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私语

◇第89章私语

“听什么？”顾临暮无语片刻，到底是应了。

林枫野其实也不知道，最后说，“你随便唱吧。”

顾临暮：“……”

更像卖艺的了。

但哄睡么，顾临暮很有职业道德——反正他唱歌很好听，没什么羞耻情绪。

几首中文英文歌信手拈来，也难怪每年新年晚会或大型活动，孟斯总会象征性问一下顾临暮想不想上去参与下。

万一呢。

林枫野在这时想起在加州时，顾临暮给自己唱的innocence片段，明明过去不久，却仿佛开启一段遥远的记忆。

那些细微的情绪也席卷泛滥，林枫野想，顾临暮到底是只把自己当小孩子、当弟弟看。

谁会对同辈人期许，永葆天真呢。

虽然他们确实差了辈分。

顾临暮那边镜头就没转回去，他看着林枫野逐渐出神，最后似乎有点难过的表情，顿了一下。

察觉到声音消散，林枫野回过神，眼里似有些许水光，眼尾微红。

顾临暮：“......”

他也没唱悲伤的歌吧。

是真的有代沟。

林枫野咬着下唇，说：“不听了。”

“怎么了？”

“你转下镜头，”林枫野微低头，眸子里的水光隐下去，不知道是情绪退了，还是只是不让顾临暮看到。他调整了下手机，说，“我想看着你。”

这种亲密的话从一个坦诚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从来都只是字面意思。

是亲情，是友情，但不会是别的。

顾临暮唇角平直，调转了镜头。

他一张帅脸离屏幕并不近，林枫野却还是在看到的刹那，不自觉呼吸停了一瞬。

林枫野觉得，顶着这张脸打视频，是真的天生网恋圣体。

——谁能不被迷得七荤八素。

就这么看了快一分钟吧，到顾临暮都觉得有点熬不住，想问一句能睡着么。

外面传来动静，林枫野扭头去看，听到声音的顾临暮也皱起眉。

其实准确来说是地板下的声音，林枫野听到东西破裂的响声，再是惊呼。

警报适时响起，“请8层住户迅速撤离，火势暂无蔓延迹象，请其他楼层客户有序至楼梯口下楼，请勿恐慌。”

中英文重复播报了几遍。

林枫野本来动作还有点慢，顾临暮冷静的声音响起，“披离你最近的衣服，带块湿毛巾，下楼。”

画面很快变成金色的地板瓷砖，再到楼梯，沙发，最后林枫野给他报平安。

“下来了。”林枫野望了望周围和上面，将镜头对准自己的脸，说，“没什么事，火好像被扑灭了。”

顾临暮眉头依旧皱着，林枫野并不狼狈的模样，只是下楼太快，有点带喘。大衣里是一件睡衣，杏眼微微睁大一点，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又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顾临暮知道，其实林枫野是个很坚强的人。他会因为各种小事情挑剔、害怕或委屈，但真遇到很糟糕的事情时，最先冷静下来、没什么负面情绪的，也往往是他。

事故起因是有住户室内吸烟，点燃地毯后警报响起，才引起恐慌。

这类事件只能说偶然，酒店也只能表示之后会加强提醒，抱歉引起其他住户的恐慌。

谢思渝下来得晚，他脸苍白着，唇上也没什么血色，正偏头咳嗽。于是这一次，他到底和梁教授这一批老师打了照面。

但也只是远远看了一眼，林枫野看见他眼睛弯了一下，但没有要过来的意思。

人潮拥挤，等梁教授要过去的时候，谢思渝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林枫野回到房间，睡意全无。视频通话没断，顾临暮问：“还能睡着么？”

林枫野摇头。

他说：“睡不着了。”刚才的吵闹声几乎挑战人类底线，林枫野现在有点精神层面的虚脱。

“不过今天不睡好像也没关系。”林枫野打了个哈欠，精神疲倦，却无法陷入睡眠，“明天也没比赛。”

顾临暮纠正他：“是今天。”

已经零点过半。

林枫野坐在床边，安静看着手机屏幕，在心里暗暗描摹顾临暮脸部线条，越看越觉得，顾临暮确实长得很好看。

所以说没有陷入爱情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发现美的眼光。

至少林枫野以前就不会注意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