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那个男人
第185章那个男人
才三十多岁的男人脸上却已然出现了许多细小的皱纹,隐藏在这份肃然下的沧桑叫芥川看了心脏跳动不止。他知道悟空猿鬼在做什么，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决定踏上这么一条路到底有什么凶险。
不知何时在体内埋下的危险的种子，但凡有一点失控就会将本该属于自己的意识，自我吞噬殆尽。就像伏黑甚尔和悟空猿鬼这样强大的男人,最后都难逃一死。
“在下认识的那个男人叫做伏黑甚尔。他被同伴背叛后身体里也感染了eif病毒。在下和他认识在大约十年前,他死于大概七八年前。在下本来以为他的做法是错误的,但知道今天看到你才知道失去自我是多么可怕。像你们这样的强大的男人居然都会这么凄惨。”
“听你的口气并不是很喜欢他？伏黑甚尔是个怎么样的男人？”
芥川撚了撚手指,眼中墨色翻滚,“在世人眼中不学无术，是没有继承家族任何能力的废人,是花天酒地爱找富婆的小白脸。直到几年前在下对他的印象也还是这样,但随着在下了解的越多，看法也稍有改变。”
“他和在下认识的一位前辈交好，二人都是背负着黑暗前行的。在下厌恶他,最开始是因为他算计在下，让在下陷入更多的危险。不过现在看来，他从见在下的第一面就感觉到在下身体里的病毒。若不是在下命中也有贵人相助，很可能也早早丧命。”
细细想来伏黑甚尔的暗中监视,也为他最开始的艰难处境化开了坚冰。一索他们绝不会是中途才有兴趣对自己或者伏黑进行监视的,一定是更早就开始了。现在想来,最早可以追溯到银座那次的西餐厅下毒事件。
“实不相瞒，他这么做大概率是为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被套上了那种奇特的枷锁,所以后来他步步为营也将在下拖入到这个泥潭。伏黑甚尔的体术堪称最强却也逃不过被蚕食的命运。以前他对在下说过的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可以确定是感慨。而他设计的那些圈套，应该是在为以后铺路。”
悟空猿鬼略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伏黑甚尔这个男人和那个组织有过正面对抗？”
“不止,他还掌握了一部分有关于eif病毒的记录。但资料不全,他那个背叛他的朋友疑似也和这个组织有关。”
那是清理搜查骏才学院后，亚特翻找出来的几份零碎资料。加茂霓化名加德尔在这里进行着研究，在密培实验的实验数据中有着eif病毒的记载。但很可惜并没有更多的资料了，而芥川也大胆猜想过，伏黑甚尔遗留下的那本书会不会有更多资料。
只可惜，那本被他当做是‘书’的遗留物，消失在了多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
“他也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所以设计了你吗？而且听来，他的儿子也和你扯上了很深的关系。就像，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伏黑甚尔称不上什么英雄，但绝对是个好父亲。”
悟空猿鬼惊诧于那名素未相识男人的心计与设计，更感叹于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做了很多。
“可他在他最为重要的儿子心里，就是个人渣。”
芥川觉得好笑，从伏黑甚尔有迹可循的各种事迹来看，他牵挂最多的就是伏黑惠。他甚至在临死前还和五条做了交易，临时改变了主意将伏黑惠留在五条家。可是芥川知道伏黑惠有多么不喜提起这个模糊在了记忆中的人。
大概是承诺太多，失望满溢，最关键的是五条和自己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伏黑甚尔的死因。伏黑惠或许聪慧到自己察觉真相只是一直在自欺欺人。
“66号……”
芥川心里复杂交杂，在进一步了解真相后他对伏黑甚尔的恨已经没有当年那么深。
“叫在下芥川就好，在下的全名是芥川龙之介。”
