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春季运动会（九）
第199章春季运动会（九）
两年未见的师生,再次会面已经是剑拔弩张，双方看似平静的言语之下都隐藏着波澜。伏黑惠鸦黑的睫羽上落了斑驳的林间树影，他看到冯斯的瞬间已经将周身气场调为冷冽。
和刚才与尼罗对战不一样，现在伏黑惠彻彻底底动了杀意。‘式’组织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不少,即使自己不能调查到,从芥川那里‘偷’来的信息已经足够令他动怒。
“神使大人,您认识那个人？”希斯压低声音询问,却只见伏黑惠脚下又开始变得浑浊漆黑,泥潭一样的蠕动中慢慢吐露出什么。手中的黑剑刷的一下掉入脚下消失不见，纤细的脚腕下碾微弯脚尖在些许融入地面黑影时又用脚背勾起什么东西。
不过两秒甚至更短的时间,伏黑惠手中的武器已经变成了一把长弓,另一只手上则是穿戴氏漆黑箭筒，金色漆筒箭的剑尾是坚硬的鸟翎，清淡的竹香瞬间冲淡了雨林中的闷臭。
就像是演练了几百上千次那般,伏黑惠又轻轻一扬手箭筒就穿过肩膀的一半垂于身侧。
和弓并非那种传统的两米大弓反而更加小巧一点。伏黑惠两脚开立，开弓搭箭瞄准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他冷酷的一言不发，只是在最开始的寒暄之后就准备攻击。
箭端直指远处站立男人的心脏！
伏黑惠精神紧绷，他在注视冯斯的细微动作。仿佛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他就会无情的夺下对方的生命。这一切不过只在冯斯和伏黑惠结束对话后的五秒之内,希斯也从伏黑惠拒绝回答的态度上将对方判定为清剿的对象。
方才他在这个716号手下吃了亏,幸好死神大人曾经教过他精神加强法，否则他不能在之后的战斗中和神使大人一起打败这个狂妄自大的716号。
“伏黑,你一定要选择与我为敌吗？”
“是你先心怀不轨。有关于‘式’的事情我并非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一个组织，就代表你们的恶都包裹在一起。不管是一索,九雀,夜三道兄弟,还是你，又或许是那个eif，又或者是隐藏在你们之后的那个领导者，都是敌人。”
冯斯知道伏黑惠性子清淡，却没想到他会愿意说这么一大段话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你的选择是因为芥川要消灭我们吗？”
“是又如何。”声音冷淡，可伏黑惠双眸已经流转过一丝暗沉。
芥川的身体里被种下了eif病毒，而之前在横滨那场巨变背后推动这一切的也是冯斯他们所在的组织。他没忘记自己险些被夜三道冥捏碎的手指，他没忘记芥川和自己收到的伤害，他没忘记这场灾难，他更没忘记那些像悟空猿鬼以及三藏法子一样的受害人。
即使他不清楚什么密培实验还有‘式’是否和御三家还有咒术界有所牵连，但无疑的就是自己已经芥川都已经被‘式’当做下一个实验对象玩弄！
无数次的接近，换身份的记录，设局一般的戏弄……一切渐渐明朗，他早就不是八年前甚至是三年前那个无知的自己，他也终于逐渐明白，那些无形逼近的危险为何总是叫芥川担忧。
不是规避掉所有危机就能万事大吉，更大的危险就在深渊，而他们时刻贪婪的窥视着临近深渊的他们。防人之心已经足够，但是依旧不能不管那些时刻都想伤害自己的心。
“多可悲啊。”
就在伏黑惠搭在箭尾的手准备放开之时，冯斯那张严肃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悲伤。他用一种让伏黑惠心颤的视线继续看着他，他西装革履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被芥川龙之介欺骗的彻底，却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飒声射出的利箭穿过重重障碍最后偏离心脏目标，直接带着咒力深深扎入树干之中！
伏黑惠瞳孔微缩，在冯斯话语说出的时候手抖了，他高声冷厉开口，“你想说什么！冯斯，我劝你不要耍花招！”
冯斯将双手举在头顶就要迈步走近，但伏黑惠却大声警告，“不要再动了！”
就在尼罗被他击败的时候，雨林中散发出和记忆中一样的幽绿色光芒。那是在第一次得知冯斯真正面目一夜看到过的诡异传送洞口，正这么想着，冯斯就落入到了视线中。伏黑惠知道冯斯具有相应的能力，所以他唯恐近距离攻击吃亏，将储存在影子里的远程弓箭取了出来。
