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给我来一碗
第8章给我来一碗
周围有几个路人听到母女俩的对话，忍不住停下脚步，好奇地向摊位靠近。一位大爷站在一旁，眯着眼看了看楚澜的锅：“小伙子，这汤圆闻着香啊，多少钱一碗？”
楚澜微微一笑，连忙答道：“一碗十个，八文钱，您喜欢红豆馅儿、花生馅儿还是芝麻馅儿？随您挑。”
大爷点了点头，摸出铜钱递过来：“那给我来一碗芝麻馅儿的吧，天冷了，吃点热乎的暖暖身子。”
“好嘞，您稍等。”楚澜动作熟练地添柴、煮水、下汤圆，锅里的汤圆在热水中上下翻滚，香气更浓了。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芝麻汤圆便出锅了。
楚澜递过汤圆，笑着叮嘱：“汤圆刚出锅，小心别烫着，慢慢吃。”
大爷接过碗，端到嘴边吹了吹，尝了一口后满意地点点头：“不错不错，这味道好啊！”
刘叔见状，热情地继续吆喝：“香甜软糯的糯米汤圆，新鲜出锅啦！红豆、芝麻、花生三种馅儿，现煮现卖，吃上一碗暖身又暖心！”
“小伙子，我要花生的，别下错了，多舀点甜汤。”一位大叔也凑过来说。
楚澜边答应着边给他们开始煮。
“确实不错，小伙子，这是你自己做的吗？”前面的妇人这会儿已经吃完了，她掏出手绢擦了擦嘴，问道。
“是，我从古籍上看到的食谱。”楚澜笑了笑。
“你还是个读书人呐，怎么做起这营生了？”要吃花生馅儿的大叔在旁边等待着，听见了对话。
“我一个人带着弟弟生活，除了识得几个字也没别的手艺，便学了这食谱想试着卖汤圆贴补家用。”楚澜不慌不忙地答道。
“你这小伙子真不错，我看别的读书人都清高得很，这也不屑那也看不起，你还会煮吃食售卖，是个有担当的好兄长。”大叔竖起大拇指。
楚澜微微一愣，但随即坦然一笑，继续添柴煮汤圆：“家里遇到了一些变故，读书是读不下去了。总得想办法维持生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卖汤圆也算是一条路。”
那大叔点了点头，叹道：“小伙子，你倒是个明白人。能屈能伸，不怕吃苦，这可比读多少书都强。”
一旁的妇人也开口附和：“是啊，这年头，吃饱肚子最要紧。你这汤圆味道好，又是自己的手艺，只要坚持下去，肯定能养活自己和家里人。”
楚澜听着这些话，心里也温暖。他微微笑着说：“多谢大家的鼓励。我只是希望，靠自己的手艺，能让日子慢慢好起来。”
这时，锅里的汤圆已经熟了，楚澜迅速盛了一碗递给大叔，笑着说道：“花生馅儿的，多加了些甜汤，您尝尝看。”
大叔接过碗，闻了闻那香气四溢的汤圆，满意地点点头：“好，小伙子，光闻这香气，就值了！”他舀起一颗汤圆吹了吹，咬了一口，花生的香味瞬间弥漫开来。他咂咂嘴，露出满意的表情：“不错，皮薄馅足，汤甜味美，小伙子这手艺绝了！”
“哟，这汤圆的糖放得真够实在的，看这汤都是红色的，现在糖价这么贵，哪还有几家舍得这么做生意？”围观的人中，有个中年妇人感叹道，“县城里那些点心铺子，可没这么大方。”
“那可不是，皮薄馅足，甜汤也不含糊，吃得出是用了真料的，现在芝麻可不便宜。”另一位大叔端着碗，满意地点头。
楚澜听着大家的议论，心里既高兴又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各位喜欢就好。这汤圆甜是甜，但最重要还是要吃得暖心，糖虽然贵，可东西好才有人愿意买。”
人群中，又有人围过来，有人拿着钱问道：“小伙子，这几种馅儿能不能拼一碗？我都想尝尝，不知道选哪种好。”
楚澜一边忙着往锅里下汤圆，一边笑着答道：“当然可以，红豆、芝麻、花生各来几个，这就给您煮，您稍等。”
