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娶亲人身陷囹圄
沈金出身世家大族,一心读书,不怎么操心世俗家务。他老爸沈风丢官罢职,一命呜呼,好在还是给沈金留了一些财产,沈金不善打理,便全部交给他的叔叔沈羽全权负责。很明显,在巨大的金钱诱惑面前,叔侄情谊脆弱得如同一张被太阳晒了七八天的卫生纸。沈金真心把沈羽当叔叔看,沈羽却只把沈金当做一个类似取款机的蠢货。别说沈金没有跟沈羽签订什么委托书协议书之类的文书,就算是签了,沈羽也会利用他多年的商业经验把沈金的财产全部转移到自己名下。
关键问题是,沈羽还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沈金娶一个妓女回家当正房,人品能好到哪儿去!
沈金虽然想明白了其中过程,但是在心理上还是无法接受,他望着沈羽动情地说道:“叔叔,你就这么不顾这么多年的叔侄情?”
沈羽冷笑道:“贤侄,你好意思说这话?这多年来,我供你吃穿,供你读书,也不指望你的回报,只希望你能本本分分孝敬老娘,谁知你大逆不道,娶一个妓女,还要霸占我的财产!还好我们的新来的知府大人青如天明如镜,必定能明察秋毫!”
沈金问道:“叔叔,你这是要跟我对簿公堂了?”
沈羽说道:“正是!莫怪我大义灭亲!当然了,只要你放弃你和田裳小姐的婚姻,我就既往不咎,你砸我的门偷我的钱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浪子回头金不换!”
沈金大声说:“告就告!让我离开田裳那是万万不能。”
沈羽叹道:“那你就怪我不得了。”
田裳握住沈金的手,说:“沈郎!”
本来喜庆的抢亲活动变成了打官司。沈金要迎娶歌妓的消息也迅速传遍了整个沔阳城。
沔阳府衙。
知府大人坐堂审案。
原告沈羽,状告侄儿沈金擅闯民宅,破坏自家财务,并且伙同田裳等人偷盗自家财产,在沈金家中已发现被盗的财物。沈金断然否认,反而状告沈羽为老不尊,霸占自家财产。
知府大人说道:“凡是都要讲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啊?”
沈羽早就设计好了一切,证据层出不穷。沈羽身居高位多年,自有一番逼人的气势,而且沈羽口才还非常了得。相比之下,沈金就弱了很多,他既没有证据证明沈羽打理的财产是他委托的,也没有沈羽的那种口才,被沈羽反驳得哑口无言,一副理亏的样子。
经过一下午的审案,知府大人给出了最终意见,沈金图谋不轨,私闯民宅,团伙作案偷盗他人财物。沈金为主谋,田裳为从犯,两个人被判入狱三年。
知府大人下了判决书,问:“沈金,田裳,证据确凿,铁证如山,你们俩没什么话说的话,就签字画押吧。本官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好几个剪彩等着本官呢。”
沈金说道:“冤枉!”
田裳唱到:“冤枉啊!”
知府大人说:“你的冤枉唱得再好听也没用啊,没有证据啊,赶紧签字吧,早点结案早点下班。免受皮肉之苦。”
沈金大义凛然,说:“我明明被人霸占了财产,怎么就变成了偷盗他的财产?我不服。”
田裳说道:“我好歹也是个名人,我怎么会去偷东西?”
知府大人说道:“既然你们俩这么硬抗,本官就只好扮演一回反面角色了,来呀,大刑伺候。”
左右衙役,手持棍棒,朝沈金啪啪十大板。沈金本来是弱不禁风的公子哥儿,如何经得起打,两棍子就敲晕过去了。
田裳从小就开始练习舞蹈,受了不少伤吃了不少苦,抗击打能力竟然比沈金还强些,吃了十大板后痛得梨花带雨,忍不住哭出声来。
沈金被天上的哭声惊醒,对知府骂道:“狗官,你屈打成招!”
知府大人说:“你冥顽不灵,死鸭子嘴硬,我有什么办法。你早点画押,我早点下班,你媳妇儿也不用跟着挨打。我还是够意思的,再不招供的话,我就掌嘴了,你媳妇儿细皮嫩肉,万一打破相了,你可别怪我。”
每个女子都爱惜自己的容貌。田裳听得知府大人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沈金忙安慰到:“别哭别哭,我对不起你啊。”他转而对知府大人说:“好吧,我承认我有罪,但是跟田裳无关,你把她放了,一切罪责我来扛。你换个证词,我签字画押。”
知府大人喝了口茶,说:“早点合作嘛,现在搞得大家都不开心,多尴尬。”
田裳却说道:“沈郎,别签字,你要是认罪了,那小偷这个罪人身份你就要背负一辈子了。”
沈金说:“无妨,总不能让你毁容啊。”
田裳突然指着正在围观的我说:“不要紧,万一毁容了,可以让小胡大夫来帮我整容。他要是不行,他老娘肯定行。”
我暗叫不好,田裳这个姑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我的名字,不是成心让我吸引他人的注意力嘛。
果然,沈羽也指着我说道:“知府大人,还有他,他也是沈金的团伙,我家的门就是他敲坏的。”
我连忙说道:“跟我无关啊,我是打酱油的。”
沈羽说道:“就是他,没错,就是他笑得最猥琐。”
我骂道:“什么听力?明明是我笑得最爽朗。”
沈羽抓住我的言语漏洞,说:“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知府大人看了我一下,笑容玩味,说:“沈先生,你侄子都认罪了,你还牵扯他人干什么。沈金,快签字,要退堂了。我可是定时定点退堂的。加班了朝廷也不给加班费。”
我看着知府大人的脸,突然想起来了,他是当今左丞相薛铁龙的大女婿,艾力舍。以前在长安的时候,我帮他割过痔疮,帮他老婆割过双眼皮,算是有一点点情分在,难怪他故意把我忽略不计。这个艾力舍有点意思。他老丈人是当朝左丞相,他混到沔阳城这样的小城市的知府,也可以了解。
沈金考虑再三,说:“我还是签字吧。万一你被打破相了,即使有大唐女医圣的妙手回春帮你恢复容貌,但是动过刀子的脸再怎么漂亮也没有纯天然的有韵味。”
知府艾力舍写了一份新证词,沈金签字,蹲了大牢,田裳无罪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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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堂!”艾力舍一拍惊堂木。
田裳不肯走,要跟沈金一起坐牢,我和忍冬先把她拉回家,忍冬好生安慰。我再次跑到府衙,费尽唇舌,最后拿出作风观察使的金牌,才见到艾力舍,说:“艾大人,你心中可是确信沈金是盗贼?”
艾力舍笑道:“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而是证据的问题。你家沈金全是一面之词,口说无凭。沈羽那边可是真凭实据。如今大唐正在复兴期间,朝廷狠抓作风问题,我身为朝廷命官,自然要以大唐律来审案。你说,我今天审案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他说话的腔调逐渐变低。
我意识到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小官,无权无势,当今皇帝从来没有赏识我。虽然我和十二公主十三公主以及魏王爷的关系不错,但那都是私底下的交情。艾力舍可是堂堂五品官,在地方上算是说一不二呼风唤雨了。
先前艾力舍把我拎出这则案子,已经报答了我当年的手术之恩。我再这么纠缠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我明白了艾力舍的潜台词,说:“我懂的,那你先忙,我撤了。”
艾力舍端起茶杯,说:“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