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梦中梦,风里风世事难料,往事如风…… - 星光海岸 - 姑娘别哭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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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梦中梦,风里风世事难料,往事如风……

第49章梦中梦,风里风世事难料,往事如风……

“我妈怎么了?”吴裳没听清,又问一遍。

“你妈把人打了,你马上来派出所。”警察同志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林在堂问。

吴裳不解地答:“我妈把人打了。我妈,打人?”

吴裳几乎没见过阮香玉发火,更何况是打人。她拔腿就走,林在堂跟在她身后。她问林在堂:“你去哪?”

“陪你去。”

“不给你添麻烦了。”吴裳下意识这样说。她觉得这是自己家的事,不该再麻烦林在堂了。

“你怎么回事?”林在堂问:“这是什么麻烦?我不该去吗?”

吴裳想说“不该,你少给我装好人”,但是她忍住了。此时不是与他论是非的时候,她没再说什么,匆匆走了。

二人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的头上包裹着纱布大剌剌坐在那。该怎么形容那个男人呢?一双眼睛凶狠而猥琐,看人的时候带着侵略和算计,似乎在想着能从这人身上挖下几两肉来。他腰间别一把刀,此刻露出来了。

“现在能带刀出门?”林在堂看到后大声问警察,指着他的刀:“可以吗?”

“这个已经教育过了,写了保证书,待会儿走的时候刀会扣下的。”警察说:“带刀的事先放一下,先解决眼前的事。”

“她是我老婆。”男人对警察说:“我没骗你们,她就是我老婆,我们办了婚礼的。”

“你不要胡说,刚已经跟你说了,没有结婚证不能认定为夫妻!”警察同志很严肃地对他进行批评教育:“请你依据事实说话!”

吴裳小声问阮香玉:“怎么回事啊,姆妈。”

看到阮香玉手腕上的淤青又问:“谁弄的?”

阮香玉睥睨男人一眼,见吴裳腾地站起来要去找那男人,一把拉回来,小声对她说:“你放心,姆妈没吃亏。”

“手腕都青了!还说没吃亏!”吴裳挣脱着要去打那个男人,被林在堂拦腰抱住了,他说:“你先冷静一下,这样对香玉妈妈不好。”林在堂很快认清了状况,现在受伤的是那个男人,他若要不依不饶,那事情就很难办了。

“她又不是你妈妈!你当然能冷静!”

林在堂闻言松开了手,说:“那你去打他,看事情会不会更糟!”

吴裳站在那哧哧喘着气,因为生气和心疼,两只眼睛通红,快要哭了似的。阮香玉将她拉到身边坐下,不停地抚着她后背,过了很久吴裳才平静下来。

“他是谁啊?”吴裳看着男人问。

“上次跟你说那个。”

原来是他。

吴裳的眼里又燃起了簇簇的火苗,瞪向男人,原来是他!

这时警察把林在堂和吴裳叫到一边,先跟他们同步情况。

男人叫钱泳,是海洲渚弯人。

渚弯,距离远村三十海里,离海洲不远。渚弯人从前以打渔为生,后来做一些远海生意。1978年以后,渚弯有一批人先富了起来,钱泳就是先富的那一批。

阮香玉最初对钱泳的印象是小莲的丈夫。

他腰间别着刀或斧头,背着一个布袋子,布袋子里装着米和钱。他去远村的时候,小莲的父亲奉他为上宾,任由他冷嘲热讽,有时他不高兴还会伸手打小莲父亲一巴掌。

他的那个布袋子,是他先富起来的象征。他看到哪个姑娘好,就问人家:“要不要大米?要不要钱?”姑娘如果想要,自然要拿些什么交换。

1981年秋天,小莲走进了大海,淹死了。钱泳本来不想来远村,想到那还有两个貌美的小姑娘,就坐船来了。小莲的葬礼很凄凉,她被绑到一条花船上,顺海飘走了。葬礼后钱泳住在远村不走,每天就在沙滩上溜达。他的目光盯上着阮香玉。

但他知道阮香玉还有一个孱弱的外婆,那老婆子虽然体弱,但人拧得狠,发起疯来很吓人,他动不得。那个阮香桂没有亲人,但性情不好,透着精明,不好摆弄。

钱泳开始做起了“帝王梦”,因为他布袋里的东西帮他干成不少坏事,他开始想:这两个,一个娶回家,一个养在远村,岂不是美哉。他人十分龌龊残暴,已经在他的头脑里将远村的两个姑娘凌辱上千遍了。

小莲就是这样疯的。

钱泳脾性极差,稍有不顺就动手打骂,然而小莲的噩梦是在晚上。

远村人跑船时候从渚弯人嘴里听说了一些小莲的事,回来后就窃窃私语,庆幸还好自家女儿没嫁给这一个。但因为钱泳的布袋子,表面上也不敢忤逆他。毕竟钱泳心情好的时候,抓一把米给谁,能解人家一顿的饥荒。

钱泳一次又一次问阮春桂和阮香玉:“饿不饿?吃不吃米?要不要钱?”她们两个人每次都啐他,骂他恶心。见他整日在海边闲逛,她们就躲着他,去山上。

有一天,钱泳上了山,截住了她们。他故意把手伸进裤子里挠,眼神猥琐地看她们。她们吓坏了,跑去告诉老村长,让老村长把他赶走。老村长呢,耳聋眼花,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又或者他听懂了,但是在装糊涂。

阮香玉打的就是这么一个人。她甚至觉得自己打轻了。她应该舀起滚烫的面汤泼在他身上,把他烫成呱呱叫的癞蛤蟆!

她晚上正在带着店员打扫店面,钱泳来了。

他进门后就叫阮香玉老婆,他谄媚地说:“老婆,给我来碗汤面。我饿死了。”

店员都愣了。

他们都知道香玉老板是一个人带女儿生活的,丈夫早年间就去世了,如今怎么来了这么一个丈夫?何况这男人看着那样不体面,生活应当是落魄的,身上的衣服裤子沾着油渍,因为穿久了,关节处都要磨漏了。面相更是凶狠下作,看着很是不顺眼。

“你出去。”阮香玉说:“我会让律师找你。”

“你让律师找我能怎样啊?我酒席摆了,彩礼你家收了,欠条也打了…”

“你闭嘴。”阮香玉向外赶他:“你给我出去,我看你恶心。”说完转身去厨房打电话,想让律师过来。钱泳却跟了进来,他抹了把嘴角的口水说:“你当了这么多年寡妇了,就不想啊…当年你又不是没见过…”

阮香玉将手里的扫把扔到他脚下,让他闭嘴。钱泳突然上前扯住阮香玉手腕将她向怀里带,臭烘烘的嘴要亲她。店员上前扯住他,阮香玉新招的那个暑期兼职姑娘更是厉害,抓着钱泳稀疏的头发大声骂:“你个老不死!”

钱泳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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