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姑娘，可否借你的胸部给在下一看？
关靖和展俏几乎是以闪电的速度结了婚，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婚礼前夕还给林潇潇发了张请柬，电子的，婚纱照里，展俏小小一只，穿着曳地的白色婚纱，整个人都吊在关靖的身上，一脸掩饰不住的志得意满。
“他居然有脸给你发请柬？脑子瓦特了吧！”顾曼替闺蜜不平。
“可能是想炫耀下他过得很好吧。”林潇潇倒没有多生气，只是觉得这种行为太幼稚。
“你有没有祝福他们？”纪青云问。
“发了张百年好合的图片。”林潇潇淡淡地说。
“啧啧，瞧你这心胸宽广的！”顾曼愤然道：“你不会还准备去喝他们的喜酒，送个大红包吧？你要是钱多得慌，可以考虑下精准扶贫，帮扶一下你尚未脱贫的闺密我。或者送他们一块金字牌匾，上书八个大字-----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也可以考虑送顶帽子给新郎。”纪青云神补刀：“绿色的。”
“你俩都应该去上脱口秀大会。”林潇潇笑得直哎哟。
笑归笑，到了关靖和展俏结婚那天，为怕林潇潇触景伤情，纪青云特意约了她和顾曼去参加一个俱乐部活动。
去之前，纪青云特意提醒两位姐妹，千万别喷香水，别抹身体乳，也不用刻意打扮，如果可以的话，前天晚上不妨别洗澡。
“不喷香水不抹身体乳还可以，不洗澡的话，这是准备去薰死谁吗？”顾曼问出了她们共同的疑问。
“纪老师，这是什么新型相亲方式吗？”林潇潇也很好奇，要知道，纪青云自从打破束缚后，就乐于尝试各种时兴的约会方式，什么八分钟速配、一周体验情侣、网上云相亲、007见面会等等，爱情宗旨早从宁缺勿滥变成了人生苦短、重在尝试，这么一圈尝试下来，完全合意的对象虽然没找到，但可以吃饭date的男伴至少也积累了两三个。她觉得，如今的相亲已经成为一种社交方式，有助于拓展社交圈子。
“等你们到了就知道了。”纪青云保持神秘，她真的完全没打扮，素着一张脸，穿了件宽宽大大的黑色t恤，一直罩到膝盖上，只露出了两条大长腿。
到了俱乐部后，负责招待的人把她们仨带到一个小房间里，一人发了一个牛皮纸袋。
“这是用来干嘛的？”顾曼和林潇潇同时问。
“很显然，是用来戴在头上的。”纪青云说着就把手中的牛皮纸袋套在了头上，纸袋上挖了四个小洞，分别露出两只眼睛和一个鼻子、一张嘴巴。
“纪老师，我们不是要去打劫吧？妈蛋要不要玩这么大的呀。”顾曼也兴奋地套上了牛皮纸袋，模仿《末路狂花》里的女主角做了个开枪的动作。
“不是。”套着牛皮纸袋的纪青云摇了摇头。
“我头发刚做过，花了好几千大洋呢。”林潇潇有点不甘心新烫的大波浪被掩盖了，犹豫了下还是套上了牛皮纸袋，好姐妹嘛，不就是该一起发疯一起出糗吗，她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纪老师，我们呆会儿不是要和陌生人裸聊吧？”
“哇，还有这等好事吗？那等下岂不是可以观摩到美男们的人鱼线？”顾曼更兴奋了。
“噗，也不是啦。”纪青云被她们逗笑了：“顾律师你想得太美了。”
这时waiter又给她们一人发了一个小纸杯，就是那种最普通的一次性纸杯，不过底部是镂空的。
“这又是用来干嘛的？”顾曼问。
纪青云将纸杯往鼻子上一套，神神秘秘地吐出了五个字：“闻香识男人。”她给两位闺密科普了下，原来今天来的是家气味俱乐部，是专为人体气味爱好者设计的小众俱乐部，这里经常搞一些标新立异的活动，比如今晚这个活动，就是通过互闻体味的方式，来判断对方是否是你心仪的对象，从而确定要不要进行进一步的交往。如果觉得喜欢，就把写有自己微信的小卡片塞给对方。
“这靠谱吗？”林潇潇问。
“我个人觉得，以气味取人，比以貌取人要靠谱得多，人终其一生，不过是在寻找一个臭味相投的人。”纪青云压低声音，透露了个秘密：“告诉你们，为了保持体味的纯正，我已经两天没冲凉了。”
“呀！”林潇潇和顾曼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见到了一种想逃的冲动。