他参考了不止一种箭术，还将曾经请教过五条悟的咒力赋予技巧加到了箭上。既然体内的咒力可以用拳打出，那也就意味着转移是能成功的。可惜的就是，他现在只能有十发这样的咒力箭，剩余的就会透支身体。
对抗未知又强大的对手学会变通，是对自己最好的底牌！
问题就是他不能让冯斯发现这种限制。冯斯曾经观察记录过他，应该也熟悉自己的术式与普遍攻击。为了避免这个问题，他还专门训练出一种独特晦涩的攻击，即使不成熟，但就连芥川都被他的‘下意识反应’蒙骗了过去！
“你让不过来是害怕我的攻击，还是害怕我接下来告诉你有关于芥川的一些事情？”冯斯没有停止脚步，他看着搭箭的青年脸色难看起来于是继续道，“我念在你我曾经师生一场，所以想告诉你。”
“九雀还是我们的老师，但也和你一样是带着令人作呕的目的来的！”
伏黑惠的声音微微提高，强制自己不去听这恶魔耳语将镇定调到最高。
“神使大人。”希斯焦急的看着伏黑惠一点一点的攻击性弱了下来，他有些愤恨的看向冯斯正想解决他，但伏黑惠压低声音道：“先别着急，他的攻击还不知道是什么，而且还会和刚才那样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说道作呕，还是芥川龙之介让人恶心不是吗？他明明是我们组织曾经的一员，却为了自己的利益叛逃还想利用你！我们对你们多年观察都是因为他拿捏了你的要害，你的能力出众不应该被他一直蒙在鼓里。”
冯斯看见伏黑惠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了，他不疾不徐大胆举起手向前，“他一直派人对你强加保护，而你被他用枷锁束缚我们也不能轻易将你转移，所以才派人潜伏在身边保护你。伏黑，你想一想，我们除了对你们监视又做了什么呢？”
“你胡说！芥川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组织的叛逃者？！我一直伴他左右怎么会不知道这种事？！他明明就是和其他受害者一样是被你们残害的！芥川他从来都没伤害过我，我比谁都清楚这一点！”
“你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伏黑，真正监视你的是他。为你套上这个枷锁的也是他。你家庭分崩离析是因为他对你父亲进行报仇，你继母的无故失踪是他利用五条家势力做打压，你姐姐伏黑津美纪的昏迷是因为她发现了芥川的真面目。芥川从小就是我们组织的一员，但组织里规定一定要注射eif病毒，他为了自己茍且搭上自己同伴的性命，也就是那个加茂宪恩不说。还为了解开这种束缚将你变成他的解药，给你套上枷锁！”
冯斯眯了眯眼睛，“解开那个病毒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你用性命帮他。这也是我们组织的规定。正如那个死掉的悟空猿鬼，他就是调查到了这个方法才会想着杀掉15号的。”
霍然，铺天盖地乱飞的照片散落在这片雨林之中。那纷飞的照片上有自己日常的活动，有学校的生活，有芥川接到手下人资料的模样，还有各种……
【老大，我们要继续对伏黑惠进行监视吗？】
【继续，没有在下的命令不许停止】
【详尽到什么程度呢？】
【细致入微】
被按下的录音笔里那熟悉的声响叫伏黑惠灵魂一震，他那模糊的记忆似乎翻涌出很多东西。紧接着一张照片飘落在眼前。
那上面的幼小孩童面容苍白清冷，眉宇间透着他忘不掉的尖锐，黑发白鬓黑眸冰冷。是记忆中芥川的模样，而照片上的孩子不过七八岁年纪，却乖巧的躺在手术台上瞪大眼睛。他的身边则是伏黑惠再熟悉不过的一索。
“芥川龙之介是我们的零号实验品，而他也被误认为是和横滨那边联合实验的000。当芥川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会暴露后，他策划毁掉他在横滨的种种痕迹，但一直被我们阻挠。一直到14年他的实力强大才回来，当然我们并没有袖手旁边，也像你们知道的暗中插手了。”
冯斯此时已经走到了距离伏黑惠四米开外的位置，伏黑惠缄默手里捏着几张照片。他往日素来平淡的面部正在小幅度扭曲，他咬牙又放下又咬牙一直在重复。
甚至手骨也因为用力捏住照片呈现出不正常的青紫色。
和弓垂落，手离开箭袋，希斯无声地看着伏黑惠的反应，也想起了死神大人叫他去为神使大人找到钥匙！所以说这一切都有可能是那个家伙为了自保策划的吗？
“芥川龙之介他比任何人都怕死。所以他将为了活命扫除一切障碍，也包括你伏黑。伏黑惠，我不忍心看到你，我昔日的优秀学生被这样的小人蒙蔽，你要不要选择对他进行报复？报复他给予你的谎言，圈套以及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