾出时间！”
王松韵脸上闪过疑惑，可她当然不敢干涉马天笑的安排。她只是觉得这几天马天笑有点不对劲。平常热衷各种酒会派对，且喜欢和不同网红美女接触的马天笑竟然开始陪人看电影了！
幸亏余艺凡冲进去及时，白乐乐也很快脱离了危险。再从医生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后，余艺凡等人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三又买了一些东西打算送给白乐乐，只是到了病房门口，余艺凡还是决定让另外两人帮忙把东西拿进去。
因为他不确定柴晓晓面对自己的态度，所以他只能选择回避。这个坎必须迈过去，但终究需要时间抹平遗憾。
刚刚在现场，柴晓晓已经见过周毅然和程宣仪。特别是程宣仪安抚了她很久，两人也早已经熟悉。
看见两人把东西拎了进来，柴晓晓起身感谢。她目光也飘向门口，心中自当明白这两人背后还有一人。
“多谢你们帮忙救下乐乐。这怎么还能让你们破费！”
“只要乐乐没事就好！”程宣仪放下东西又去看了看病床上的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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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周毅然进来，除了把东西带进来外，其实也想帮忙化解余艺凡和柴晓晓的过节。
当年白安河跳楼自杀，余艺凡的分析推测确实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可余艺凡并没有主动泄露推测结果，那只是派出所内部人员的一次讨论。他更没想到这个推测结果散布出去后又被人放大制造事端，这才导致白安河自杀式澄清。
“柴姐，有些话还是想和你沟通！”
“你们是想说余艺凡吧！”手里削着苹果，柴晓晓头也没抬就抢先把答案说了出来。
周毅然抿了抿嘴，不知道怎么继续。还是程宣仪心直口快：“既然柴姐说破了，那咱们就聊聊这个余艺凡吧！余艺凡……”
“你们来看乐乐，我很感谢你们。刚刚你们冒险救我家闺女，我也铭记在心。可如果你们现在要跟我聊聊余艺凡，我真的没心情继续！我丈夫已经不在了，女儿还躺在病床上，你们觉得现在这个时候适合让我放下一切吗？”
话到嘴边还是被堵了回来，程宣仪也听明白柴晓晓的意思！
余艺凡冒险救下乐乐，柴晓晓看在眼里。这些年余艺凡一直帮忙照顾这对母女，柴晓晓不是不知道。可柴晓晓无法轻易忘记丈夫在自己面前跳楼自杀的一幕，所以，这些事情需要更久时间才能抹平创伤。
只能指望以后的沟通了！
程宣仪和周毅然告辞，又嘱咐乐乐早日康复。
两人迈出病房大门之前，刚刚把苹果削好的柴晓晓终于抬起了头。
“这些年我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散布谣言污蔑我丈夫？余艺凡的分析推测如果只是局限在派出所内部，那又是谁把这个分析添油加醋泄露，最终导致我丈夫备受压力而自杀？你们也帮我问问余艺凡，如果他知道这个人是谁，一定要记得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