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延维(二十九
第178章延维(二十九藏好你的尾巴
金灿灿的晨曦从窗帘间的缝隙透进来,洒在枕头上。
白净幽单手支着脑袋,视线流眄在宋一珣恬静的睡颜,他弯了眉眼,指尖虚虚从浓密睫毛下滑到鼻尖再到嘴唇。
昨夜的疯狂涌上脑海,宋一珣说出那句“我爱你”后,白净幽感到心脏让电流流经,酥麻十分,他想张口回应“我也爱你很爱你”,可脖颈还在宋一珣手中,对方不仅没卸力反倒加重,紧跟着凶狠粗暴的吻密雨般覆下,以至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白净幽乐在其中,艰难地擡手环住宋一珣后背,将人牢牢锁在自己怀中,仰头以更方便接吻,他清晰地听到心脏疯狂地诉说着爱,至于具体是哪颗心脏先发出的,已不重要。因为他们正在一起,亲密无间严丝合缝。
指尖又回到眉心处,白净幽拿手背极轻地蹭了蹭宋一珣面颊,更加小心翼翼靠近对方,随后低头,手指很珍惜地抚过自己锁骨的咬痕。
那是宋一珣给他的标记,只给他一人。想到此,白净幽唇角上扬,眸中欣忭难掩。
“一……我……”准备悄悄缩回宋一珣怀中的白净幽擡眸,忽然就对上宋一珣满含笑意的眸子,脸颊轰然烧起来,潮/红顺着脖颈迅速爬上耳尖,他磕巴解释:“我……没……”
哪有一大早就盯着人面颊看的,说不是流氓,估计也没人相信,白净幽窘迫得攥紧宋一珣腰间睡衣,额头抵在对方胸膛,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才显得自己不是那唐突之人。
“知道,虎虎不是小流氓。”宋一珣出声哄,才惊觉嗓子哑得厉害,不过也没怪怀中莽撞的小狼崽,毕竟自己也算共犯。他尾音带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勾得白净幽擡头直直望他,发现他在笑后,壮着胆子往其脖颈上补了一口。
宋一珣“嘶”了声,伸手托住白净幽脸颊,放缓语调:“又害羞啦。”
明知故问。
为证明自己胆子已经很大了,白净幽脑袋摇得也似拨浪鼓那般。
“那是小流氓咯?”宋一珣故意逗人,翻了个身压着白净幽,手卡住小狼崽下颌,假意逼问,“嗯?是不是?”
白净幽捕捉到他眸底一闪而过的狡黠,感到脸颊更烫了,也不好意思直视,遂错开目光轻轻说:“坏人。”手却很老实地给“坏人”揉腰。
“我是。”宋一珣低笑,微微用力擡起小狼崽下巴,让他同自己对视,又将坏名皆揽过来,柔声哄着在小狼崽唇上烙下个吻,再将人纳入怀中。
因着脖颈上的暧昧痕迹,白净幽被勒令待在家,直至红痕完全褪去。席间,宋一珣守着他,还替他推掉一次出差。
电话那端的汪君尧纳闷不已,这俩闯祸包平日看起来也不像轻易生病的人,怎么一个两个都请了病假,若不是此次合作伙伴难缠,他也不打算带两人出差,岂料计划竟落了个空。
挂断电话后,宋一珣暗自舒了一口气,重重捏着白净幽柔软脸颊,分了神,佯装肃然道:“不准出差。”
既然分不清出差的真实性,索性把人关在身边看着,反正这几日自己也不方便出门。
白净幽乖顺得紧,左右调查也需时间,倒不如借此机会拖延,还可以与宋一珣贴贴,何乐不为。
“嘶,痛不痛啊?”宋一珣回过神来,瓷白的肌肤上已泛红,还留了指印,他忙不叠松开手,想碰又不敢,只能心疼地把人拉进怀里。
地毯上盘腿坐的白净幽大大咧咧笑着,说不痛。
真是个笨蛋。
