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鸽实验楼

白鸽实验楼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撕碎了晨雾。

柯岩将昏迷的季白护在身下，看着机舱门缓缓打开——不是预料中的武装人员，而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她手里的平板电脑显示着实时生命体征监测图，左上角标注着【a-07监护组】。

"他的基因重组已经开始，需要立即冷冻抑制。"女人扔下绳梯，声音冷静得像个ai，"你也有37%概率携带沉默基因，建议一起接受检测。"

柯岩的枪口纹丝不动："你们的人刚屠了半个城。"

"那些是失控的b组。"女人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季白胸口的蓝色血管，"季博士二十年前就警告过，纳米机械不能直接植入人..."

季白突然在柯岩怀里抽搐，皮肤下的蓝光脉冲般闪烁。女人脸色骤变："快！他的线粒体正在超负荷运转！"

机舱里弥漫着低温特有的金属味。柯岩看着女人将季白推入圆柱形冷冻舱，透明罩上立刻结满冰晶。显示屏跳出一串基因序列图，其中第12号染色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组。

"知道为什么你的血能灭活纳米机械吗？"女人调出另一组数据，"因为你的基因链里藏着终止码——就像电脑病毒里的自杀程序。"

柯岩的视线落在屏幕角落的档案照片上：五岁的他站在幼儿园滑梯旁，手臂上贴着【a12】的标签。而照片背景里，年轻的张淑芬正在记录本上写着什么。

"我小姨到底是什么人？"

"张博士是基因编辑专家，也是唯一反对人体实验的a组成员。"女人递来平板，上面显示着1999年的会议记录：【a12监护权移交表决：11票赞成，1票反对（张淑芬）】。

冷冻舱突然警报大作。季白的生命体征曲线变成尖锐的锯齿状，某个隐藏程序正在自动播放录音：

"若a-07进入基因觉醒状态..."——是季临川的声音，"...立即送往白鸽实验楼进行记忆封锁。"

女人猛地按下紧急停止钮："他们在他脑内植入了监听程序！"

柯岩扯开季白衣领，在他后颈发现个米粒大小的凸起。正当他准备用匕首挑出时，直升机突然剧烈倾斜——

三架黑色无人机从云层俯冲而下，机腹闪烁着星光生物的标志。

"清理小组。"女人扑向操纵杆，"他们宁可销毁a-07也不能让他觉醒！"

导弹划破长空的尖啸声中，柯岩撞开舱门抱起冷冻舱。女人扔来降落伞包："白鸽楼在松山废弃疗养院地下！密码是你生日倒序！"

"你呢？"

她按下自动驾驶按钮，将平板塞给柯岩："我的女儿...是第三十六个培养舱里的b-28。"说完纵身跃向无人机群，白大褂在朝阳中展开如垂死鸟类的翅膀。

柯岩抱着冷冻舱坠入云海时，最后看见的是无人机的导弹将直升机炸成火球。平板上自动播放起一段隐藏视频：

_季临川站在培养舱前，舱内漂浮着与季白一模一样的少年。"b组只是容器，"他对着镜头微笑，"当a组基因觉醒，三十六个完美载体正好成熟..."_

冷冻舱里的季白突然睁开眼睛，虹膜已完全变成柯岩血液的那种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