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死里逃生 - 舌尖上的诡案 - 孙铭苑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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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死里逃生

“凶手也许在黑暗的角落里,正虎视眈眈地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想法让她的身心被恐惧紧紧地包围着。要尽快悄悄地离开此地,越快越好。

夏小云虽然浑身仍然在剧烈地抖动着,但她在拼命地寻找着什么。手指碰到了安眠药的药瓶,她顺手扔掉了。此刻,又触到了自己那个背包,她用手紧紧地捏着打火机。此时此刻能找到手电筒该有多好啊。但是要逃脱敌人的眼睛,亮光无疑会带来危险。

但是没有光亮又怎么能逃得出去呢?恐怖把夏小云逼到了一个绝望的境地。眼看她就要发疯了,她不顾一切地又点燃了打火机。

庆幸的是,这一次她找到了滚到野菊花丛中的手电。电筒上沾满了夜间的露水,握上去又湿又凉。夏小云打开了手电。她把背包挎上左肩,右手拿着手电,用力站了起来。她现在已经没有再看林敬一眼的勇气了,同时她也觉得:此时也不能再去看他,如果这样做,说不定隐藏在黑暗中的敌人会马上向她袭击。手电筒的光只照在自己的脚下,也许会安全些。她现在唯一的愿望是从这噩梦般的现场尽快地逃出去。

夏小云抬着麻木的双脚,跨过横在路中的树干,扒开繁茂的灌木丛,拼命地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在黑沉沉的夜空下,大地已经透出微弱的曙光,黎明就要来了。可是她的心仍然被乌云笼罩着。

路也许并不远,但是一旦走错方向,就只能再次陷入那茫茫的林海之中。当夏小云来到道路入口处的标示牌前面的时候,东方已渐渐露出了鱼肚白。然而,高尔夫球场的周围,仍然是一派宁静的气氛。夏小云沿着昨天来的路线,马不停蹄地跑着。她依然有些困顿,但是她知道,如果停下来,就会不知在哪儿一头栽下去,一睡不醒,或者同林敬一样,死于非命。难以忍受的干渴也在无情地折磨着她。

当夏小云来到公路的时候,从后面开来的出租车发现了回头张望的她,于是马上减慢了速度。夏小云扬了扬手,汽车即刻停了下来。夏小云像爬一样钻进了汽车。

“小姐,您可真够早的啊!”头发花白的司机,一边用疑惑不解的语调问着,一边注视着反光镜里的夏小云。

“本来打算爬山的,可是……突然想起了一件急事。”夏小云一边用手帕擦着嘴角,一边回答。她把背包的雨衣取出来,披在身上,以此来掩盖住衣服上的污迹。

“请开到上海好吗?”

“上海?那太远了。我还没吃早饭呢!你去坐城际列车还快些。”

“那么,到附近的m镇也行。”夏小云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侧身躺在汽车座位上,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长筒袜前前后后都沾满了苍耳。她慌忙把苍耳一个个摘去。

在火车站前,司机唤醒了她。时间六点半。商店的百叶窗依旧是落下的,她只好在火车站的洗脸间用自来水解渴,她生平还是第一次一下子喝下那么多的水。

六点五十分,乘上了列车。无论在火车上还是出租汽车上,夏小云一直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有几次她都要睡着了,但她竭力克制住自己,总算挺了过来。八点半左右回到了公寓,在挂着窗帘的房间里充满了暖烘烘的气氛,房子里没有任何变化,这天的早晨同以往与林敬在旅馆里过夜,黎明归来一模一样。

她脱掉连衣裙,马上躺到了床上。紧张感刚开始松弛,她便像一摊泥一般陷入了沉睡之中。夏小云一觉醒来,伸手将手表拿到了眼前。此时,已是晚上七点二十分。真是不可思议,回想起来,从昨天下午离开此地,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可是,昨天发生的一切,却好像是遥远的过去了。

林敬依然躺在那黑暗的森林深处吧……一定在那儿。可是是不是我的幻觉呢?不,绝对不是。握着那木头刀柄的感觉,现在分明还留在自己的手掌上。

夏小云突然又产生了那种无法抑制的焦虑情绪。难道林敬真的在她之前就醒来了吗?她不了解自己所服的安眠药的种类,而且这种药在药店里又很难买到,听林敬说,他手中的安眠药还是他从他在药厂工作的朋友那里拿到的。也许这种安眠药的片剂过时了,要么就是次品。

此外,还有那个像影子一样的追踪者,在他们进山后一直尾随着他们,并严密地监视到最后。为什么?首先闪现在夏小云头脑中的,就是在林敬的周围一定存在着对他怀有刻骨仇恨的人。此人已经嗅到了林敬打算自杀的意图,但是不亲眼目睹他的死亡,他又不肯善罢甘休,于是偷偷地尾随其后,一直看到他们服药躺下去为止。

不,或许那个人始终没有离开现场?或许已经回去,但是为了证实二人是否真的已经死了,又返回他们自杀的现场。不论是哪种情况,不幸的是林敬在那个人的眼皮底下苏醒过来了。

看到林敬的复活,那人立刻奔过去,从背后对着他的心脏刺了一刀。但是,自己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了。而且她还从地狱般的黑暗中逃脱出来,安然无恙地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夏小云从被子中伸出手来,将双手举到了眼前。手掌上还沾着少量的泥土和呕吐物。手虽然又黑又脏,但的的确确是一双活生生的手。指甲上的粉红色指甲油还在闪闪地发着光呢……她的心中立刻充满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欣慰和激动。但是林敬却死了。他本来可以死而复生的,可是那个杀人犯却再次将他推进了地狱。他现在仍然睡着,在那寒冷潮湿的灌木丛中,孤零零地躺着……

昏暗中,她仰卧在床上,突然,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流向耳后。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不知不觉,压抑的呜咽转为放声痛哭。是怜悯林敬,还是怀念他,还是想到了两个人的悲惨命运,总之一股股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的悲哀之情,喷发出来。对此,决不能这样善罢甘休。当她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汹涌的感情,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

要想抓到凶手,当时自己就应该跑到最近的派出所通报事件的经过。自己体力不支,也应该向出租汽车司机讲明此事。这是“杀人现场”目击者的当然义务。不,现在也为时不晚,十有八九还没有任何人发现现场,林敬仍然躺在那里。

但是就在她打算这样做的时候,又出现了不安与畏缩的情绪。如果现在就到附近的派出所如实地讲出来一一这么一来,警察就会飞快地与现场所属警察局取得联系,有关人员就会火速奔赴现场。但是,警察对自己的报告会完全相信吗?

两人计划自杀,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他们在沿路的所到之处都留有痕迹。从所乘汽车的司机、天河山旅馆的店主及服务员,都会记住他们。在旅馆写往上海的两封信,不也是拜托他们发的吗?而且在林敬的西服口袋里,还装着两个人写在一张纸上的遗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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