看着哥哥忙得团团转，楚泽从角落里端起客人吃完的空碗勺，小心翼翼地倒上水，想要帮忙洗干净。水冰凉刺骨，但小家伙并没有犹豫，撸起袖子就准备开始洗。
刘叔看见了，赶紧放下手里的柴禾，走过去把碗接了过来，笑着说：“小泽，你别冻着手，这活儿交给叔来。”
楚泽缩了缩手，擡起头看着刘叔，乖巧地点点头：“谢谢刘叔。”他转而跑到楚澜身边，小声说：“哥哥，我帮你招呼客人吧？”
楚澜低头看了看弟弟，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好，那你帮哥哥跟大家说，汤圆要稍等一会儿，快熟了。”
楚泽立刻挺直了腰板，跑到摊位旁边，脆生生地喊道：“大家稍等一下，汤圆快熟啦！哥哥煮得很快的！”
他清脆的嗓音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围观的人群里传来阵阵笑声：“这小孩儿可真伶俐！小小年纪，就知道帮哥哥忙活了。”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楚澜已经卖出去九碗汤圆，荷包里的铜钱渐渐多了起来。
准备的汤圆已经用完，加上开始给小泽的那碗，总共十碗，锅里还有零星几个凑不满一碗的汤圆飘着。
“小伙子，还有吗，给我来一碗。”一个老太太在人群外围喊道。
“不好意思，这位婆婆，已经没有了，我今天第一天卖，不敢准备太多。”楚澜抱歉地说。
老太太听了，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叹道：“哎呀，来的迟了，早知道就先过来买了。”
楚澜连忙安慰道：“婆婆，明天还会来，我一定多准备一些，保证让您吃上。”他说着，又从荷包里掏出几文钱递过去，“今天实在抱歉，要不这样，明天我请您吃一碗，您先别着急。”
老太太摆摆手，笑着说：“不用不用，你这孩子倒是厚道。既然你说明天会来，那我就早点来买，可别让我白跑一趟啊。”
“您放心，明天一定备足。”楚澜点点头，语气真诚。
围观的顾客听说汤圆卖完了，不少人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还有人叮嘱楚澜：“小伙子，这手艺不错，明天可得多带点来，别让大家扑空了。”
“好，一定多带。”楚澜一边答应着，一边收拾起摊位。
刘叔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笑着说道：“第一次摆摊就卖光了，可见这汤圆有销路啊！明天生意只会更好。”
楚澜笑了笑，“谢谢刘叔的帮忙。”又转头对楚泽说：“小泽，今天也多亏有你帮忙，明天咱们继续努力。”
楚泽抿着嘴笑，眼睛里满是期待：“哥哥，明天我还能一起吗？”
“当然，只要你不嫌冷，明天还带着你！”楚澜轻轻拍了拍楚泽的肩膀。
“我不冷，我都在炉子旁边站着呢。”楚泽拍了拍自己的袄子，“而且我穿得厚，一点都不冷。”
楚澜看了看锅里剩下的糖水和零星几颗汤圆，心里琢磨了一下。这糖水虽然还能留到明天用，但他更希望每一位顾客都能尝到最新鲜的食材，成为回头客。
他灵机一动，拍了拍手，起身笑着朝围观的人喊道：“各位顾客，今天汤圆卖完了，但这锅里的糖水还不少，汤圆也有几个！新熬的红糖水，甜滋滋，又很热乎的，现在免费分给大家喝，别浪费了！赶集的乡亲们都可以过来尝尝！”
听到“免费”两个字，围观的人群立刻动了起来。刚才的没买到汤圆的老太太也走上前，笑着说道：“真是好孩子，这糖水闻着香得很，我也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