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恶作剧 - 舌尖上的诡案 - 孙铭苑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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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恶作剧

这个岛上还住着一对佣人夫妻。丈夫掌理宅邸大小杂事,并且负责驾驶连络外界的汽艇;太太则包办所有的家事。还有一个人,就是那名有问题的花匠。此人名叫记成,每月一次住到岛上工作数日;火灾的前三天,他正好到岛上去。有关人物,大致就是这样。

其次是事件的状况——发现的尸体有四具。由于火灾的缘故,尸体烧得焦黑,辨识上极为困难。警方花了一番工夫,才判明事情的经过。阎村夫妻头部破裂横尸卧室,当场死亡。凶器推定是斧头,已在同室中发现。此外,两人都有被绳索捆绑的痕迹。死亡时间推定在十九日——火灾前天下午之后。

二人被勒毙在卧室床上,凶器是细绳。尸体少了左手腕,推定是死亡后切断。切下的左手腕至今下落不明。死亡时间推定在九月十七日至十八日之间。夫妻二人死于同一房间,全身淋上灯油焚烧致死。尸体中验出大量安眠药,其它尸首也有同样情形。死亡时间推定在九月二十日黎明火灾当时。根据火灾现场推定,起火点在厨房。凶手在屋中洒遍灯油后,纵火焚屋。

警方对本案的看法,目前以失踪的记成嫌疑最大,被列为唯一嫌犯。虽然疑点还很多,例如夫人的手腕问题。为何切下夫人的手腕?手腕又拿到那儿去了?还有,逃脱路线也是个问题。岛上唯一的汽艇还留在海湾,凶手杀了四人之后,有可能在九月下旬这种天气,游泳渡海吗?当然,警方也检讨过其它嫌犯的可能性。可是如果是外来的凶手,不吻合的地方就更多了。因此,警方再度把焦点集中在记成是凶手的可能性上。

首先是动机——这有两个说法。其一,觊觎阎村财产的谋财说法。另一个是记成暗恋垂涎夫人,或者和夫人私通。更有人表示,或许两方面同时成立,综合成一种杀人动机。比如,记成先让屋里所有的人喝下安眠药,等大家睡着后开始行凶。他绑好佣人夫妻,同样地把阎村捆在房里。然后把夫人抱进卧室,一逞兽欲。最先遇害的就是这位夫人,死亡时间比其他三人早一天或两天。至于凶手为何杀人毁尸,就不得而知了。其次被杀的是佣人夫妇,遇害时可能还在沉睡状态。最后是阎村,凶手在熟睡的他身上淋上灯油,然后到厨房点火……可是凶手为什么让阎村活到最后,那对佣人夫妇也一样。为什么不先杀掉比较安全?

警方认为,也许起初并不想杀他们,可是凶手在杀了夫人之后,精神崩溃,还有一种看法,凶手不先杀阎村是另有目的。如果这是事实,就符合了谋财说法。阎村的兴趣与众不冈。无论蓝屋或十角宅子,凡是他所设计的建筑物,都反映出独特的心态。其中之一,就是装置所谓机关的嗜好。

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奥秘,尤其是烧掉的蓝屋里面,似乎到处都有隐藏的橱柜或保险箱之类的设置。当然,只有阎村本人才熟悉所设的机关。也许为了偷出财物,凶手非从她口中问出秘密不可。这些就是整个案件及其搜查状况的要点。至于花匠的行踪,目前还在搜索中。一直到现在,警方似乎毫无所获。

然而,那只是根据遗留状况所做的推测——说得难听一点,也许是为了吻合现场情况,牵强附会而成的论调。本案的最大瓶颈在于现场房屋全毁,没有留下有力的线索。由尸体及凶器得来的资料原本不多,再加上整个岛上没有任何生还者。

然后是关于阎织的事。听说为了上学方便,她住在夫人娘家。就在去年,发生意外死了。谢凯也询问过阎村的弟弟,关于阎织的事情。听说她是个温顺的女孩,不引人注目,看起来有点落寞的感觉。不过她的性情好像很好,聚餐时总是为大家张罗一些杂事。听说去年一月,在推理小说研究社的迎新会上,阎织因为急性酒精中毒而死。平常聚餐时,她都很早离开。当时是大家硬把她留下来……听说她原本就身体不好,可是那天大家玩疯了,好像硬灌她多了些酒。

你们杀害的阎织是我的女儿。这封信,还有谁收到过呢?

