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蛇鼠之道

回到书房，把手里的奏折扔给一旁看书的张茹澜，回头对侍卫道，“把裴常钰和栗平找来，马上。”又对门口侍立的侍女道，“去传巧儿和杨爱夫人过来。”

张茹澜看了一遍奏折，门外巧儿和杨爱已经来了，她又低头看起来。

看她们还要行礼，唐琪踢了一下椅子，“坐下说吧！”

“巧儿，来京以后，府里的夫人们出去过吗？”

“徐姐姐、宋姐姐、顾妹妹出去过一次，其他姐妹听王爷的没让出门。”

“嗯，夫人们别出去了，去告诉陈庆生那混蛋，府里采买也让唐琢派人去，不要上街，就在府里待着吧。麻烦你告诉她们，外面不太平。”

“是，王爷，妾身明白，妾身告退。”

“等等，那个顾妹妹?横波还是玉瑶？”

“是玉瑶妹妹！回家待了一天，早上出门黄昏归府。”

“哦，知道了。你把她叫来，我问句话。”

杨爱知道唐琪想问什么，“王爷，姐妹们的戏都弄好了，您有空瞅瞅？”

“没空，近卫有新兵训练，明日开始，先在营里试试。”

“哦，您自己编的都没兴趣吗？”

“没有，你也下去吧，我和茹澜还要商量点事。”

“是，妾身告退。”

……

张茹澜放下手里奏折，“玉瑶也可能是身不由己。”

“错，镇远侯顾肇迹庸才，只不过愚笨，不会变通，随波逐流，没有与唐家反目，玩阴谋，不会有这样的人参与，玉瑶也不会。”

张茹澜瞪了唐某人一眼，好像说，你玩我！？好端端的制造什么紧张气氛！

“大舅哥在做什么？”

“昌平山庄里吧，闲住，他能做什么！”

“抽空给传个话，让他去联系一下京城这些曾经的自己人，大家都有了几世财富，还有商行，不要脑子不灵光。”

“相公，这没什么用，没二心的自然没二心，有二心的不是上门讲道理能有用的。有些人心大，只有银子没有权位，不甘心。”

“为夫不是让舅哥去讲道理，只谈交情。别瞎想，别乱动，乖乖听话，坏了我的事，到时候，别说没给机会。”

……

“这奏折娘子看出点什么门道？”

“钱谦益，至少踩了三只船，夫君看人是真准，从没见过他，就能从文风里看出他的狡猾。”

“哈哈，这位水太凉可不是一般人能看懂的，为夫也没看懂，只不过知道他一直摇摆不定。今天把刀架脖子上，明天又有了新想法，说真的，当初茹澜说他投靠的时候，为夫很吃惊，吃惊于他的眼光敏锐。”

“那就是根聪明的墙头草。”

“是墙头草，也不是纯粹的墙头草，他更像是自成一体的小旋风，来回旋转，来回摇摆，有时顺风、有时逆风，融不进任何势力，自己又成不了势力。”

“呵，相公可把茹澜绕糊涂了。”

“论迹评人本就很糊涂，何况这位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相公自己玩吧，茹澜听不懂这些混乱的道理。”

“娘子这回说对了，就是玩。哈哈！”

……

裴常钰和栗平一路小跑到书房，后面还跟着一头雾水的陈庆生。

“栗平，这京城，你算是地头蛇，一会出去和陈庆生循着痕迹找找，看谁在给本王下钩。本王满足他，若找到了，直接弄死。”

“老裴，把定国公送到九龙山，去陪陪那位。京里的事情，你也盯着点。”

“是，属下告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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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茹澜立刻听出这两人在做什么，“王爷在给他们加饵？谁这么傻？谁会知道九龙山？”

“但愿他们不知道，本王只试探一人。这三万万两扔出去，就堵了一月的嘴，时间越长他们越被动，急了，急了才会动弹，有人加快行动，有人加快串联，有人再给本王玩迷魂阵，还有人在扯后腿。没有组织却分工明确，有意思吧！？”

“哼，真不懂你，既然不可靠，当初为什么要接纳他，还放这么重要的消息，估计天下人都看不明白，朝廷在全国找宗室遗孤，明明有那么多人，却一个也不敢承认。”

“为夫本来就不想接纳他，他迟早会是革新的目标。识相一点，富贵一生，这只是一场游戏，本王一直把握主动权那叫虐菜，不叫游戏，给人家一点空间，这时候才有点意思。”

“相公一直说少杀人，少杀人，这次会杀多少人！？之前种种有什么意义。”

“有，大明朝有用的读书人太少了，至少不会杀错人。这么简单的道理，茹澜不该不懂。”

“我是不懂，你一个资产阶级出身的笑话一个封建家庭出身的，有意思吗？”

呃……这死婆娘，知道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