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原来你都想起来了3

第136章原来你都想起来了3

小桃大喊出声，刚想劝和的莫如被吓得懵在了原地。刚喊完的小桃满脸涨红，站在原地，姜九眉头紧皱，审视的看着眼前的小桃，神色变化晦暗不明。

“你都想起来了？”姜九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莫如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小桃猛地抬头，看着姜九，先是一惊，而后点了点头：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多少？”姜九继续问道。

小桃似是极力隐忍什么，重重的咬了咬牙：“全部，一点不落，全部都想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哥哥一直在问我，小桃也想知道，哥哥是怎么猜到我想起来了的？”小桃眼睛直视姜九。

莫如有些迷惑：“你们在说什么呢？什么想起来了没想起来的？”可惜的是，在场的两个当事人似乎完全沉浸在他们二人之中，没人理会莫如。

“我也是猜测的，我记得你以前是很爱桃花的，可是细思了你之前的种种表现，我方才猜测，你或许已经想起来了。毕竟，只是高烧而遗失了以往的记忆，也不是没有重新想起的可能。”

“原来是如此，小桃一直以为我掩饰的很好，不想让哥哥为我担心。可惜……哥哥终究是哥哥，小桃还是没能逃得过你的法眼。”小桃的神色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这时一旁的莫如才恍然大悟，终于知道二人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了，原来小桃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她还记得，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小桃的时候，那时候小桃才五岁，高烧不退，神志不清。

虽然相处的只有短短两三天，可是对于小桃的身世，莫如还是听姜九说过一些的。小小的孩子，目睹了亲人惨遭杀害，这种记忆，也不知道小桃是如何做到的，在知晓了一切之后，依然可以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来。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小桃你为何执着于武功剑法了。”姜九皱着眉头对着小桃说道。

小桃听到这话，全身紧张，似乎都可以听到血液在这一刻凝固的声音。她极力忍住心神：“哥哥……你都知道了？”声音里带着颤抖。她害怕，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发现，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小桃，你拼命练剑，学习武功，就是为了报仇雪恨吗？”姜九的声音缓缓传来。短短的一句话，小桃却仿佛经历了地狱到天堂。

噼里啪啦的，被凝固的血液又开始流动起来。小桃不自觉的松了口气。被咬的毫无血色的唇也慢慢不再苍白。小桃松开紧握的拳头，把头一偏，不再看向姜九：“是，这就是我学剑的理由。哥哥可满意？”

莫如站在一旁，多看了小桃几眼。

姜九上前一步，搬住小桃的肩膀，强令小桃直视自己：“小桃，你看着我。我一直教你善恶分明，这些难道你都忘记了？再说，这已经过去了十年了，当年为非作歹的匪徒早已经化为白骨了。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呢？我，莫如，还有你，我们三个，就这样平平静静的生活，这样的日子，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为何就如此固执？难道我平日里教你的心怀善念，都是白费口舌？你怎么就……”

小桃的眼睛瞬间溢满泪水，她歪着头，似是不可置信，看着姜九如同一个陌生人。她一把推开姜九：“哥哥你就是如此看待小桃的？小桃在你心里就是如此顽劣不堪？十年了，难道哥哥还是不了解小桃吗？”

姜九沉默，可是这份沉默，在小桃看来，就相当于默认。

“是，我是任性，我是恶毒，我就是想要报仇！我只恨当初，哥哥为什么要救我，还不如让我死掉，也好过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煎熬！自从那年，在山谷里面遇刺，亲眼目睹小狼为了保护我而被杀死，亲眼目睹了那些尸体和鲜血，我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怎么可能忘记呢？爹娘的尖叫，仆妇小厮的哀饶，姐姐的怒斥，还有那些强盗土匪得意又粗鲁的言语，那么刺耳……漆黑的雨夜，响雷声，闪电把院子照的惨白惨白。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的人，全都是我熟悉的，甚至在两个时辰以前还慈爱亲切的和我打招呼的；还有娘亲，前一刻还在搂着我睡觉；还有爹爹、姐姐，而一转眼，就和他们一样，都躺在了冰冷泥泞的地上。”

“哥哥，你摸着良心，扪心自问，有些事情，难道真的是说忘记就可以忘记、说放下就放下的吗？那为什么这些年来，我们要东躲xz，遭受各种追杀？”

小桃像个疯子一样的，毫无形象的在姜九面前大哭：“他们的惊惧恐慌的神色，毫无生气的脸，被闪电照的更加惨白。血流成河、满院子里弥漫着血腥气。这些，每个夜晚都出现在我脑海里面。这些，你们有谁能够体会！而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说我错了？”带着哭腔的声音，如同一把锤子，砸进姜九和莫如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