对方一定复制了很多份同样的信,阎村的弟弟那里也接到阎村名义的信,不过内容稍有不同。他那封信写的是“阎织是被杀害的”。

但这是谁,为了什么散布这样的信?谢凯一手按着太阳穴,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控告——威胁——还有,唤醒对这个岛上事件的注意力?尤其从信中可以看出对方有意要查这个岛的事件,虽然多少有些牵强,不过很有意思。去年事件发生时,阎村的弟弟阎陵在做什么?其实他哥哥和嫂子死后,获利最大的是谁?当然是他。

警方并不是傻瓜,当然已经调查过。但是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从九月十九日晚上到隔天早上,他一直和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

可是谢凯有一种直觉,总觉得失踪的夫人左手腕——是案件的最大关键。如果找到手腕下落,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其实,那个花匠的老婆以前在阎村家工作过。换句话说,她是知道阎家内情的唯一幸存者。

欧璐睁开惺忪睡眼。

昨晚回房时已经凌晨两点,虽然立即上床,却始终难以成眠,只是瞪着眼凝视不见一丝亮光的空间,不知怎的,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今天发生的种种讨厌的事盘踞脑海,宛如蛛网般纠缠心中挥之不去。

艾米刘斯他们——这些人当中,并没有特别厌恶那一个。非但如此,反而怀有相当程度的好感。讨厌的不是别的,而是自己本身。平常生活中,无论再忧郁的事,只要回到自己租的小屋就能得救。一旦回到屋里,就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天地,可以海阔天空自由幻想,无忧无虑地陶醉其中。那儿有最知心的朋友,最理想的恋人,至于她本身,也可如愿成为最具魅力的女孩。

但是,初次造访的这座岛,这栋建筑,好不容易能够独处,心中却纷扰不定。早就料到会这样,或许不该来。对她而言,这趟旅行有特别的意义。

这个岛是去年一月由于大家的不小心致死的她的故乡。阎织是她的知己,唯一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同学院、同年级、同年龄……自从首次在教室碰面,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阎织可能也是一样。两人非常投缘,私底下经常腻在彼此的房间谈天说地。

我爸是个怪人,在一个叫角岛的岛上离群索居,——阎织曾经这么说过,而且不愿别人知道这件事。可是她死了——自己却和别人到了这个历经她的出生,以及双亲惨死的岛上来。

这是追悼——她告诉自己,这件事不必让其它人知道,我一个就够了。哀悼阎织的死,并且安慰她在天之灵。但是,我有那个资格吗?会不会太自以为是了,以这种心态到岛上来,对死者是不是一种亵渎。思忖着,不觉跌入睡梦中。现实与非现实交缠的梦,一波波侵袭而来,梦境背景均为昨日岛中所见场面,那么真实。就这样——睡意逐渐退去。

窗缝透入的微光,让她一时无法判断是梦是真。铺着蓝色地毯的地板,固定在窗户左边的床。右边墙壁自窗户以下,摆着桌子衣柜穿衣镜……欧璐徐徐起身,下床打开窗户。

外面微微透着凉意,天空是一片淡淡的白云,波浪声温和而平稳。看看枕边的手表,八点整。是早上了,这时,她才有真实的感觉。关上窗,开始换衣服。

黑裙,白罩衫上披了件胭脂色毛衣。一如往常地略瞥了一眼镜子,不敢正视自己的容貌。准备好洗脸用具,欧璐走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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