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秦枫已经将尸体解剖开，里面的情形让他面露疑惑。
吴鑫耀身体里仿佛安了个小型炸弹，内脏全部爆裂，惨不忍睹。
他检查了许久都查不出个所以然，吴鑫耀身体表面并没有明显的受到外力冲击留下的损伤，也没有任何细菌病毒的感染，显然也不可能是因为内外压力差所致，他百思不得其解。
秦枫整理好尸体，拿好检测报告，去审讯室将顾桉叫了出来。
“顾桉，做好心理准备，吴鑫耀的死恐怕又会成谜。”秦枫说。
“什么意思，没查出来死因吗？”顾桉的眉又皱到了一起。
“死因查出来了，只是太离奇了。他的内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齐破裂的。”
“内脏破裂？所有？”
“嗯，他的死因就是短时间内内脏大面积破裂造成的，我检查过了，他的身体表面无任何外力损伤，也没有受到感染，所以我想不通在正常气压下，这是怎么做到的。”
“老秦，他霸凌致死的那个男孩死因就是内脏破裂。”顾桉揉了揉眉心。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不相信这些吗？”秦枫惊讶道。
“放到以前我是绝对不会信的，最近发生了一点儿事，我解释不清。”顾桉摆摆手，“你怎么看？”
“我虽然是法医，但有些东西的确不是现在科学水平能解释的，你知道我，我从不排斥这种解释。但那也是我们已经查无可查的时候我会去想的，毕竟我的能力也有限，总得有能宽慰自己的一个解释，也许是自欺欺人吧。”
吴杨已经等了很久了，他坐立不安，时不时瞄一下门口说话的两人，可惜他什么都听不到。
他看到顾桉拿着一些纸张进来了，他知道那是吴杨的尸检报告。
“顾警官，我侄子是怎么死的？”
顾桉明显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把真相告诉他。
“顾警官？”
顾桉轻叹了口气，“这，我说出来怕你接受不了。”
不等吴杨有反应，他又继续道，“吴鑫耀是内脏破裂而亡，吴主任，你知道张舫是怎么死的吗？他也是内脏破裂而亡，你说，吴鑫耀他是不是也受到霸凌了？”
吴杨浑身颤抖，眼睛蹬的像铜铃，他腾的站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吴主任，你先别激动，我都说过了，我们在吴鑫耀家搜出了好多他和张舫的照片，张舫被霸凌了，他这个做朋友的因为见义勇为被盯上也是有可能的。吴主任，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找出霸凌者，将他们绳之以法。”
吴杨知道自己失态了，慢慢坐了下来，但是生理性的害怕却止不住。
“吴主任，你得知侄子死去的消息哭的伤心欲绝，我相信你是很爱他的，现在他的父母我们暂时还没联系到，你这个做舅舅的应该也不希望自己亲爱的侄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吴杨现在对自己刚进警局的表演后悔不已，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人设是自己立的，哭也得演完再哭。
吴杨沮丧着脸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我们查到吴鑫耀原来从来不会去问除本班老师之外的老师，因为他是你的侄子，老师们都会优先于他的问题。”顾桉边说边敲着桌子，无形中给吴杨施加了压力。“但是最近半个月，他却经常去问张舫的代课老师问题，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我，我不知道。”吴杨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行，这件事不知道没关系，我们查清楚会告诉你的。好了，吴主任，你可以走了。”
“好好。”吴杨迫不及待的跑出了警局，仿佛在逃离什么洪水猛兽。
秦枫一直在监控室看着，等吴杨跑走后，他走到顾桉身边。
“你就这么把人放走了？”
“他虽然反应大，但是现在没有他帮吴鑫耀的实质性的证据，抓不了。”
“这次的案子可是牵扯校园暴力，已经死了两个人了，你找证据找线索的速度得加快了，这件事已经在网上发酵开了，多拖一分钟，你的压力就会多一分。"秦枫说。
“我知道。”
管理员小姐姐带蓝轻羽去看赵以楠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院子的角落里安静的堆着雪人，她的身后时不时就有雪球飞过，是其他小朋友在打雪仗。
蓝轻羽走到她身边，她似乎在为雪人找眼睛，可是她目及之处没有适合雪人的眼睛，眉头皱了起来，嘴巴也撅了起来，小脸鼓鼓的，似乎很是苦恼。
蓝轻羽从兜里掏出几个发卡，最后选了两个心形的给她，“用这个吧。”
小女孩擡起头茫然的看着她。
见她不拿，蓝轻羽蹲下来，她摘下口罩对小女孩笑着说，“不是在找雪人的眼睛吗，用这个。”
小女孩摇摇头，“我的雪人太丑了。”
蓝轻羽怔愣了一秒，她看了看地上的雪人，一个大雪球上堆着一个小雪球，很正常的一个雪人，除了没有眼睛，她怎么都看不出丑在哪。
“不丑啊，加上眼睛就更漂亮了。”
小女孩依旧摇摇头，“我的雪人是丑的。”
“那你告诉姐姐她哪里丑？”
小女孩不再看雪人，她转头看向福利院门口，声音带上了一些隐忍的哭腔，“因为哥哥没有来接楠楠回家，他说楠楠堆一个漂亮的雪人他就会来接楠楠回家。”
曾几何时，她也呆呆的望着孤儿院的大门，渴望爸爸妈妈能够出现带她回家，明明知道再也不可能等到，可她想他们，她多希望爸爸妈妈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自己啊。
蓝轻羽拉住了赵以楠的手，“楠楠，姐姐是哥哥的朋友，哥哥也不愿意丢楠楠一个人在这里，但是哥哥没有办法，哥哥还是担心那楠楠的，你看，这些发卡都是哥哥让姐姐给楠楠的，还有好多被小姐姐拿到房间里了，楠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赵以楠看了眼蓝轻羽手上的发卡，吸了吸鼻子，她问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