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贝特莱姆研究所

“窣窣……”

纸张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屋内十分显眼，白术坐在光洁到不染一丝尘埃的桌边，手里拿着数张报告细看。

面前的电脑屏幕上，一页页显示着从前记录到的实验体体征。

“五感灵敏，耐受力与恢复力强悍，没有显著外形畸变……不能排除实验体身份。”

整理好手上的一沓资料，白术起身走出屋子。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钟离未抬头，“进。”

“boss，昨夜来到基地那人的身份，我觉得不只是一名间谍那么简单。”

钟离抬眸，“间谍？除了偷术，他应当连最差劲间谍的水平都没有。”

“不是这种身份。”白术上前把手中资料放在桌面。

“我怀疑他是实验体。”

“你抽他血了？他没反抗？”

血液是验证实验体最准确的手段，实验体的血液内有特殊成分，如同活力无限的癌细胞，只是增殖速度没有癌细胞那么疯狂。

血液在这种成分的影响下会变得有生命一般，盛装在容器里像是装在杯中无人摇晃也会产生波动的鲜红液体，所以观测血液是区分或辨认实验体的最好手段。

白术摇头，“魈提到了这个话题，被他言语激怒，两人在我手术室里打了起来，没有抽血。”

钟离拇指撑着下颌，看着面前的人体影像图。

“既然没有抽血，他身体异常在哪里？”

“没有异常。”

钟离抬眼，眼神带着询问。

“从伐难给的信息上看，他在白银已经待了两三年，且派他做的全是高危高风险的任务，他全身上下，却连一丝受过外伤的痕迹都没有，身体内部的各项指标也全部正常，就算把那几个教官拉出来，也没有他这样好的身体素质。”

过于正常便是不正常，瘦削的身体一定没有脂肪层厚的身体扛伤，受了同样的炮击，比起程言，弥怒这个大块头内脏都有受击的痕迹，他却毫发无损。

“那依你看，如果他真的是实验体，接下来要怎么做？”

白术面色一凛，眼底闪出一抹光。

“我正需要一名实验体为我提供样本。”

钟离意料之中的按了按眉心，“国际上明令禁止针对人体的实验研究，你是个医生，这还需要我提醒？”

“不需要他整个人，只要定期提供给我血液样本就行。”话音落，还找补似的加了句，“你会付给他报酬的，反正我得出的实验结果依然是我们受利。”

钟离放下手，指尖虚虚停留在桌面那张纸上印着的程言的脸，“不必，实验体对自己的身份敏感，如果违背他们意愿强行获取实验体血液，我们和那帮研究所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白术唇角微抿，眼底带着可惜，却并没有开口反驳。

“何况，我觉得他在别的地方有更大的用处。”

如墨上点星的眼睛浮现在脑海，钟离把桌面和程言相关的资料完全收起来。

“今日的事不必再提，等他的任务成功，‘夜叉’的教练组就要添新人了。”

白术挑眉，“你对他居然有这么高的期待，他自己知道吗？而且……实验体的性格不可捉摸，他看上去和常人是一样，你居然也这么认为了。”

钟离淡笑，“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白术推了推单边眼镜，“那就提前祝你看上的人马到成功。”转身欲走，余光看到了钟离依旧上扬的唇角。

“等等……庄园里的祖宗们一直在担心的问题不会就要解决了吧？我们要有boss夫人了？”

钟离唇角的弧度立刻落下来，随手拿起一支笔丢向白术，“我看你是想回庄园里待几天了，不如现在就让魈送你回去。”

白术立刻露出无法忍受的表情，“千万别，听说归终和闲云现在迷上了医学器械，整天翻着相关书籍想从零开始做呼吸机呢，我才不回去给他们提供素材。”

白术匆匆离开，长腿迈开的幅度之大，白大褂都呼呼生风，活像身后有鬼在追。

……

在夜叉基地走了一圈的程言，总算来到了自己最想参观的地方。

“哇，你们的武器库好……迷你。”

程言跌破眼镜，怀疑地看着眼前几乎十平方米都不到的小屋子，眼前三面墙上零零散散地挂着着几把枪和匕首，连一件看起来高科技的武器都没有。

程言捏住下巴，表情高深莫测，“我明白了，你们的打击性武器太过发达，所以不需要枪械类的低级武器了是吗？不愧是‘夜叉’。”

魈站在一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抬手扳动墙上一把特别的匕首。

“咔咔——”

一面墙壁突然翻转，露出里面的别有洞天。

程言手悬在一把枪上，正要摸下去，看着墙壁里面黑压压的一大片武器，面不改色的说下去。

“不愧是我看上的基地，低级武器都摆放的这么规整。”

抬步跟着魈走进去，程言两眼放光。

“这么多？！我可以随便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