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求婚?感动答应
精心求婚感动答应
晨光刚漫过窗台,雷季轩的手指在西装内袋停留了一瞬,确认戒指盒的棱角仍稳稳贴着胸口。他站在花园入口,目光扫过每一条铺满白玫瑰花瓣的小径,暖灯已调试完毕,备用帐篷悄然立于树影后,细雨落在防风布上发出极轻的声响。
程特助快步走来,低声汇报:“林小夏带人从侧门进了园子,凌兰君现在在凉亭,情绪有些波动。”
雷季轩点头,没说话,只将袖扣轻轻撚正。昨夜那场关于“简单婚礼”的对话还在耳边回响——不是宏大仪式,而是心与心之间毫无遮蔽的交付。他深吸一口气,朝花园深处走去。
林小夏早已守在凉亭旁,见他走近,悄悄递了个眼神。她怀里抱着毛毯,发丝被晨风吹得微乱,虎口处的玫瑰纹身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他问起你了,”她低声道,“说你怎么还没出现。”
雷季轩微微颔首,绕过花丛走向主道。远处,杨秋羽正靠在石柱边点燃打火机,又迅速熄灭,蛇形尾戒在指尖一闪而过。陈护士抱着襁褓站在人群前排,哼着一段轻柔的旋律,糖纸窸窣塞进凌兰君背包的挂件缝隙。程特助站在角落,记事本摊开,润喉糖滚落也未察觉。
凌兰君坐在长椅上,卫衣换成了素白衬衫,亚麻西装松松搭在肩头,右耳黑钉泛着冷光。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节因紧张微微发白,像是随时准备起身离开。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杨秋羽走近,声音不高不低。
凌兰君擡头,眼神里有一丝迟疑。
“外面下雨了。”他说。
“可路是干的。”杨秋羽笑了笑,从口袋掏出一颗水果糖,剥开递过去,“你画了那么多雨中车站,今天终于有人来接你下车了。”
凌兰君怔住。
那一瞬间,记忆闪回——医院醒来时窗外的雨声,走廊尽头那个高大身影推开门的手,还有后来无数次他在画稿边缘写下的“不想再等车”。
他缓缓接过糖,指尖微颤。
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无声让开一条路。
雷季轩一步步走来,手中捧着一束白玫瑰,星辰蓝丝绒戒盒静静躺在掌心。他走到凌兰君面前,单膝缓缓跪地。
“不是接你下车。”他的声音很稳,却带着只有他们才懂的温度,“是想陪你走完余生每一站。”
凌兰君呼吸一滞。
他想站起来,却被杨秋羽轻轻按住肩膀。
“别逃。”她说。
雷季轩仰头看他,左眼泪痣映着晨光,像一颗凝住的星。
“我知道你怕公开,怕被人注视,怕承诺变成负担。”他顿了顿,“但我不是在逼你接受一场仪式,我是在请求你,允许我用全世界都能听见的方式,说一次‘我愿意’。”
凌兰君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
雨水顺着树叶滴落,砸在肩头,凉意渗进皮肤。
他下意识摸了摸锁骨处的旧伤,那是童年车祸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多年情感隔离的起点。
陈护士忽然举起手机,按下播放键。
一段录音响起——低沉、沙哑,却异常清晰。
“你要活着……我想认识你。”
那是他昏迷初醒时,雷季轩守在病床前说的话。
没有修饰,没有表演,只有一句近乎恳求的低语。
凌兰君猛地擡头,目光穿透人群,与雷季轩交汇。
他看见对方眼底的红血丝,看见他西装袖口因反复调整而略显褶皱的布料,看见他握着戒盒的手指微微发抖。
“你说过……”他声音哽住,又试了一次,“你说过不会嫌我吵。”
雷季轩点头。
“你说过厨房要有岛台。”
“我说过。”
“你说过……卧室留一面墙,每年一起画一笔。”
“我一直记得。”
凌兰君终于站起身,却没有后退。他伸出手,指尖触到雷季轩腕部脉搏的位置,一如当年在医院醒来时那样。
“我愿意。”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不是因为你在所有人面前跪下,而是因为你一直记得那些我以为没人会在意的细节。”
雷季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角已有湿痕。
他取出戒指,动作缓慢而坚定。
当钻戒滑入无名指的瞬间,凌兰君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很轻,却稳如磐石。
掌声响起。
杨秋羽吹了声口哨,打火机再次亮起又熄灭。
林小夏背过身去抹眼角,毛毯滑落也没顾上捡。
程特助合上记事本,发现自己的笔尖不知何时断了。
陈护士轻轻摇晃怀中的婴儿,糖果一颗颗塞进凌兰君的包缝里。
雷季轩站起身,将人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