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欢迎回来

气氛霎时凝滞，赤色眼瞳与金色的眸子对上，二人均透出分毫不让的气势。

小小的咖啡店因为二人的对峙变得拥挤起来，几名店员见势不妙，在魈冷冷侧头的示意下从门缝钻出去。

清场完毕，屋内只剩下磁场互相干涉的三人。

片刻，程言的动作打破了僵硬的气氛。

他手上用了几分力，将和自己紧贴的钟离推开，微微侧头，不和他对视。

“大boss，你看到我给你的信了吧。”

程言话音刚落，被攥得皱巴巴的信纸就被丢到旁边和腰齐高的窄桌上。

钟离气息微喘，似乎是得知程言在此后便急急赶来。

“我倒是想问你，这信里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适合待在夜叉基地，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求着让你留下的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身为成年人的担当呢？”

程言本来就是强行让自己不去想这一切，钟离一开口，语气还带着指责，顷刻让他表面维持的平静崩塌。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我做的一切工作夜叉基地缺人做吗？本来就是可有可无，少我一个又怎么样？”

程言昂着头，漆黑的眼睛瞪视他，眼尾却色厉内荏地红着。

钟离合了合眼平复心情，他一直在等程言回来，正思考如何提升二人感情之际，等来的却是一封程言的告别信？

“你有顾虑可以直说，而不是因为冲动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程言梗着脖子红着眼不答，一只长臂却强势探出，将程言牢牢搂进怀里。

“冲动？离开你们这个鬼地方会是他做过的最正确的事。”

程言被多托雷紧紧拥着，没有挣扎，依旧选择不和钟离对视。

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多托雷唇角的弧度扩大，眼睛都带着几分得意微弯，张扬的眉眼藏着的风情动人。

“不好意思，我要带我的男朋友回去了。”

钟离视线锁在程言身上，他有无数种方法把两个人扣在这里，可如果程言一心想离开这一切便没有了意义，他盯着程言的反应，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点犹豫。

可程言喉结滑动，没有反抗多托雷揽着他往外走的动作。

钟离微微叹了口气，唇角显出一分无力。

“如果你是在意你的实验体身份，那我便告诉你，你踏进夜叉基地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实验体。”

一句话落下，像是在程言心底重重敲了一下钟，沉闷的声响让他的心脏发颤。

程言猛地回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钟离。

“你一开始……就知道？”

钟离颔首，看着程言眼底的泪，心头难得闪过悔意。

早知道程言对这个身份在意到这种程度，他就该更早开口，如果这次不是魈发觉异常，恐怕面前的人已经被拐到e国了。

“夜叉基地需要你这个教官，”我也需要看着你在我身边。

“还有球球，他吃了你做的鱼食后变得挑食，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圆了。”

程言表情空了一瞬，随即眼眶里径直落下两串泪来，他扁着嘴，大步走到钟离身边，扬手想捶他，已经抬起却不敢落下，只敢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

“太过分了，你知道因为担心被你们发现身份我经受了多少心理折磨吗？你居然一早就知道。”

钟离弯唇，握住程言捶在墙上的手，微微使力，就把人拉进自己怀里，他将程言的脸按在自己肩上，话语声低沉有温度。

“欢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