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捉摸
难以捉摸
许嘉星还算清醒地洗了个澡。
如果没有强闯进浴室的话,今天过得还算不错。
翟曜把人放床/上,看着他躺老实了才进来的,现在只脱了件上衣,就看见像大爷一样的许嘉星,走着时歪时正的步子,拧开门就进来了。
都要被气笑了,结果一双不甚清醒的眼睛看向他,薄情二字似乎与他南北极对望,桃花漾开清水,扰乱他心。
“水。”
“……”
翟曜也没穿上刚脱的衣服,拎小鸟一样拎着他走出浴室,找水喝。
许嘉星靠得近,能看清肌肉与肌肉之间的沟壑。
漂亮。
真的。“很漂亮。”
翟曜低头看了他一眼,要下楼梯拽着扯着也不方便,他想到一个好办法。
下一刻,失重感强烈尖叫,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有只手一直抓着他,于是免去了本该有的惊慌失措。
许嘉星睁开眼,手抱住了翟曜的脖子,就这么由着他抱下楼。
“翟曜。”
“嗯?”
“你喜欢我。”
他洗了澡不久,身上掺和着沐浴露的皂香和酒香,足以令一个心怀不轨的人疯狂。
“你喝醉了。”翟曜从最后一阶楼梯迈下步子,把他放下来。
无意间与他的眼对视上。
那是清醒的,没有半点情/欲意思的眼。
怎么可能呢。
“我……”
翟曜独自拿了杯子,倒了一些温水,又从那边走来。
“要试试吗?我想和你试试。”
许嘉星看着他,神情不带一丝玩笑意味,这是极为庄重表情,翟曜不会认错。
他愣在原地。
随后,过了五分钟,十分钟,三十分钟……
也许并没有这么久,在一分钟之内,他就作出了回复:
“明天你会记得吗?”
他把水递到嘴边,许嘉星想说的话也没有来得及说。
而话题的停下,有时意味着结束。
……
醒来后。
许嘉星懊恼,为什么做一些逾矩的事情,说一些让两人都尴尬的话。
他的前进,在迫使对方后退。
这是不合礼仪的,是一种冒昧的行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错误而打扰到对方。
应该去道个歉呢还是权当没发生过。
鬼使神差的,他什么也没做,就这么干躺了半个小时。
他有一副画,目前还在德国———自从万俊送他之后,他从来没有挪动过它的位置。
是一个小白花一样的女子。
雨天里,她施舍般垂眸望着窗外淋雨的人。
那是她的求爱者。
许嘉星拜读了原著之后知道,这一幕从来没有发生过,是读者想象出来的。
奥古斯婷小姐的爱情故事,对他影响不可谓不大。
那时他笃定,不会为了爱情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越出生活的警戒线。
在病床上无聊时,万俊为了宣传本国文化,送给他不少关于巴尔扎克,莫泊桑等作家的作品集。
也有同学听说他卧病在床,寄来几本契诃夫,欧·亨利,加缪……
那段时间看的书多,他就买了个书柜,旁边就是那幅画。
很抱歉奥古斯婷小姐,他没法因为吸取了她的教训就老实的过老实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