宋一珣气笑,板着脸:“不是说过不可以让自己受伤吗?”语气中满是怜爱毫无责备。
白净幽眨巴圆眼睛,认真分析:“一珣不会伤害我,没有受伤的。”
明净双眸是那样认真笃定,宋一珣觉得心脏已经在融化,也无法反驳,遂把人抱进怀中,揉了把毛绒绒的脑袋,给了很多很深的拥抱。
入夜。
洗完澡的宋一珣见床上小狼崽正盯着绘本看得专注,于是蹑手蹑脚走至床沿圈着狼崽肩膀,下巴有意蹭毛绒绒耳尖,刚沐浴过的小狼崽耳朵与尾巴的毛发还有些许湿润,染着股淡淡柑橘味。他不禁把人圈得更紧。
“一珣。”
宋一珣低头,在小狼崽亮晶晶双眸注视下吻他鼻尖,眉棱微挑,邀请他讲。
“今晚……”
“你说。”宋一珣轻抚白净幽侧脸,柔声讲话。从白净幽赧然神情中,他自然知晓对方想说什么,但这几日公司所有事务都丢给叶景韫,他有些过意不去,遑论委蛇尚未抓捕归狱。
白净幽眨了下眼,害怕被当作耽溺情/色之徒,他没有直接说双修,而是红着脸小声讲:“前天没有贴贴,昨天也没有。”
随后仰着脑袋眼巴巴望向宋一珣。
他还想再听一遍“我爱你”,这一次,无论宋一珣卡在他脖颈上的手怎样收紧力度,他都要回应,他害怕今后再难找到机会告诉宋一珣他也爱他,彻查之事不能拖太久,顾延泽绝不会允许他游离事外太久。而且他也不确定解除诅咒、清除委蛇后会迎来怎样的惩罚,所以,他想尽可能地多与宋一珣更亲密些。
宋一珣了然,掩住笑意,定定凝小狼崽,然后在他茫然的神色中露出自己颈侧、锁骨、手臂上的痕迹,还附耳轻语逗他:“我腰好酸好痛的,还没缓过来,这些痕迹也还没消退呢。”
实际上,这几日白净幽都在给他揉腰,不适感几近为零,至于身上的暧昧痕迹,还没有他给白净幽留的深。
听他这样一说,白净幽顿感愧疚不已,暗暗责备上回过于放纵的自己,立时似严霜过后的秧苗,蔫了吧唧的,毛绒绒耳朵跟尾巴耷拉着。
“这样啊。”
“今天也不能双修吗?”
见他双瞳氤氲水雾,写满委屈、愧疚、歉意,宋一珣于心不忍,刚盘算如何哄人,就听小狼崽抽噎保证:
“下回,我不会再如此,莽撞的。”
忆起那晚向眼尾泛起潮/红的宋一珣一次次豪无克制地索取,白净幽就懊悔不已,缓慢地转动玻璃般明净眼眸,哑声说:“对不起,一珣,下回你可以更用力掐我脖颈,我不挣扎,我会乖乖听你的话。”有时候宋一珣下手力道重了些,白净幽就会轻拍对方手背以请求呼吸,他以为是这个举动惹宋一珣不快,霎时,泪如断线的珠子,轰然掉落。
滚烫的泪珠砸在手背,烫得宋一珣脸皮烧起来了,忙不叠捂住小狼崽嘴巴,“宝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藏在角落的喜好猝不及防被无意揪出来,他一下子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才能叫小狼崽不必自责。
嘶——
宋一珣犯难顿住,交缠的呼吸、细碎的啜泣、纠缠的爱意统统涌上脑海,他又回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喘息声中,实在不好意思同神明讲那些,遂囫囵掩了过去,尴尬找补:“我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想给小狼崽留不好印象。
谁料他话还没说完,白净幽就流着泪问:“那是不是你让我停,我没停,所以你生气?”
宋一珣摇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