纪青云已经一马当先，戴着牛皮纸袋昂然走了出去，作为好姐妹，林顾二人只得跟在了她身后。
俱乐部里灯光幽暗，轻柔的爵士乐像丝绒一样流过，比起其他夜店来少了几分喧嚣吵闹，多了几分暧昧迷离。今晚来的人不是特别多，零零散散地大概有五六十个人，不管男的女的，都在头上套了一个牛皮纸袋，一下子美的丑的都莫辨妍媸了。<
“这比化妆舞会还要前卫呀。”顾曼一向自诩前卫，见到了这种场景一下挺起了胸，将刚刚战战兢兢的怯意都藏了起来。
“不错不错，纪老师，以前是我们带你玩，现在换你带我们玩了呀。”林潇潇也觉得挺放松，平常她走到哪都是铆足了一股要艳压群芳的劲，现在牛皮纸袋一套，顿时将平素掐尖要强的心收了不少，反正谁也看不到谁，不存在什么艳压不艳压的。
“怎么玩啊纪老师？”
“我来示范下。”顾曼话音刚落，纪青云已经找准了出击的目标，一个精瘦的黑衣男子，她拿着纸杯走上前去，凑近那男子说了句什么。对方马上抬起了胳膊，纪青云则将那个纸杯放在鼻子上，凑近他的腋窝，据说这样可以聚拢气味，嗅到更浓烈的体味。
顾曼和林潇潇看到这一幕，即便见惯了世面，也感觉心脏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她们真是想不到，素来以高冷知性著称的纪博士，居然会拜倒在陌生男人的腋窝之下，还闻得那么陶醉。约摸一分钟后，换成了纪青云抬起胳膊，让那位男士来闻。
“怎么样怎么样？”等纪青云回来后，两位闺密迫不及待地发问。
“还行，但气味太淡了，冲击性不够大，所以我没有要他的小卡片。”纪青云毫不掩饰自己是个重口味：“我准备换一个试试。”这次她瞄准的对象是一位穿着粉红色衬衫的男生，他身形高大健壮，偏偏却穿粉红这么骚包的颜色。
“呀，也太骚包了，估计闻起来一定很骚。我也要去试试。”顾曼按捺不住了，随便选了一个身材衣着看着还行的男士就主动迎了上去。
林潇潇还在犹豫，一个头戴牛皮纸袋、身穿白t的男士悄悄靠近了她，问：“这位女士，可否借腋窝让在下闻闻？”
这话有种微妙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听过。林潇潇点点头，大大方方地抬起了一只胳膊，那人比她高大半个头，只得俯下身来，将纸杯套在鼻子上，低头往她的腋下轻嗅。
他的鼻息通过镂空的纸杯传到了她的腋下，热热的，一种奇异的感觉传了过来，林潇潇的腋窝本来就敏感，被这鼻息一扑，不禁痒得吃吃笑了一声。
“不好意思，是我凑得太近了吗？”那人听到她笑，忙抬起头来，后退了一步。
“没有没有。”林潇潇笑着说：“我只是想起了一部电影里的台词：真心人，可否……”
“可否借你的胸部给在下一看？”白t恤迅捷地接了下半句。
“对对。”林潇潇更乐了，这是一个只有老港片迷才知道的梗，《东成西就》里梁家辉扮演的段皇爷，为了寻找一个胸口有三个六的真心人，逢人就问：可否借你的胸部给在下一看？
“你不误会我是流氓就好，在下告辞了。”白t恤说完就要走。
“等等。”林潇潇戏精上身，开口唤住他：“这位真心人，也借你的腋窝给在下一闻嘛。”
“荣幸之至。”白t恤倒是很配合，走到她面前就举起了胳膊，林潇潇也毫不含糊，拿着纸杯就凑了过去。她虽然也算是阅男无数了，但还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闻闻对方的腋窝，毕竟不是每个女生都像纪青云一样有这种恶趣味。她才低下头，就闻见一股非常强烈的气味扑鼻而来，说不清是好闻还是不好闻，以前看武侠小说里写什么“浓烈的男子气息”，一直以为是金庸古龙他们瞎诌的，现在才知道其来有自，诚不我欺，而她，居然也像武侠小说中写的那样，心中不由得一荡。这气味，好像曾经在哪里闻过。
“潇潇潇潇，你怎么没完没了呀，要不要换一个啊。”结束了首战的顾曼，一句话将林潇潇从绮思中唤了醒来，她忙抬起了头。
那位白t恤也顺势放下了胳膊，将一张小卡片放到她手里就翩然而去了。
三位姑娘在俱乐部呆了足足两个小时才回去，各自收获了一撂厚厚的小卡片，其中林潇潇的那一撂最厚，看来漂亮的姑娘体味都格外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