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 - 囚心 - 苍鹤 - 武侠修真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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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恩

报恩

姜芜跟着段怀野来到后山的寒潭处,此处鲜少有人造访,到处都是积雪以及残存枯枝败叶。

段怀野见状心生不满,直接施法将四周清理干净,正准备解开寒潭的封印时,突然周身感到一震,他回头看了姜芜一眼,随即有些心虚地说:“此处估计也无人居住,之前我封印了一卷天书在此,估计里面乱得很,你等我收拾干净后再进来。”

姜芜见状顿时心下了然,侃侃道:“小微收了一个名叫越柯迦的徒儿,之前在我手中侥幸逃脱,应当在此处闭关疗伤过。”

段怀野面色凝重地拧紧了眉心,“他在这里闭关?小微让他在这里闭关养伤?”

姜芜看着段怀野,颇有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是啊,而且你放在这里的东西,他都取走了,包括天书在内。”

段怀野干笑了几声,“说实话,你现下的模样同之前还是有区别的,现下更年轻更漂亮。”

姜芜并不理会段怀野的奉承,“我虽不知晓你当年在何处寻得的那具身体,又为何不同我讲而私下藏匿于此地,以至于让越柯迦占了便宜,在天都城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

段怀野顺着姜芜的话问道:“这又是何事?”

姜芜说:“越柯迦以为食我的身体能够延年益寿,还用我的身体来研制长生药物,但是他不知晓我的身体早就被戾气浸染得充满了腐蚀之息,多食根本达不到长生的功效,反而会因为腐蚀之息而起到反作用,圣人恐怕也是因此身亡。”

段怀野长叹了一声,“可惜,真可惜啊。”

姜芜问道:“何事可惜?”

段怀野只是一味地摇头叹息,“便宜睢羲那个修罗了,好处都让他占尽了。”

姜芜闻言二话不说,直接施法团了个雪球砸到了段怀野的身上。

段怀野暗骂一声,立刻扯着衣领抖雪,怒道:“姜芜!”说完,他也施法引雪砸向姜芜。

姜芜立刻撑了一道护体结界,把段怀野砸来的雪球挡在一步之外。

段怀野捧了一堆积雪在手中团结实,“不公平,你把护体结界撤了,我们再来比一场!”

姜芜笑着说:“我才不要,这里的雪这么脏。”

段怀野闻声扔了手中的雪球,擡手掐诀施法,硕大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撒了下来,“那便等会,正好这雪要下一会才好,先干正事。”说完,他便扫了扫身上的雪,招呼着姜芜向山洞内走去。

寒潭位于后山山洞之中,原本只是一方普通的水潭,段怀野在潭底积攒了一些天材地宝,问姜芜讨了一些天河之水,又封了一些冰妖骸骨在其中,久而久之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山洞内还算干净整洁,寒潭像是一面冰蓝色的镜子,中间有一张白玉石床。

段怀野飞身至白玉石床上,盘膝而坐,“姜芜,等我炼制完这根长木便出去打雪仗,然后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再去取长灵族的天书,等找到解决办法,我们就去架通道……”

姜芜打断了段怀野的絮叨,“行了行了,罗里吧嗦的,快开始吧。”

段怀野叹了一息,神情有些幽怨地看着姜芜,“你瞧瞧你现下,我想同你说几句话都不成,你还说你不怨我,我看你分明是怨恨我怨恨得不得了。”

姜芜在洞口处寻了块能仰靠在上面的石壁坐了下来,她看着外面的茫茫大雪,语气淡淡地说:“说了不怨你,就是不怨你,你不要想太多。”

段怀野问道:“不怨我,为何还是这般模样?”

姜芜擡手揉了揉眉心,“都三百多年了,虽算不得沧海桑田,但也足够让人变化。这三百多年里,我日夜奔波,殚精竭虑地寻法子,早就没了嬉闹的心思。”

“问题又回来了。”段怀野从纳戒中取出一只青铜鼎,又将长木取出剥皮,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既然这么痛苦,为何不离开他?”

姜芜说:“你总是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吗?我痛苦的根源不是他,是我寻不到救他的法子而痛苦。”

段怀野沉默着,难发一言,连剥皮的速度都放缓了不少,他没有擡眸去看姜芜,只是突然觉得有些无聊,厌烦了现下的一切,突然不知晓自己回来的意义在何处。

段怀野动作粗暴地将所有东西都收进了纳戒之中,旋身躺在了白玉石床上,“困了,先睡一觉,昨夜没睡好。”

姜芜也知晓段怀野的脾性,见他如此也不觉得有突兀和不妥的地方,索性便随了他的性子。

姜芜再次传讯给睢羲,询问他去了何处,在人间伤口是否无碍云云,依旧没有得到回复。

段怀野听着姜芜的叹息,缓缓地睁开了双眸,设想着若是当年是他而不是睢羲,姜芜会不会也如此千方百计地想要复活他。

【草屋】

“娘,你要出去哇?”寂满一脸不解地看着青鳞,“可是刚刚姜芜传了口讯说有事情等她回来定夺,不让我们随便外出。”

青鳞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寂满的发顶,“娘只是出去买一些菜,不是做别事。家里没有吃食了,你乖乖等着,好好陪着眠眠,不要再同阿若闹矛盾了。”

寂满眨了眨眼睛,觉得青鳞只是出去买些东西便也没有起疑心,随即有些不悦地说:“提她做甚?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她们……我……”

青鳞见寂满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只能轻声宽慰道:“不是她们母女二人的错,你不能拿他们出气。”

寂满擡眸看了青鳞一眼,随即羞愧地垂下了头,“我……难道要让我觉得是父亲的错吗?”

青鳞温声说:“对,就是他的错,所以阿满你以后不要效仿他的滥情,要一心一意地对一个姑娘,即便是不爱了,也不要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寂满蹙眉,“娘,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想为你出气,是父亲背弃了你们两个之前的誓言,但是这种事情,怎可能是一个人的错?”

青鳞柔柔地一笑,“誓言值几两?不值钱的。相爱时,誓言值千金,不爱时,就是一句随口便能说出的话。所以千万不要轻易说出口,既然说出口了便要说到做到。”

寂满神情悲伤地看着青鳞,听着这些话只觉得心如刀绞,他自然懂得誓言的重要性,毕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说到便要做到,只是不知晓誓言这东西为何情浓时可以感天动地,寡淡之时便是路边的破石头。

“娘,我觉得你好难过,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吗?”

青鳞笑着摇了摇头,“我不难过,现下看着你,我一点也不难过,而且还能给你做你爱吃的饭菜,我便更不难过了。”

寂满闻言也跟着笑了起来,“好,那你早点回来,我等着你。”

青鳞闻言目光瞬间柔软,她伸手理了理寂满的头发,将翘起的部分理顺,又整了整他的衣裳,在衣襟处拍了又拍,希望能一直保暖服帖。

“娘,怎么了?”寂满不解地看向青鳞,“你这样让我心里发慌,要不今日还是别去买菜了吧,我们也不需要一日三餐,顿顿不落的,少吃几顿也没关系的。”

青鳞摇了摇头,笑着说:“无事,只是突然有些感慨,你怎么一下子便长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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