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古城遭劫修罗境，凤墟秘境立奇功
唐朗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神色稍缓，“你们来得恰是时机！木头，速将常人纳入你的空间之中，以防有感染者混迹其中，万不可轻易放他们出阵。待到无头人之祸平息，再做甄别，务必使伤亡减至最轻。”
孔牧秋耳中传来通讯器的指令，眉宇间不禁染上一抹忧虑，“队长，我这空间不过足球场大小，极限容纳不过两万余人！”
唐朗眉头紧锁，沉声道：“刚闻香客查询，老城里常住人口约22000人，这次踩岁活动应该有大量新城过来参加的人，保守估计得有上万人，你尽力而为，剩余的人按照原计划引导至中学操场！”
孔牧秋轻轻拽了拽颜青络的手，低声嘱咐：“跟紧我，莫要走散。”
颜青络紧握枪械，勉强扯出一丝笑意，“这十余日苦练，我应能自保。”然而，她的手微微颤抖，仍是紧紧拽着孔牧秋的衣角，随他向城内疾驰。
城内早已陷入一片混沌，人群如潮水般四散奔逃，呼喊声、哭泣声交织成一片绝望的乐章，惶恐的人们纷纷涌向中学操场。
闻香客悬浮在空中，滑板中的扩音器不断向人们喊话：“各位居民，听好了啊！现在发生紧急情况，大家别慌，别乱！赶紧的，不管你现在在哪儿，都给我往五鹿市第一中学的操场跑！快点集合！别开车，别骑车，尽量走路过去，让出通道，明白了吗？老人、小孩、残疾人，身边人互相帮个忙，一起过去啊！别自己瞎折腾，一切听指挥，我们警察和政府的人都在全力处理这事儿，放心！重复一遍，五鹿市第一中学操场，赶紧集合！别磨蹭了，安全第一！”
然而，这广播并未能驱散人们的恐惧，毕竟，谁曾见过人头分离，还四处咬人的怪物？尽管有人不信闻香客之言，选择躲入民房，但大多数人仍惊恐地随着人流涌向操场。
那些未参与踩岁活动的居民，在家中看着除夕晚会，欢声笑语，饺子美酒，全然不知外界已成修罗场。
一边，是生死逃命；一边，是阖家团圆。人间的悲喜，本就如此不同，只看你身处何方。如果有上帝在空中看到这一幕，可能会微笑吧，也许这就是阴阳的区别，上位者要的只有平衡，无论哪边占了先机，最终都会归于混沌，重开阴阳。
古城中一处幽静的小院，二层楼房中，街道干部马主任正坐在沙发上，喝着托他办事人送的白瓷瓶酱酒，一口下肚，浓郁的酒香充满口腔，他随着除夕晚会中唱着的戏曲轻轻哼唱着，十分惬意：“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四通鼓把兵交，进退都要听令号，违令项上吃一刀……”
他的胖小子坐在旁边嘟囔着要换台，不想听这破戏曲。他爱人打断孩子的抱怨，给马主任把酒满上：“听话儿子，大过年得让你爸开心开心，过了年你爸就能升职了，就不在这个破街道待着了，要去开发区当领导了！”
马主任又喝了一杯酒，摇着脑袋，美滋滋地用筷子沾了一点酒，伸到胖儿子嘴边：“宝贝儿子，来，嘬一口，给你爹庆祝一下！”
胖儿子刚用嘴含住筷子，又很快皱眉吐出来，还没说话，只听窗户轰然破碎，一个嘎嘎叫唤的人头蹦跳着冲向马主任……
越来越多的窗户破碎声，在各个小院中响起，惊呼声此起彼伏。
孔牧秋带着颜青络冲入人群，一边把人往空间中收取，一边预防不时有无头人的攻击。
再连续清空了几个街道的居民后，孔牧秋的空间已经塞满了人，他也不知道塞进去了多少人，还好凤墟秘境并不消耗异能，这些人员的收取，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吃力。
“队长，我的空间已经装满了，无法再容纳了！”孔牧秋通过通信器向唐朗汇报。
“好！救了这么多人，此次任务你居首功！”唐朗心中甚是欣慰，想当年，也曾遭遇此类大难，他们小队损失惨重，民众亦是伤亡无数。
如今有孔牧秋在，至少保全了多数性命，也让小队实力更为均衡，唐朗心中暗喜，定要好好培养他。
“你与白鸽协助闻香客和跳蚤，全部撤离至中学操场后，等我下一步指示！”唐朗在城墙上奋战，继续下令。
孔牧秋收到指令，拉着颜青络冲向中学方向。
孔牧秋一脚踢飞一个无头人的头，那个无头人便开始急忙追着自己的头跑回去，诡异中竟带着几分滑稽。
突然，颜青络听到身后传来低沉的喘息声，猛一回头，只见一个无头人张牙舞爪扑向她。她惊恐地举枪射击，却因手抖而失了准头，眼看无头人近在咫尺，孔牧秋飞身挡在她身前，一掌将无头人击退。
“别怕，我在这。”孔牧秋安抚着惊吓后的颜青络。
颜青络定了定神，朝孔牧秋投去感激的目光，但她的手心已被冷汗浸透，心跳依然未能平复。
葛娜短剑刺穿一个诡异人头，对孔牧秋喊道：“木头，你别心慈手软，这些人已经变成了怪物！你不杀他们，他们会无穷无尽地攻击你！”
孔牧秋刚才两次击退无头人，被葛娜看在眼里，他心中清楚，虽然知道这些抱着自己脑袋狂奔的无头人已非人类，但无法迈过心中的那道坎，这些人又是谁的父母，谁的孩子呢？这和他在与火焰螭龙战斗时的感觉截然不同。
闻香客从空中不断地射击，击穿一个又一个诡异人头，急切地喊道：“木头，我们俩守护不了这么大的范围，需要你的异能控场！”
孔牧秋施展打狗十三式，不断地击退无头人，几乎封锁了这条街道无头人的追击。但古城内胡同巷道四通八达，不时地从胡同中窜出无头人扑向人群，让闻香客在空中应付得手忙脚乱，最后只能交给滑板智能自主射击，他再重点补点。
这时，从一间民房中跑出一个老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身后紧跟着一只无头人，那无头人手中的脑袋嘎嘎怪叫，白森森的牙齿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孔牧秋闪身挡在老妇人身后，一招熊式，将无头人踢飞，却没想到这无头人在空中竟抛出了脑袋，精准地咬在了老妇人抱着的孩子身上。孔牧秋想阻拦，却已不及。
老妇人惊恐地看着孙子身上的人头，眼中满是绝望。她拿起拐杖，狠狠地敲打在孔牧秋的头上，不断地敲，嘴里还喊着：“你个混蛋，怎么不保护好我们？你们不是警察派来的吗？为什么派来一群笨蛋？你不会开枪吗？”
孔牧秋只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老太太的孙子已经变异，一口咬在了老太太的脖子上，老太太充满爱意的双眼看着自己的孙子，眼中通融迅速异化，变成凶狠，冲向孔牧秋。
孔牧秋只听到三声枪响，眼前的老妇人、她孙子的脑袋，以及咬孩子的人头，都被打烂了，黄色的黏液在空中飞溅。孔牧秋回头，只见颜青络举着枪，正在发抖。
“牧秋，圣母不是善良，是更大的恶！”颜青络喘息着，盯着孔牧秋的眼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