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是有人捧在手心的花 - 全民热恋:影后她被总裁放肆宠 - laydi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74章是有人捧在手心的花

梅枝被雪压得微微低垂,花瓣上的冰晶在灯笼暖光里折射出细碎的虹。宋清影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雪,看着它在掌心慢慢融成水珠,像接住了多年前那个雪夜没敢落下的泪。

“林姨要是知道,肯定会把祖传的海棠糕方子塞给你。”她侧头看张聿铖,发间的银簪随着动作晃出星点蓝光,“她总说,能把日子过出甜的人,才配得上真心。”

张聿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那枚银簪,冰凉的金属混着她耳后的温,像雪落梅梢的清冽与温柔撞了个满怀。“我已经托人去查林姨的下落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怕惊扰了这雪夜的静,“她三年前在苏州开了家古籍修复铺,或许还留着那方子。”

宋清影的心跳漏了一拍,掌心的雪水沁得皮肤微凉。原来他连这些细碎的念想都记在心上,像收藏起散落在时光里的星子,一一为她串成项链。

回廊尽头的秦默识趣地退到月洞门外,手机屏幕还亮着,宋奕好发来的消息赫然在目:“姐,妈让张妈炖了燕窝,说等你回家喝。”宋清影望着那行字发怔,忽然想起小时候偷喝闫卉茹的燕窝被发现,被罚在雪地里站了半小时,是林姨偷偷塞给她暖手宝,说“甜的东西要慢慢品,急不得”。

“要回去看看吗?”张聿铖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手机,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的玉镯,缠枝莲纹在雪光里蜿蜒成温柔的圈,“我陪你。”

宋清影摇摇头,将手机揣回大衣口袋。雪落在口袋外侧,隔着布料传来细碎的凉,像在提醒她那些被风雪掩埋的过往。“等拍完《孤山》吧,”她望着远处被雪覆盖的青瓦屋顶,“现在的我,终于能笑着听她骂我了。”

张聿铖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握住她的手。两人并肩站在梅树下,听着雪落的沙沙声,像听一段被拉长的时光。他忽然弯腰拾起落在她肩头的一片梅瓣,夹在随身携带的皮夹里,动作认真得像在收藏一段光阴。

“这是今年第一朵落下来的。”他把皮夹放回内袋,指尖残留着花瓣的柔,“等春天来了,我们就去苏州找林姨,让她看看,她护着的海棠,终究是开了。”

宋清影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忽然想起高中时那个被韩峥堵在巷口的雪天。张聿铖就是这样,一言不发地挡在她身前,校服领口落满了雪,却把围巾解下来绕在她脖子上,说“雪大,别冻着”。那时她只当是同学间的仗义,如今才懂,有些守护从一开始就藏着深意,像埋在雪下的梅种,等了许多年才敢破土而出。

秦默轻咳一声打破沉默,手里捧着个红绸包裹的盒子:“张总,这是苏州寄来的,说是林姨托人转交给宋小姐的。”

盒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漫出来,里面是本线装的《海棠糕谱》,泛黄的纸页上满是林姨娟秀的字迹,末页还夹着张褪色的照片——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蹲在海棠树下,身后站着个穿粗布棉袄的妇人,两人笑得眉眼弯弯,像两朵迎着风的花。

“她说,”秦默念着附在里面的便签,“清影要是找到了能共吃一块糕的人,就把这方子给她,别像她,守着方子等了一辈子。”

宋清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砸在照片上小姑娘的笑脸上,像融了的雪。张聿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雪松味混着梅香将她包裹:“我们开春就去学做海棠糕,做满满一匣子,让林姨尝尝。”

雪不知何时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将梅枝的影子投在雪地上,像幅疏朗的水墨画。宋清影靠在张聿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被宋家冷遇的夜晚,被韩峥背叛的痛,都在这心跳声里慢慢淡了。

“《孤山》的杀青宴,”她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被泪浸过的哑,“能不能请宋奕好来?”

张聿铖低头看她,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泪,像落了星子:“不仅请她,还要请宋伯父宋伯母。”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发间的银簪,“让他们看看,你不是没人疼的野草,是有人捧在手心的花。”

远处传来报时的钟鸣,十二下,清越的声响在雪夜里荡开。宋清影抬头,正撞上张聿铖望过来的目光,墨黑的眼眸里盛着月辉与灯影,像藏了整片星空。

“张聿铖,”她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角,带着梅香与雪的清冽,“谢谢你,把我的冬天,过成了春天。”

他的吻温柔而坚定,像雪落梅枝的郑重。回廊下的红灯笼轻轻摇晃,将两人的影子叠在雪地上,像幅被时光浸软的画。宋清影闭上眼,感觉发间的银簪在月光里发烫,像林姨在天上笑着,说“我的清影,终于等到了”。

雪又开始下了,这次是绵密的鹅毛雪,落在梅枝上,落在他们的肩头,像上天撒下的糖霜。宋清影想起书签上的字,心有繁花,何惧风霜。原来最好的时光,从不是一路坦途,而是风雪漫天时,身边有个人,能与你共守一盏灯,共吃一块糕,让所有的苦,都慢慢酿成了甜。

张聿铖牵着她往回走,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串,像串起的省略号,预示着未完待续的温柔。远处的云栖阁还亮着灯,梅香在雪夜里漫得很远,像在说,有些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灯笼光晕在雪上淌成蜜色,张聿铖忽然解下自己的围巾,重新绕在她颈间,流苏扫过手背时,她攥紧他的手。“明年这时候,”他低头,鼻尖蹭过她发梢的雪,“带林姨来看这株梅。”她点头,发间银簪晃出碎光,像把时光里的暖,都别在了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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