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追凶

谋杀沈飞的凶手已经捉住了？一个疑团已打破，不能不佩服谢凯的效率。可惜他不曾说明白，王彦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不过谢凯说要去证实一下，大概他所说的凶手还只是设想，没有确定，出于谨慎，所以不肯轻易说出凶手是谁。他又说破案就在今夜，这话更含糊了。所谓破案，是指庄小艾的凶案和丁惠的劫案吗？这两件案子果真出于一人之手吗？那么，这两案的主凶究竟是谁？纪苏？宋梦？还是已死的沈飞？或者竟然就是杀死沈飞的人？或者还有设想以外的人吗？

太阳已经偏西，王彦反复忖度了好久，到底找不出结果。王彦回到办公室，瞧见桌子上放着一些纸张。有一张纸上，写着纪苏、宋梦和丁惠的姓名，姓名不止一个，大大小小，正草俱全，中间还用线条纵横交错地划着。另一张纸上写着不少1919的数字，显然是信笔乱写的，可见谢凯那时候的心绪还是非常紊乱。那转瞬间他何以就有把握？

天色已渐渐地暗下来。西方的天空中，余霞如火。到了晚饭时分谢凯仍不回来。王彦忍耐不住，打个电话给他。谢凯说和李博到宝兴路那边去搜寻赃物了，让他等等，然后挂了电话。

是沈飞案中的赃物吗？他们俩去了，怎么不让我参加？王彦有些不爽。

过了一阵子，谢凯总算来了电话，让他到德州路口去帮忙。

“帮什么忙？”王彦不解。

“自然是抓凶手。”

“凶手在哪里？”

“德州路飞马租车行里。”

凶手会在车行里？

王彦又问道：“凶手是谁？”

谢凯说：“这时候我不便说。你到了那里，自然可以知道了。”

“你还卖关子？”王彦笑道。

“你就出来罢，在德州路口会集。”

谢凯到德州路时，马路上乘凉的人大半散了，路上已很冷清。有几家店铺已在收市关门，只有那车行的门依旧开着。王彦从车行门前走过，看了看里面。里面停着三四辆汽车，但估量空着的地位，至少还有三四辆车没有回来。现在是夜里十二点三十分。他向左右瞧瞧，不见有什么埋伏的人。只见车行门前那个老头儿躺在一张藤椅上乘凉。王彦在附近呆了大半天，不见什么动静，心里又有些不耐烦。谢凯约自己来了，自己反迟迟不来，这算什么意思？

又过了一刻钟光景，忽有两辆汽车先后驶进了车行。这时路上的行人也绝迹了，但仍不见谢凯出现。

那凶手究竟是谁？谢凯从哪一条线知道的？王彦看看时间，现在已是一点四十五分，可是依旧不见谢凯出现。后来两点敲过了，最后一辆汽车，也已回进了飞马车行。接着有几个人就把车行的门关起来，准备要下班的样子。

又过了六七分钟，王彦总算看到一个穿黑衣服的人从北面走过来。王彦起先以为那穿黑衣的人就是谢凯，但是看他走路的姿态，又觉得不像。王彦从电线杆后走出来，悄悄地跟在那人的后面。那人到了车行门前略略停步，向门缝中窥探了一下，又继续向南走。王彦重新走到车行门前，发现里面电灯依旧亮着，还有谈话声音。纪苏曾经从这车行租过车出去，本来王彦以为他是网上打车找的车，后来谢凯告诉他，是直接在车行租借的。一般来说，现在这种车行都是针对家里车坏了或者车不够，需要租借一辆出来辅助的人。纪苏家不输于这种情况，所以他来租车确实有可疑。

王彦看见这里开着一条很阔的门缝，正想进里面探听一下，忽觉得肩膀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王彦回转头来，看见另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居然是李博。他向王彦招招手，就转身退去。王彦跟着他走，走到对面的电杆旁边，他方才站定。

王彦低声问道：“谢凯呢？”

李博答道：“回去了。”

“回去了？怎么？”

“他另有任务。这里的事我们尽可以对付。”

另有任务？太奇怪了。王彦问：“现在怎么办？”

李博说：“我们就在这里等一等。”

“等谁？等谢凯来了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