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兵者，国之大事

唐琪一再小心与这时代人的思维差别，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辽国公心中的惩戒是逼迫大名称臣赔款，毛文龙理解的惩戒是废掉宗氏武装。

到了执行中三人手里，理解的是‘小小倭奴，竟然对辽国公无礼’，不杀不足以泄愤。

只是用了很微弱的一个战争词——惩戒，结果实力悬殊之下，引发了‘国战’的捻子。

在辽国公预想中，倭国是在彻底稳定辽东之后的事。

德川家光其实很老实，几次与辽东通信都很‘恭敬’，对辽东水师在朝鲜的制霸行为也无动于衷，应该说双方还是相安无事的。

辽东只有三万火器营，离五万火器营成军还有一年半载时间。

来不及了，既然动手了，就先下手为强，没有被动的道理。

……

德川家光的反应是什么，辽国公不想管，既然开始了，那就开始吧。

十二月，继十月后，再次南派一万火器营参战。调集孙元化六百多门迫击炮和三百多门寸半、三寸炮急速南下，刚成立的四千炮营全部武装分派到水师各船。

唐琪出发前，急令毛文龙继续向南扫荡日本外围岛屿，占领目前日本的对外窗口，九州西北的平户岛，顺带‘保护’当地的汉人，静候辽国公。

十二月二十，辽国公带着亲卫营和随从，追着先行一步的火器营，到了汉城。

孙传庭见面就是，“公爷，大名嚣张惩戒即可，为何要倾国大战？”

“老子看不惯他们，倭寇袭扰东南一百多年，老子今天来收账。”

“公爷，天下人都知道，倭寇绝大部分是流贼、海盗。”

唐某人脸一红，“小小岛国，妄称太阳，小小倭王，妄称天皇。羞辱中原，羞辱陛下，羞辱天朝。不得不惩戒，本公准备给他们改个名字。”

孙传庭郁闷了，很明显辽国公不想说，换了个问法，“公爷想练兵？”

路上唐琪已经想过，辽东的战略方向，本就是向西双手‘环抱’中原，左手‘第一岛链’，右手‘漠北’，只不过这先后顺序被搞反了。

反就反了，虽然有点别扭，辽国公向来喜欢大场面，喜欢一次到位，‘唱戏’节奏很快。

“孙大人，你怎么理解也行，朝鲜要提供六万大军一年的粮草，向南集中到济州岛和釜山港，水师来运输。另外抽调朝鲜五万治安兵和五万民夫运送后勤辎重。”

……

崇祯五年正月二十，辽国公随同浩浩荡荡的一万火器营和从兵，被水师送到了平户岛，毛文龙和耿仲明在此等候，两人边走边聊。

“毛将军，本公让你找的人找到了吗？”

“公爷，找到了，是小儿子，但郑芝凤在平户，还有东南不少大富商的家人和六百多西洋人。”

“西洋人？荷兰人？英格兰人？”

毛文龙很惊讶唐琪知道荷兰人，“公爷听说过他们？是什么印度公司的人，那个什么格兰人，倭奴称南府人。”

“他们有多少船？都是什么人？”

“三十条船，公爷，比我们的船好，抗风浪。听说夷州鸡笼还有他们两千人。”

“夷州？鸡笼？是台湾吧？”

“是！”

“西洋人应该都是水手和商行掌柜，征用他们所有的船，问问谁会造船，送到朝鲜给我们造船去，不会的人全砍了。”

“是！”

“五岛列岛和九州南部的岛屿扫清了？”

“是，公爷，我们没时间识别他们，也没人看守他们，尚可喜、孔有德领着二百多条船和三千火器营……”

“杀了？”

“是，岛上的汉民商贾没有动。”

“杀就杀了，时间宝贵，没时间让幕府反应，我们要把九州拿下。长崎奉行什么反应？”

“长崎奉行应该还在联系幕府，对面的肥前国唐津藩藩主寺泽广高集合了三千武士准备对付我们。”

“三千？”

“再远我们没有去探，公爷，是不是让岛上的海商帮我们联系一下九国的大名？”

“没必要，召郑芝凤和平户蕃田川岛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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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户港水师大帐，郑芝凤和田川岛被带进来。唐琪本来让毛文龙请的人是郑成功和他母亲。

没想到十一岁的国姓爷已走好几年了，留下了他的弟弟田川七左卫门，呸，什么破名字。

说郑芝凤如果没听说过，他的另一个名郑鸿逵知道的应该不少。

进来的两个人同时行礼，“草民郑芝凤见过公爷。”另一个叽里咕噜应该也是在打招呼。

“郑先生，我们是商贸的朋友，本公欲扫清九州所有武士，麻烦你带队，如果有愿意同本公合作的，不介意他继续做大名。”

“公爷，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