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解围·娇夫心动
霸总解围·娇夫心动
凌兰君的手还攥着那支笔,掌心的红痕未消,脚步却已朝电梯方向挪动。他不敢回头,仿佛只要走出这个空间,就能把刚才那些直击心底的话甩在身后。阳光斜照在走廊地砖上,映出他微微晃动的身影,像一张未定稿的素描。
茶水间的门在他身后合拢,但空气里的余温仍未散去。林小夏和杨秋羽没有追出来,可他们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每一件小事都在说同一件事”。
他低着头,卫衣帽檐压住眉骨,试图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画板被夹在腋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边缘毛刺。他知道雷季轩说的是真的,那些沙发、冰箱、灯光、笔……都不是巧合。可正因如此,他才更怕。
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份细致入微的温柔。
电梯门即将闭合的瞬间,一只手伸了进来。
雷季轩站在门口,西装平整,领带夹泛着冷光。他没说话,只是走进来,站到凌兰君身旁。两人之间隔着半臂距离,却像隔了一整个世界的沉默。
“你真要去天台?”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也不低。
凌兰君点头,喉咙发紧:“我想画画。”
“风大。”雷季轩看了他一眼,“穿这么少。”
凌兰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oversize卫衣,没反驳。他知道对方不是在指责,而是在记挂。
电梯上升,数字跳动。镜面墙映出两人的轮廓,一个挺拔如松,一个瘦削微蜷。凌兰君盯着自己的倒影,忽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像是某次展览开幕前,他在后台角落等采访,也是这样安静地站着,等着被人看见。
可这一次,他是被主动带出来的。
叮——
电梯停在三十八楼,通往天台的专用通道口。门开时一阵风扑面而来,带着城市高空特有的清冽。
凌兰君刚要迈步,肩膀却被轻轻按住。
“等等。”雷季轩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件深灰色羊绒披肩,递过来,“别着凉。”
凌兰君怔住。那披肩叠得整整齐齐,边角还残留着手掌的温度。
“你……一直带着?”
“程特助提醒的。”雷季轩语气平静,“说今天有冷空气南下。”
凌兰君接过,指尖触到柔软织物,心里却泛起一丝异样。程特助或许提醒了天气,但谁会随身携带一条不属于自己的披肩?除非……早就准备好了。
他没再问,默默披上肩头。布料贴着颈侧,暖意缓缓渗入皮肤。
他们并肩走向铁门,脚步声在空旷通道里轻响。雷季轩伸手推开天台入口,金属铰链发出轻微吱呀声,随即被风吞没。
视野豁然开阔。
整座城市在脚下铺展,楼宇如林,车流如线。远处江面波光粼粼,几艘货轮缓缓移动。天空是渐变的灰蓝,云层低垂却不压抑,像一幅待涂色的底稿。
凌兰君深吸一口气,风灌进肺里,带着尘埃与自由的气息。
他走到栏杆边,放下画板,打开颜料盒。手指刚碰到炭笔,身后传来脚步声。
杨秋羽不知何时出现在通道口,手里端着两杯咖啡,笑意盈盈。
“哟,这阵仗。”他靠在门框上,“总裁亲自护送艺术家上天台写生?我还以为只有拍电影才这么讲究。”
林小夏跟在他身后,抱着一台拍立得相机,笑而不语。
凌兰君手一抖,炭笔差点掉落。
“打扰创作了?”杨秋羽走近几步,把一杯咖啡递给凌兰君,“美式,不加糖——我记得你说过,甜会影响手稳。”
凌兰君没接。
“怎么?”杨秋羽挑眉,“怕我毒死你?”
“我不是……”凌兰君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想喝。”雷季轩突然开口,声音沉稳,“给他换温水。”
杨秋羽笑了:“哎哟,管得还挺细。我说雷总,你现在是集团一把手,还是凌先生的私人管家?”
林小夏咔嚓一声按下快门,照片缓缓吐出。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凌兰君声音有些哑。
“我们是来见证的。”林小夏收起相机,认真看着他,“见证一个人终于被好好对待。”
“可我不需要被‘见证’。”凌兰君攥紧画笔,“我只是想画幅画。”
“但有人不想让你一个人画。”杨秋羽看向雷季轩,“对吧?从撤掉董事会油画,到换沙发、调灯光、补货笔芯……哪件事是‘只是想让他画画’?”
风忽然大了起来,吹乱了画纸上的一角便利贴。凌兰君伸手去压,指尖冰凉。
他感觉到了某种无形的压力——不是恶意,而是太过清晰的关注,像聚光灯打在脸上,让人无法呼吸。
就在他几乎要后退一步时,一只手从背后伸来,稳稳复上他的手背。
雷季轩站到了他身侧,手掌完整包裹住他微颤的五指,力道温和却不容挣脱。
“该去天台写生了。”他说,语气平静,却像一道命令。
杨秋羽挑了挑眉:“雷总,这话刚才已经说过了。”
“我没跟你说话。”雷季轩没看他,目光落在凌兰君脸上,“我在告诉他,现在可以开始了。”
凌兰君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