悟空猿鬼脸色又严肃起来，“芥川龙之介，我选择相信你是感受到了你身上的那股坚毅。我抹杀掉这些邪恶的念头很强，而你在面对我的时候无畏坚定。eif病毒是可以感受到的彼此的存在的，我也感受到你的强大。双六身上也有病毒，但他并不是适合的人选。”
“我和法子命不久矣，希望你能贯彻这份正义。希望你彻底抹灭掉这种邪恶的存在。你说得对，真正的强大也应该勇于说出口。”
古铜色的手掌突然伸到芥川眼前，芥川敛眸伸手与这双承担过太多的手握在一起，“在下用生命向你发誓，一定会铲除他们。不达目的这辈子不死不休。”
“不过悟空先生，你知道三藏法子小姐说的‘芜山’的事情吗？”
不只是为了消除自己体内的eif病毒，更是要将这愚弄人心，制造出太多混乱麻烦的源头连根拔除。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伏黑，还有这么多无辜的牺牲者。
“芜山？”
芥川声音里突然夹杂着颤音，他不愿回忆起有关于夏油杰的痛苦记忆，“是的，在下一位朋友出了事情。他在性情大变之前去过‘芜山’执行任务，后来整个人都不是很对劲。尽管在下调查了很久，却没有结果。那里的族人信仰着奇怪的信仰，无法正常交流。而在下的另一位朋友，也不愿意在下继续深入。”
毕竟，五条悟那段时间险些因为夏油杰的事情走火入魔。这件事成了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但只要有一丝线索芥川都希望知道当年的真相。
那些无法宣泄出口的痛苦，他希望触碰，只因为那是夏油杰受过的无名苦楚。
芜山二字不仅是芥川的不愿回忆，悟空猿鬼听到这两个字后也竟也开始掩面深沉。如此铁血冷清的男人脸上居然也会呈现出懊悔和读出不的复杂。
“芥川龙之介，如果你能力再回到芜山或者有机会去往中国的某座……”
悟空猿鬼并非无情无爱之人，芥川从他接下来十几分钟的谈话中寻找到了普通人的情愫。
“好，在下答应你。但悟空猿门不是你弟弟吗？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交给他做？”
“只要告诉他要变得更加强大就好了。有的事情不用说，”悟空猿鬼看着芥川的双眼，“芥川龙之介，接下来交给你了。”
芥川忧伤的回味着这句话，而悟空猿鬼刚才说过的内容也萦绕在他的脑海中。他开始想象当年的夏油杰究竟会被扭曲的恶劣人性震撼到何种地步，才会真的对‘人’失去信心。
今日是晴空万丈，经历过一番战斗洗礼后的午后余晖一片辉煌。芥川进过很多次病房，但生离死别却屈指可数。离开悟空猿鬼的病房后，芥川又去三藏法子的病房进行探望，三藏法月就坐在床边照顾姐姐。
又聊了十几分钟后，三藏法月按照姐姐的愿望将三藏法子扶到了悟空猿鬼的病房。
“能谈谈吗？”
三藏法月出来后，芥川在走廊上拦住了他。二人离开走廊去医务室外面的萧瑟花坛前谈了一会儿，芥川看着紧张的三藏法月单刀直入。
“听说你和三藏小姐以前见过一索？”
三藏法月很是震惊，而且表情越发恨，“姐姐相信猿鬼先生，而猿鬼先生相信你，我又相信姐姐。所以不管曾经多么痛苦，只要你能帮姐姐报仇我都会配合。”
日薄西山，夜晚笼罩在南波监狱。从病痛中苏醒的零幽幽睁眼，发现芥川正坐在床边削苹果，而走廊外似乎有什么恸哭和喧嚣。削苹果的手细长，骨骼挺拔，叫人看了赏心悦目。
“醒了？感觉怎么样？”
零心一跳，被芥川突如其来的温柔问候吓了一跳。毕竟昏迷之前，芥川还和自己硬碰硬的争吵了很多次。芥川转着刀把苹果的最后一圈皮削下，扔进垃圾桶，随后将苹果隔空切块，最后装进一个粉嫩嫩的饭盒中。
苹果切块工整刀工漂亮，也是入口合适的大小。芥川将饭盒拿到零的面前，淡淡开口，“不来一块吗？御十医生说你身体恢复很快，没有大碍，休息一个星期就可以下床了。”
零犹豫了，眼神不自觉飘向病房外的走廊。芥川将苹果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语气稍微有些低落，“悟空猿鬼和三藏法子去世了。悟空猿门主任他们正在办理后事。”
“如果你觉得吵得话，一会儿在下让御十医生帮你换一个安静点的病房。”
“没，只是觉得很突然……”
零惊愕了几秒，眼里流淌出伤感。芥川看了一会儿他秾丽惑人的面孔，拿起一块儿苹果往他嘴里塞。零被他塞得猝不及防，险些噎到后连忙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