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这才叫大阅

二月初十，唐琪带亲卫营在水师战舰陪同下南下到泉州府。行至福州外海的海坛附近，郑芝龙派郑森迎了上来。

郑大木已经十七了，去年被唐琪直接任命为南洋水师副司令、陆战司令、进少将，讲武堂挑选了千人基层军官，由祖大寿侄儿祖泽盛、祖泽法和勋贵几个后辈带领，南下任职。

若论总兵力，辽东所有辖区南洋最多，里里外外八十多万人分布在广袤的南海各岛屿和沿海基地。

除了郑芝龙原先南洋的土著人马，后来日本和朝鲜调了五十多万从兵，再加上前几年闽浙大旱招募的本地人。

只要把精锐的水师和配属火器的陆战师掌握在手里，就没有反叛的可能。

唐某人这种异地混杂治理的办法，阴毒而又高效，还不需要太大的军费开支，很多小基地可以自给自足，士兵在沿海娶妻生子，落地生根。

这么多年下来，南洋已如铁桶一般。大泥、浡尼、占城、吕宋、魍港、北港、万丹、旧港、巴达维亚、麻六甲、柬埔寨、暹罗，处处都是前进基地。

唐琪还下达了与漠北一样的军令，南洋土著国王一个不留，移民可自由捕捉土著，用几十年时间，净化南洋的文明的传承。

……

郑森一身笔挺的蓝白相间的制服，登上海船到唐琪面前郑重的行了一个军礼，“卑职南洋水师副司令、陆战司令，恭迎镇北王南巡。”

唐琪拍拍他肩膀，“大木，坐吧。”

郑森在辽东的这几年，虽然生活不错，郑芝龙多多少少感觉有点质子的意思。跟着唐琪学理工，没多大悟性，倒是连着在讲武堂呆了三年，把各科都学了两遍，还兼职了一年教官。

唐琪看他天赋和兴趣完全在军事上，就提前让他南下回乡，这才彻底收复郑氏的忠心。

郑森听了唐琪的话，没有立刻落座，又恭恭敬敬下跪磕头，“学生见过老师，见过师娘。”

“大木，陆战师训练如何？”

“老师，让您失望了，南下的兄弟们训练很艰苦，离两个军差距还很大，四个师勉勉强强，尤其是炮营，还需要时间和实战。”

“不失望，一年多时间，不错了，就是说有三个可战之师？”

“是的，老师。”

“带兵这么久了，感觉南洋相比辽东如何？”

“老师，各方面都很差，商行虽然在泉州都有分号，却没有用心经营，还有，泉州应设一个军械所，一些小的军械与辽东来往太费时间。”

“呵呵，你说的是商行没有大规模开作坊吧，其实你郑氏完全可以自营，是你老子胆小，给他工匠也不敢使唤。”

郑森脸色微红，“老师慧眼如炬。”

“好了，你去休息吧，本王这次来就是谋划一下以后的事情。这些事都可以解决。”

……

三月初三，金门外海，唐琪难得起了个大早，在宋紫宁的服侍下，穿上了很少穿的元帅礼服。

一身蓝黑色笔挺整洁的军服，腰围金边皮带，肩章、领章都是金边，大檐帽和肩上的金色授条庄重威严。

这有点犯忌讳，却是辽东诸将心照不宣的默契，顾横波和卞玉京还在发呆羡慕，宋紫宁给他俩也拿来一身女式礼服，颜色款式大差不差，更显飒爽英姿，只不过还有裙摆。

辰时过后，唐琪带着一妻三妾登上甲板。

不一会，几年未见的郑芝龙带着一众属官上船，“属下恭迎镇北王南巡！南洋水师、南洋陆战师已列队完毕，请您大阅。”

没有客套什么，“郑将军，开始吧。”

……

顾横波想起昨晚镇北王交代过的话，“明日大阅，记住场景，静下来好好画一幅画纪念一下。”

从她的视角看去，只见南面舰船头尾相接四列纵队，连绵不绝，中间留一条水道。

随着镇北王一声令下，旗舰升起一面底色鲜红、字体金黄的‘唐’字大旗。

镇北王一人在前，王妃与郑总兵一左一右落后半步，三妾再落后半步，然后是一众身穿军礼服的属官。

两侧各两列的战舰干净整洁，雄壮的水手在甲板上下两层，双手绕到背后站的笔直，眼神坚毅发亮。

离得近了，看到每艘舰上无数乌黑发亮的大炮，炮口一致朝天，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铁质光芒。桅杆顶部旗帜鲜红，靠根部一排黑色字体‘南洋水师第一舰队’‘南洋水师第一陆战师’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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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舰进入水道，每经过一艘战舰，两侧矗立的军士齐齐行礼，镇北王同时右臂高举一次。

万胜、万胜、万胜……

嘹亮的呐喊声震天地，充满一往无前的铁血杀意。

船头大阅的人岿然不动，整整一个时辰，才看到南安港口。

港口岸上旌旗猎猎，一片鲜红，笔直挺立的士兵像黑云一样，一望无际，旗舰靠岸。

随着镇北王踏上陆地一刹那，全军行礼，“恭迎镇北王南巡。万胜！万胜！万胜！”

声浪扑面而来，向四面震荡，恍惚间，这声音震碎金銮、震碎腐朽、又震碎天地。

……

午宴在南洋总兵衙门，唐琪招待了与会的水师、陆战、从兵等千人军官，勉励他们再立新功。

下午回到郑芝龙自建的豪华府邸，镇北王一家住在一处名叫致远园的大院内，院里亭台、精舍、池沼、小桥、曲径、佳木、奇花异草齐全。

今天实在太累了，到了‘自己’地盘，门一关，镇北王和王妃瞬间都瘫倒在床上。

顾横波与卞玉京，在地下转圈欣赏起了自己的制服，片刻之后，顾横波就拿出一张纸来，刷刷的记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