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丑八怪不丑
东方羽后悔了。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日出日落，东方羽的胡子都长出好几茬，好在圣雪在身边，没想到圣雪还是个理发师，每次看不过眼，都会一把将东方羽按在地上，强行将东方羽的胡子给剃了。
到目前为止，东方羽的下巴上已经了多了三道伤痕，其中一道还能隐约看到伤口处的白肉，也不知道圣雪是在给他刮胡子，还是给他割肉，反正见到圣雪拿出那把小匕首，东方羽腿肚子就不停的颤抖着。
这一路上，东方羽和圣雪已经杀了十几群雪狼，狼毛都已经做了五六套新衣服，每天换一件，都够两人轮好几天，反正东方羽原本自信满满，如今已经如同霜打的叶子，蔫了。
坐在一条不知名的小河旁边，东方羽双腿放在河水里晃荡，眼神呆滞无光。
看着远方，圣雪说过，七心莲在雪山上。
可是这么多天，除了草原，就是草原，根本看不到任何山的影子，别说山，就算是个小土包，东方羽都能够产生幻觉，以为眼前的就是一座高大雪白的高山。
总之，失望多了，东方羽已经没有什么影响。
“好了。”
身后传来圣雪俏生生的声音，听上去，如同天籁之音。有时候，东方羽看着圣雪睡熟之后，独自坐在圣雪身边，看着她的样子，不自觉的会笑起来。
如果没有圣雪陪着，或许东方羽早就疯了。
是真的疯了，人终究是群体性动物，这点东方羽从未想过，孤独是多么可怕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这茫茫的大草原上，东方羽和圣雪似乎成了两个被世界所抛弃的人。
看不到部落，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村庄都看不见，只有草原。
如今，草原在东方羽心里，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阴影，完全没有了那种广阔的心境去看待。
月光如洗，东方羽扭头看了一眼。
圣雪还是那么美，每次洗漱之后的圣雪，就格外的美，像是画中的仙子下了凡。
“你说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圣雪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显然没有，这句话真的是出自东方羽的口中。
他突然成了一个忧郁而又深沉的男人，似乎和那天在缥缈峰的那个东方羽重合，可是更多的时候，东方羽的表现像个孩子。这样的转换，如果不是圣雪每天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样两种不同的触感。
“不会的，放心吧。”
这个答案，圣雪说完之后，也微微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够走出这个草原，但是圣雪听父亲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只要迷了路，一直朝着太阳初升的方向走，就能够看到希望。
只要，你不放弃。
何况，圣雪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死在这里，因为她是圣族的血脉，这一点，就足够圣雪支撑走下去，走到不会绝望的那一刻。
东方羽微微笑了笑，随后点了点头。
不知道这样的回应，是认同圣雪的说法，还是看出来，这只是一种无形的安慰。
然而，东方羽却有另外一个收获，那就是，骨戒对东方羽体内仙力和灵力的侵蚀速度减慢了，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除非是东方羽闻到了血腥味儿，否则，手指上的那枚骨戒，似乎死了一样。
完全没有那种侵入心神的动作。
“我去洗个澡。”
“嗯。”
看着东方羽离开的背影，月光下，显得格外单薄，其实东方羽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没有那么的优秀。
圣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的照顾东方羽，面对生死，圣雪最该做的事情，是放弃死路，选择生路，但是圣雪没有，她选择了一条无法说服自己的生路。
陪着东方羽一起去寻找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七心莲。
其实，七心莲并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在圣雪的家里，就有这样一朵，只不过，圣雪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回到家，或许，找到七心莲的机会，比圣雪回家的几率要高很多。
看着东方羽留在地上的雪狼绒衣，圣雪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家伙，又弄破一件衣服。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反正做了几条雪狼绒衣之后，东方羽就没有之前那么爱惜自己的衣服。
人都是这样，一旦有了新的，就会对旧的没有那么爱惜。
或许有一天，东方羽看到了新的女伴，也会像这样，将圣雪忘得一干二净。
虽然这样想下去，让圣雪越来越焦躁，可是她的手却一直用匕首，小心翼翼的将破损的衣服扎开小口子，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狼皮，将破洞缝起来，这样的日子，很开心。
至少，比在家要快乐多了。
刚要将匕首放进腰间的时候，圣雪突然看到挂在腰间的那个丑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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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圣雪将丑八怪，握在手里，趁着月光正亮，反复的看了几遍，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丑，至少和东方羽很像，都是一副欠揍的样子。
“你个大笨蛋！”
“就知道瞎胡闹……”
东方羽洗澡的速度，远比圣雪想象的要快，很难想象，警觉性那么高的圣雪，此时竟然没有意识到东方羽已经站在身后。
听着圣雪冲着那个泥娃娃说话，东方羽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突然，眼泪就慢慢的流了出来。
或许这才是最纯粹的感情吧。至少这么多年过去了，东方羽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渴望这样一份爱情。
曾经，孟小白的眼睛里，他看到过，只不过如今，东方羽的心已经硬了。没有这样的感动，直到今天，看到圣雪这样颇为幼稚的表现，才重新唤起了东方羽内心的温热。
“圣雪。”
东方羽不想去打扰圣雪的世界，只是，还是没有忍住，开了口。
他不想看到圣雪会在任何时候，和自己一样脆弱，留下眼泪。东方羽这辈子，最不愿意看到女人的眼泪，更不喜欢看到圣雪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