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娇感动·娇夫倾心
护娇感动·娇夫倾心
凌兰君的指尖还陷在那层黑缎之中,金线刺绣的鹰隼羽翼贴着掌心,像一道烙印。走廊的灯光落在雷季轩肩头,映出他微敞的衬衫领口和额角未干的汗痕。方才那一句“直接告诉我,或者——像刚才那样,踮脚亲我”还在耳膜里震颤,可凌兰君却只觉胸口发堵,像是有千斤重的情绪压着喉咙,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想问,你护我,是因为记得小时候的约定,还是因为此刻的心动?
可话未出口,锁骨处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抽痛——不是旧伤复发,而是某种更深的牵扯,仿佛记忆的根须正从血肉里撕裂而出。他猛地一颤,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西装前襟,布料发出细微的褶皱声。
雷季轩察觉到了。
他没有后退,反而上前半步,手掌复上凌兰君的后颈,力道沉稳而克制。“我说过,你不该忍。”他的声音低得几乎融进地毯的静音里,“下次,别等别人欺负你。”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撬开了凌兰君心里最后一道缝隙。
他擡起头,目光撞进对方眼底——那里没有怜悯,没有施舍,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那一刻他忽然明白,雷季轩不是在履行什么童年诺言,也不是出于责任或愧疚。他是真的在意,真正在乎这个人会不会受伤,会不会委屈,会不会躲进沉默里独自舔舐伤口。
“你刚才……是在为我生气?”凌兰君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一场梦。
雷季轩没回答。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凌兰君的耳垂,那里还挂着那只小小的黑色耳钉,微微发凉。这个动作太熟稔了,熟稔得不像临时起意,倒像是藏了很久的习惯。凌兰君呼吸一滞,眼前闪过无数碎片:雨夜车站、红斗篷、少年背影、破耳朵的黑猫玩偶……还有那个被推倒在泥水里的自己,被人扶起时,听见一声带着颤抖的“谢谢”。
原来那个人,一直记得。
“我……”他张了张嘴,却发觉所有语言都显得苍白。
他想说谢谢你二十年后的重逢,想说对不起我把一切都忘了,更想说——我不想再做那个需要被保护的孩子了。我想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风雨,而不是永远躲在你的西装背后。
可这些话卡在喉间,化作一股汹涌的热流直冲眼眶。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湿润的光亮。
下一秒,他向前一步,整个人撞进了雷季轩怀里。
耳钉抵在对方胸口,能清晰听见心跳的节奏——并不快,却异常有力,一下一下,敲在他的颧骨上。他的双手死死攥住西装前襟,指节泛白,仿佛只要松开一点,眼前的一切就会崩塌成幻觉。
雷季轩身形微震。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神变了。不再是商战中的冷峻决断,也不再是安抚情绪时的温柔克制,而是一种近乎失守的柔软。他擡起手,缓缓抚上凌兰君的后背,掌心熨帖着那片被香槟浸湿的布料,动作极轻,像是怕惊走一只落肩的蝶。
“我不是……只是想被保护。”凌兰君终于挤出一句话,声音哽咽,“我也想……能为你做点什么。”
雷季轩没说话。
他只是将人搂得更紧了些,手臂收拢的力度不容抗拒,却又带着小心翼翼的珍重。他的唇擦过凌兰君的发顶,停留了一瞬,像是在确认这份温度是否真实。
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杨秋羽从廊柱后走出,手里举着手机,嘴角扬起一抹笑:“哎哟!头条有了!”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雷季轩没有回避。
他反而俯身,一手扣住凌兰君的后脑,吻落在他唇上。
不深,却极稳。
带着雪松的气息,也带着一种宣告般的坚决。凌兰君睁大了眼,随即被那股温热包裹,所有的思绪轰然溃散。他下意识地回握雷季轩的手,指尖陷入对方掌心,像是抓住了溺水时唯一的浮木。
吻结束得很快。
雷季轩没有立刻松开,而是额头抵住他的额角,呼吸交错。他的眼睛仍闭着,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像是在回味,又像是在确认。
“这下……没人敢泼你酒了。”他低声说。
凌兰君的脸还红着,嘴唇微肿,却忍不住笑了下。
他想说你疯了,这种地方也敢亲,可话到嘴边,却被另一阵记忆冲击打断——画面里,一个小男孩蹲在雨中车站的角落,浑身湿透,怀里抱着破耳朵的黑猫玩偶。另一个稍大的少年跑过来,脱下外套裹住他,说:“别怕,我带你回家。”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这样护在怀里。
而现在,同样的姿势,同样的温度,时隔二十年,终于再次降临。
“轩哥……”他轻声唤。
雷季轩睁眼,眸色深得看不见底。
“你说过要一起画画的。”凌兰君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我没忘。我只是……把它藏得太久了。”
雷季轩的喉结动了动。
他伸手抚过凌兰君的脸颊,指尖掠过右眼下方那颗泪痣,动作轻得像触碰一幅即将完成的画作。
“那你现在愿意画了吗?”他问。
凌兰君点头。
“我想画你。”
杨秋羽站在几步之外,收起手机,笑着摇头:“行了行了,再站这儿我成电灯泡了。不过雷总,明天财经版头条标题我都想好了——《雷氏总裁当众示爱,西装变情书》。”
雷季轩没理他。
他只是牵起凌兰君的手,十指交扣,转身朝电梯走去。西装仍披在凌兰君肩上,金色鹰隼在灯光下流转生辉,像一枚不会褪色的信物。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凌兰君回头看了眼宴会厅的方向。
水晶吊灯依旧璀璨,人群早已散去,只剩几片碎玻璃还躺在地毯边缘,折射出冷光。
他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