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初识

第42章初识

“世子言重了，卑职是在执行公务。”陆成蹊不卑不亢。

“哼。”帝长荣正要说什么，身后却忽然响起声音。

“大哥。”帝长兴站在他身后，劝道，“还是莫要影响陆统领捉拿逃犯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同本世子说话？”帝长荣一脚踹了过去，帝长兴没有躲，语气卑微：“大哥别生气，我不说就是了。”

“你！”

众人眼见这场好戏越演越烈，心道，都说延庆王世子骄纵无礼，毫无担当，眼见他如此对待庶弟，可见传言不虚。

“下贱东西，平日里装的一副好学上进的样子，还不是趁着父王不在就逛起了窑子，装什么清高！”帝长荣仍不解气，吩咐道，“去，把他衣服扒了，不是喜欢玩女人吗？去陪他玩个够。”

帝长兴偏过头，屈辱道：“大哥何以这般折辱我？这番做派让人见了，只会说延庆王府兄弟阋墙，影响父王和大哥的声誉。”

帝长荣犹豫了一瞬，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摆摆手让人退下。

随从见状松开帝长兴，帝长兴垂首，无人注意他眼中的恨意。

这场闹剧吸引了众人的注意，没过多时，陆成蹊的下属便押着陈石下了楼。

“统领，在最西边的房间抓到的，正要跑。”

陆成蹊道：“带回去，严加审问。”

“是！”

陈石没有挣扎，只往帝长兴的方向看了一眼，两人对视间，一切尽在不言中。

“官爷，要走啊？”顾清啸捏住手帕，拦在陆成蹊面前。

陆成蹊这才给了他一个眼神：“让开。”

顾清啸笑问：“既然人已经抓到了，您几位辛苦，不如坐下喝一杯？”

陆成蹊道：“逃犯窝藏在绮梦阁，阁主最好没有与其同流合污，否则律法无情，定不饶你。”说罢带人离去。

顾清啸看着陆成蹊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么正经的人在京城可不多见，有意思。

顾清啸回到方才的雅间：“你是怎么让帝长兴跑的这么利索的？暴露身份了？”

那倒是没有，沈御风还想装一阵子魅惑君主的佞臣，暂时不想让帝长兴注意到他，因此他吩咐了顾清啸手下的两个小厮去吆喝陆成蹊到此的消息，让他们二人心慌意乱，趁着帝长兴离开的功夫，打晕陈石丢到西边隐蔽的房间里等着城防军来抓走他。谁知帝长兴慌不择路选了自己那个草包哥哥的房间，受了好一通折辱。

“不过，对于帝长兴而言，这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顾清啸道。

见沈御风感兴趣，顾清啸将自己了解到的情报讲了出来：“帝方遥虽然偏宠帝长荣，但也知道帝长兴能力不俗，因此一方面利用帝长兴的才能为帝长荣铺路，此前帝长荣在京中那些才名贤名皆是源于帝长兴，另一方面又借帝长兴鞭策帝长荣，使得帝长荣对帝长兴愈发不满，自幼时起便动辄打骂。”

“帝长兴起初以为父王心里有自己，还曾去告过状，结果帝方遥觉得嫡庶尊卑有别，庶弟就该任由嫡兄处置，甚至因为告状的事迁怒帝长兴的母亲，他母亲被冷置，不久就郁郁而终了。”

沈御风震惊地看着顾清啸，彻底被帝方遥的抽象操作折服了：“我不理解。”

顾清啸：“我也不理解。”

“先不说这个了。”沈御风又说起正事，“方才帝长兴和陈石分开前，陈石说自己若是躲不过这一劫，希望帝长兴能依照约定送他妻儿离京，事后自会得到报酬，帝长兴答应了。”

“那你的打算是？”

“陈石手里的东西我想要。”沈御风说，“帝长兴此人立场不明，不能合作。”

若非如此，沈御风倒是很欣赏帝长兴此人。

帝长兴若是同帝方遥帝长荣割席也倒罢了，沈御风不介意助他一臂之力，但延庆王府偌大基业，沈御风不认为帝长兴有魄力轻而易举地放弃，他一定会斗倒帝长荣，但却不一定肯同帝方遥割裂。

纵使他可能记恨着帝方遥。

因此，沈御风不能任由帝长兴发展壮大。

“明白了，我会让人继续盯着。”

“夜深了，我回宫了。”沈御风起身，“帝长兴最近几天一定会有动作，小心行事。”

顾清啸道：“我知道。”

沈御风迈出房门时，正巧遇上帝长荣被颤颤悠悠地扶出来。

“见过世子。”沈御风停下脚步，抱拳敷衍地行了一礼。

“嗯？”帝长荣醉得很了，仔细辨认才道，“沈将军啊，不必多礼。”

说罢他又恍惚想起了什么，酒醒了大半，“你你你你你怎么在这？！”

沈御风笑而不语。

帝长荣不屑一顾：“伤风败俗。”

“世子说什么？”

帝长荣在沈御风的目光里颤了颤：“没什么，沈将军歇着吧，本世子要回府了。”

沈御风停住脚步，目送帝长荣走远，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世子，定远侯府如日中天，世子可不能得罪了沈御风啊。”

“我呸，他定远侯府如日中天，我延庆王府难道差了？”帝长荣低声呵斥，“再说，他沈御风为何圣眷优渥你不知道？断袖媚上的佞臣，不是伤风败俗是什么？竟然还敢来逛青楼，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