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绮梦
第105章绮梦
数日舟车劳顿，沈御风和帝常安昨日刚刚回到皇宫就早早休息了。
这也就导致了两个人次日醒的很早。
帝常安在沈御风怀里醒来时，沈御风醒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但看时间还早就没舍得放开怀里的温香软玉，仅是看着帝常安的睡颜，就已经让他感到无比满足了。
“几时了？怎么没叫我？”帝常安迷迷糊糊间仰头亲了一下沈御风的下巴，声音还带着初醒时的慵懒和温软。
“还早呢，再躺会。”沈御风紧了紧臂膀。
“嗯。”帝常安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道，“今日早朝后，你回府去瞧瞧吧。”
“你受伤的事她们想必都知道了，回去看看让她们放心。”帝常安习惯性地卷起沈御风的长发。
“嗯，我知道。”沈御风见帝常安面色不虞，又揽过他的肩膀，温声道，“不必多想，你受伤，祖母和母亲也会担忧，我回去一趟，让她们对咱们放心些。”
“午后我再去一趟绮梦阁，看看最近京中的风向如何。”沈御风道，“帝方遥也不知会不会回京带走帝长荣，若他心里有这个儿子，肯为他回来的话，我们就将他扣在京城。”
“这么多年的账，总要有个清算才是。”
沈御风的声音冷了下来。
帝常安知道他还记恨着前世，其实他自己亦是一样过不去。
昨日回来将承佑抱进怀里，幼童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他们，诉说着想念，让帝常安难以避免地想起兄长。
帝常安幼时总喜欢粘着帝清河，帝清河也疼爱这个幼弟，有时帝清河出巡体察民情或者解决地方政务问题数月不归，帝常安就像帝承佑一样想念哥哥的怀抱。
只有帝清河回来，才能真的哄好他。
该结束了，帝方遥欠他们一家的，总归是要还的。
沈御风下朝后就随沈长景一同回了定远侯府。
近一个月不见，又听闻沈御风和帝常安皆在河州受了伤，老夫人和林菀皆是忧心忡忡。见沈御风生龙活虎地回来了才稍微放下心来，转而又问起帝常安。
“常安也没事，我们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沈御风如是道。
“御风，延庆王一党浸淫朝中数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如今既然已经撕破了脸，你和陛下定然要小心行事。”老夫人已经很多年不问政事了，但说起官场之事依旧如数家珍。
“祖母放心。”沈御风蹲在老夫人身边，仰头笑道，“我和常安会小心的，帝方遥翻不起风浪来。”
沈御风陪了家中的几位长辈一会儿，便出府去了绮梦阁。
“我去？”沈御风到绮梦阁时还未到正午，整个大厅空无一人，顾清啸也没穿女装，丧着一张脸迎了出来，沈御风乍一见这脸色惊奇得很，“你这是怎么了？”
顾清啸没解释，带沈御风到了他们常议事的雅间，将准备好的东西递给他：“延庆王没回京，但他的确在试图和京城里的一些人传消息。”
他瘫坐在椅子上，看着沈御风满面红光，有些不爽地开口：“看来你和陛下如胶似漆得很呐。”
沈御风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给了顾清啸一个“这不是废话吗”的眼神。
顾清啸更不爽了。
沈御风意识到了顾清啸不对劲的方向，这才想起来他们离京前顾清啸和陆成蹊的事还没个结果，不由得问道：“你和陆成蹊......”
顾清啸没应声，瘫在椅子上死得不能再死了。
沈御风见状没敢多问，室内安静了一会儿，顾清啸忽然问：“你昨日回京见到陆成蹊了吗？”
沈御风道了声“没有”，随后擡起头看他：“你就在京城，还要问我？”
顾清啸双手捂脸：“他不理我了。”
沈御风耳朵动了动：“怎么回事？他知道你是男的了？”
“嗯。”顾清啸垮着一张脸。
沈御风直觉这事没有这么简单，但顾清啸不欲多说，转而道：“帝方遥明显是想要帝长荣的，但将帝长荣带出来的风险太大，他自己不敢来，就像让别人替他做。”
“这些朝臣虽然首鼠两端，但也不是真傻，诛九族的罪，他们未必敢。”沈御风边看边说。
“没错，即便是世家，经历了陈姜两家的事后，他们也很是谨慎，生怕被陛下盯上。”顾清啸打起精神，和沈御风一起分析形势，“我还是倾向于帝方遥会回来救帝长荣。”
沈御风沉吟。
顾清啸说着自己的想法：“帝方遥一心只有这个嫡子，否则他实在没必要放弃帝长兴这个处处出彩的儿子不要死命捧着大儿子。”
“你说的有道理，帝方遥对嫡子的执念远超我们的想象。”沈御风道，“但是，他如今一切全靠北夷，北夷当真愿意替他冒这个风险，从京城捞人出去吗？”
顾清啸沉默片刻，也觉得沈御风说的有道理。
“罢了，这不重要，左右延庆王府的守卫森严，早就做好了准备，我现在比较好奇的是，”沈御风换了个话题，“北夷愿意跟帝方遥合作的理由是什么？”
“或者说，他们想从帝方遥手里得到什么？”
“常理来看，或许是帝方遥给了和南蛮一样的承诺，比如说，将北境三城割给北夷。”顾清啸分析道，“北夷未必看得上区区三城，他们可能更想借扶持帝方遥上位进而吞并整个大楚。”
“没错。”沈御风摸了摸下巴，“但是，如今对于北夷来说，有帝方遥和没有帝方遥的结果是一样的，想要打开大楚国门，总归要靠北夷士兵的真刀真枪......北夷如此看重帝方遥的理由，究竟是什么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京中的动向我会盯着，北境三城我插不上手，但是浔州可以，帝方遥若要偷渡北上，定会途径浔州。”顾清啸打起精神，“这场仗还有得打，你们小心。”
“我会的。”沈御风点头道，说罢他起身准备离开，犹豫片刻又道，“虽然不知道你和陆成蹊发生了什么，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