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误会一场
徐政第一反应就是庆帝发现她了。但有个疑点,为何,要等到自己到了盐城才开始动手呢?还有,为何只派出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来暗杀自己,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
转头看向那名男子疑惑的问,“你是庆帝派来的?”。
那名男子听到庆帝的名字时,眼底尹红一片,突然变得异常愤怒,“不要和我提那个狗皇帝,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要不是他......”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刻闭嘴不言,更是恶狠狠的看向徐政。
徐政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了。
既然不是庆帝派来的,又很宝贝着紫玄阁的腰牌,徐政拿起腰牌仔细观察,这腰牌为银器所制,应该是紫玄阁最上层长老才有的,可眼前这位男子,怎么看都不像,而且这枚腰牌看着也有些岁月了,再看看眼前的人,徐政突然灵光一闪,好像明白什么了,难怪单名一个月字,可不就是梅溪月吗,梅傲雪的母亲,当今皇帝的嫂子。
皇太祖当年意图瞒天过海,以为把这个皇孙放在母家紫玄阁就可以保他安全,千算万算,没算到梅溪月对太子赵庆贤的鹣鲽情深,在梅傲雪刚刚满月就弃他而去,自缢于闺房之中。后梅傲雪由其祖父养至八岁之时,朝堂变故,赵庆忠也就是现在的庆帝找到了他,其祖父为保全梅傲雪,被人乱刀砍死,后来的紫玄阁就一直掌握在庆帝手中。
所以徐政在看到紫玄阁腰牌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庆帝发现她了,现在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徐政眼神缓和了些,看向青儿,“把他扶起来吧。”
那男子被这变化弄得一头雾水,正准备再说些狠话时,徐政率先开口。
“我是梅傲雪的徒弟”,说完,从怀中拿出梅傲雪临走时留给他的一个瓷瓶,扔给那名男子。
梅傲雪说,如果遇到紫玄阁的老人为难,可把这个瓷瓶底下的王八给他们看,他们便不会为难了了。
那名男子接过,看了两眼,不明所以的盯着徐政。
“看瓶底。”徐政冷声说,要不是因为这人她师父的亲人,她真不想这么啰嗦的废话一堆。
那名男子转过瓷瓶,瓶底一只王八映入眼帘,这是少爷与老阁主的秘密,门中也只有几个忠于老阁主的长老知道,但都在十几年前那场紫癜之战中全死了,自己也是在和少爷逃亡的途中,才知道这个瓷瓶底下的故事的。
那名男子陷入回忆,蓦的泪眼婆娑,双手不住的颤抖,再看向徐政的眼里,多了几份柔和。
“小姐,我家少爷现在在何处?我找的他好辛苦,这些年,我从南到北,又从北到南,先是听说在北地,后来又说屏东.......十几年了,可算是找到了......”
说完又补充道:“小人梅长弓,是紫玄阁以前的弟子,是溪月小姐门下的;在那场大战后,紫玄阁被庆帝接手,老阁主派我护送少爷逃走,但途中我们也走散了......”
徐政也知道他的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坚持寻找,还好没放弃,不然还真的遗憾终身了。
“三个月前,他和莽山堂的林老夫子,回莽山堂了,说族中有大事发生。”
“莽山堂?少爷为何要去莽山堂?”梅长弓疑惑的问。
“他在逃亡过程中,曾经入了莽山堂的门,莽山堂有事,他自然跟着回去了。”
梅长弓暗暗点头,原来少爷还有这番境遇。
于是又说,“三个月前,我在临沂城遇到一位世家公子,也曾拿出我家公子的信物,说只要我能夺得姑娘身上的玉佩,就能见到我家少爷,所以,我这一路才跟着姑娘到了此地。这家店,在我来之前已经人去楼空,在下只能借用贵地,行个方便。
徐政问:“你刚刚说在临沂城有个世家公子让你来偷我身上的玉佩,你可知,这块玉佩是做什么用的?他又是谁?”徐政问。
梅长弓摇摇头,说,“他只说你时常佩戴着的,至于他是谁,我也不清楚,但我听到他唤旁边的那名仆人魏兵。还说只要我得手了,在临沂城的醉香楼等他,他自会来见我。”
徐政凝眉,徐孟州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罗汉眼在自己身上的?如果他真的想夺,在将军府有大把的机会,为何要等到自己出城了才找人来跟踪,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如果庆帝知道这东西在自己手里,怕是更危险。但徐孟州这样做的意图又是什么?而且眼前的人自诩梅溪月的师哥,却不知道罗汉眼的真实用途,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罗汉眼的真实面貌,不然也不会替徐孟州来偷了......
“他给你的信物是什么?”徐政说。
梅长弓从怀中掏出一枚簪子递给徐政,“这是溪月小姐生前最爱的簪子。”
徐政看了眼,“你为何觉得这簪子在你家少爷手里?万一是从紫玄阁偷出来的呢?”
梅长弓无地自容,这是他没想到的,只是在看到这枚簪子的时候,就一心想着,有线索了,于是便跟着来了。
“小姐恕罪,在下唐突了,还好小姐没事,不然我也愧对少爷。”说完站起身,转身欲走。
徐政看着他的样子,还是叫住了他,“我也有段时间没有师父的消息了,你若要去莽山堂,就早些去吧。”
这信息乱如麻,搅的徐政一头雾水。
徐政揉揉太阳穴,发现前一世,自己当真是有眼无珠,事情早在别人的谋划之中,只有自己还沉迷在情情爱爱中无法自拔,简直想抽自己两巴掌,蠢笨至极,好在上天给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机会。
徐政呼出一口浊气,最终还是告诉了梅长弓说,“你刚说的那位公子,是当年消失不见的皇子,现在徐将军府的养子,也是我名义上的哥哥。”
梅长弓吃惊的看着徐政。
徐政又说,“你放心,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恨他至极,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是在玩弄你,只是,你应该想想,为何他要骗你大老远的跑来,而且在明知你肯定赢不了的我的情况下,他仍然愿意打草惊蛇。”
这才刚出来,她就已经感觉身心俱疲,但比起上一世的痛,这又算什么,看向梅长弓多了几份淡然,“你走吧,刚那瓷瓶里的药可以治疗你手上的伤。”
说完也不看他们,转身走上二楼的客房。
梅长弓朝徐政一拜,“小人谢过徐姑娘。”
说完便同刘青一道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