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跟踪

“我遇到了！而且是在很奇怪的情况下见到的。”

“快说给我听听，那人到底是哪里的？他在那儿干什么？”陈璞问个不休。

白河于是给他简要地讲了一遍从遇到皮条客到发现洞眼的这段离奇的经历。

“我从说服了老板娘的那天晚上起，就开始成为那间暗室里的客人，到今天为止已见到了五对幽会的情人。都是权贵们无聊之间偷情的组合，感觉真是棒。起初他们很难为情，可到了最后却又放纵、大胆、不知羞耻。看到这种有趣的变化过程，真比读那些描写露骨的小说还要刺激。就冲这感觉花上一百块钱也是值得的。”

“那么，那人在房间里出现是……”陈璞急不可耐地问道。

“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是我偷窥的第五个晚上。当我从小洞里猛然看到那张脸时，吓得差点叫出声。”

“那么，那人也是在偷情了。”陈璞说，神色有些异常。

“当然了。你想不想见识一下？若有的话，今晚就可以一睹为快了。”实际上今天白河就是为了说这句话才来这儿的。他很好奇，是不是能见到两个陈璞同时出现。

“今晚，那人会去那儿吗？”陈璞问道。

“是的。我一等到那人离开，就迫不及待地向老板娘打听。当然，由于她们不问客人姓名、住所，所以并不知道那人叫什么，住在哪里。不过好歹让我知道了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光顾的。据说，头一次是这个月的十五号。昨晚是第二回。今晚又订有幽会。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我决定今晚跟踪那人，搞清楚他的底细。”陈璞一时沉默了。他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去！我一定要查清楚那人的真面目。”

当晚十一点左右，白河和陈璞已经躲在了那间房间外面的暗室里。起初，老板娘说那里藏两个人太危险，怎么也不答应，但实在挡不住大把钞票的诱惑，最终勉强同意了。陈璞特意戴上了墨镜，贴上了假胡子，乔装改扮了一下。因为他们担心同时去两个一模一样的客人会引起老板娘的怀疑。

白河把眼睛贴在小圆洞上等着。陈璞则蹲在满是灰尘的板壁一角，像一块木头似的一动也不动。“无论你看到怎样的怪事都千万别出声，以免被对方发觉。”白河为防万一，反复叮嘱着。也不知道陈璞到底听进去没有，只听他随口答应着。

不一会儿他们就听见了爬木梯的声音。白河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等待着。陈璞也听到了动静，不由自主地把身子蜷缩得更紧了。

出现在白河视线中的是一位妇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身材丰满。一件黑色镶金线的长裙裹在身上。一头漆黑浓密的卷发，脸并不难看，相反，还散发出一股说不出的魅力。她似乎已喝醉了，走起路来踉踉跄跄的。

她一屁股坐下去，一边自言自语着：“好热！”，一边用双手轻轻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

白河看累了，就把眼睛从洞口上移开，直了直腰。过了一会儿，他又继续坚持着。结果十分钟过去了，终于，楼下传来咳嗽声。紧接着传来了开盖板、放木梯的声音。不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走了上来。

白河在黑暗中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蹲在一旁的陈璞，告诉他“人来了”。陈璞陡然僵硬起来。

“让你久等了。”这大概就是那个男的声音吧。

“还不算太久嘛。”

白河看见一件外套被扔了过来。接着是其他的衣服。紧接着那个男人的全身都落入了他的视线中。男的似乎也喝多了，一路晃悠着向女人走去。虽然他背对着这边，但白河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那个和陈璞长的一模一样的人。

于是白河将陈璞拉过来看。板壁的那一边不时传来低语声和挪动身体的声音。

忽然陈璞的手一下子抓住了白河的肩头，似乎在告诉他“我看到了”。而白河则通过他抓住自己肩头的动作，以及他的呼吸声想像着板壁那一面的情景，比自己偷偷窥视还要过瘾。因为想像出来的东西比实物更具刺激性。

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陈璞终于挪开了身子，并把白河拉了上去，意思是“换你来看吧”。白河与他调换了位置。然而眼前出现的是颇令他感到意外的情景。只见那个贵妇人像演员一样，身穿闪闪发光的服装，正骑在趴在地上的那男人身上，如同骑在马背上一样。那匹“马”不用说当然是全luo的，就连那位贵妇人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是有名无实一样，以至于全身身体曲线毕露。

更令他惊讶的是被当马骑的男人驮着女人，低着头在房间里转起圈来。

“马嘴”里放了根红腰带当缰绳，走了一会儿，这马终于累的跌倒在榻榻米上。女人从他身上滚落下来，哈哈大笑。随后竟踩着倒下的那人跳起来。那男人被她没完没了地踩着、踢着，由于他的脸一直是朝下，所以白河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从他无力动弹的样子多少可以推测出那位陌生的男人此刻当牛做马的心情。之后，两个人的身影被灯光映衬着，泛出微微的桃红色。他们不停地做出各种各样的姿势，一个劲儿地折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