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前紧张?期待交织

婚前紧张期待交织

凌兰君的手还搭在雷季轩的手腕上，指尖微微发烫。车窗外的晚霞已经褪成灰蓝，路灯一盏盏亮起，映在玻璃上，像浮游的星点。司机没有催促，只是安静地等待。

雷季轩没有抽回手，也没有再靠近。他只是看着凌兰君的眼睛，那里面还残留着一点未散的悸动，像风掠过湖面后迟迟不平的涟漪。

直到手机震动起来。

程特助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雷总，婚礼流程最终确认表已发送至您邮箱，所有环节均已闭环。”

雷季轩轻轻点头，目光仍没离开凌兰君，“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车内重归寂静。

凌兰君缓缓松开手，呼吸轻了几分。他知道，这一夜不会轻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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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灯还亮着。

雷季轩坐在书桌前，西装外套搭在椅背，领带松了一圈，鹰隼领带夹静静躺在文件旁。他翻开程特助发来的执行表，一页页核对——迎宾动线、音乐切换节点、摄影机位、宾客落座顺序、誓词播放时长……每一个数字都被他用红笔圈出，反复比对。

时间跳到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拨通程特助电话，声音平稳：“灯光组确认了吗？主舞台追光是否预留三秒延迟？”

“已确认，备用系统同步待命。”

“音响呢？背景音量会不会盖过人声？”

“测试过七次，峰值控制在68分贝以内。”

“宾客名单最后更新版是谁签的字？”

“杨总监和林小姐共同核对，签字存档。”

电话挂断，他靠向椅背，手指无意识转着笔。笔尖在纸上划出一圈又一圈细小的螺旋。

他拉开书桌最下层抽屉，取出压在玻璃板下的那张儿童画。纸张泛黄，边缘微卷，两个简笔人牵着手站在歪斜的彩虹下，背面一行稚嫩字迹：“爸爸妈妈永远不分开。”

他盯着看了很久，然后将画折成小小一方，放进西装内袋，贴着心脏的位置。

“这次，”他低声说，“不会再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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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间屋子里，灯光柔和。

凌兰君站在穿衣镜前，礼服已穿好。马克的手工精准得近乎奇迹——银灰色布料如水般垂落，肩部星轨纹样在灯光下流转微光，背部飘带自然舒展，仿佛下一秒就能随风扬起。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却觉得陌生。

手指不自觉抚上锁骨处的旧伤。记忆像雨天的玻璃窗，模糊而冰冷——十岁那年的暴雨，救护车刺耳的鸣笛，母亲的手从他掌心滑脱，再也没有回来。

他曾以为，自己会一直一个人走完这条路。

而现在，他即将站上一个承诺永恒的地方。

他退后一步，想转身离开镜子，脚下一绊，险些摔倒。心跳骤然加快，呼吸也乱了节奏。

他坐到工作台前，打开速写本，翻到最新一页。笔尖落在纸上，慢慢勾勒出雷季轩俯身吻他额头的模样——眉眼低垂，嘴角微扬，那种少年感藏都藏不住。

画完最后一笔，他拿起手机，拨通那个早已熟记于心的号码。

铃声响了两下，接通了。

“你还醒着吗？”他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嗯。”雷季轩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却立刻清醒过来，“怎么了？”

“我……”凌兰君顿了顿，手指绕着电话线，“想听听你的声音。”

“我在查流程。”雷季轩说，“你呢？”

“我穿上了礼服。”

“好看吗？”

“我不知道。”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觉得……不像我。”

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放下笔，调整坐姿。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公司那天。”雷季轩忽然说，“穿着宽大的卫衣，背包挂满玩偶，进来的时候撞到了门框。”

凌兰君笑了下。

“你说‘对不起’说了三遍，其实没人怪你。我当时就想，这个人怎么这么笨，又这么……让人放心不下。”

“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更觉得了。”

凌兰君闭上眼，嘴角却不自觉扬起。

“我怕。”他终于说出来，“怕明天走不到你面前，怕站上去之后突然忘了词，怕所有人看着我，怕……你不满意。”

“我会牵你手。”雷季轩的声音沉稳，“从你迈出第一步开始，我就不会松开。你说什么我都听着，一个字都不会漏。就算你一句话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