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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第四十七章

周辞醒来时,浑身酸痛得像是被碾过,脑袋又胀又痛,肌肉深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绵软乏力。她费力地掀开眼皮,窗外依旧是昏沉的傍晚天光。周辞抓过一旁的手机,翻到和周蕴仪报喜的通话记录,时间显示是昨天。意思是她睡了整整一天?她抓抓凌乱的头发,疲倦地下床走向浴室。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她机械地刷着牙,目光习惯性地投向镜中的倒影。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镜中人的眼神极快地闪躲了一瞬。周辞吐出泡沫,疑惑地凑近镜子。视线落在唇上,她微微一怔,嘴唇上莫名多了一道细小的,已经红肿的伤口。她用指腹轻轻抚过,带着点刺痛……可她完全不记得哪里磕到过……周辞对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果然年纪一大,记性就是会越来越不好。想到这,她低低叹了一声气,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景余的电话。和之前一样,这段时间他又开始频繁出差,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一周后,他不会和她领证,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争吵。“那你什么时候回来?”陆景余正在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和她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他擡头看了一眼四周围肤色各异的外国人,声音压得更低:“快的话后天晚上。”周辞“哦”一声,忽然很好奇:“陆景余,你原来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的?”明明只要他想接,开会开到一半也不妨碍的。电话那端只剩下些会议背景的杂音。周辞了然,识相地开口:“行吧,你忙吧。”“周辞,”她正要挂断,陆景余低低叫住了她:“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了。”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对这个问题感到茫然:“但你给我打电话,我是高兴的。”“哦。”周辞手指绞了绞衣摆:“也没什么事,我挂了。”“不知道为什么……”陆景余的声音忽然传来,语气很是迟疑:“我突然很想叫你老婆。”他声音里的柔软对周辞来说太过陌生,周辞紧张得瞬间咬紧了嘴唇:“是么,那你……叫一个我听听?”“老婆?”陆景余试探着叫了一次,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竟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满足。仿佛是为了…

周辞醒来时,浑身酸痛得像是被碾过,脑袋又胀又痛,肌肉深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绵软乏力。她费力地掀开眼皮,窗外依旧是昏沉的傍晚天光。

周辞抓过一旁的手机,翻到和周蕴仪报喜的通话记录,时间显示是昨天。

意思是她睡了整整一天?

她抓抓凌乱的头发,疲倦地下床走向浴室。

冰凉的水泼在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她机械地刷着牙,目光习惯性地投向镜中的倒影。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镜中人的眼神极快地闪躲了一瞬。

周辞吐出泡沫,疑惑地凑近镜子。

视线落在唇上,她微微一怔,嘴唇上莫名多了一道细小的,已经红肿的伤口。她用指腹轻轻抚过,带着点刺痛……可她完全不记得哪里磕到过……周辞对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果然年纪一大,记性就是会越来越不好。

想到这,她低低叹了一声气,拿起手机拨通了陆景余的电话。

和之前一样,这段时间他又开始频繁出差,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一周后,他不会和她领证,自然也不会有后面的争吵。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景余正在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和她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

他擡头看了一眼四周围肤色各异的外国人,声音压得更低:“快的话后天晚上。”

周辞“哦”一声,忽然很好奇:“陆景余,你原来为什么都不接我电话的?”

明明只要他想接,开会开到一半也不妨碍的。

电话那端只剩下些会议背景的杂音。

周辞了然,识相地开口:“行吧,你忙吧。”

“周辞,”她正要挂断,陆景余低低叫住了她:“很多事情,我不记得了。”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对这个问题感到茫然:“但你给我打电话,我是高兴的。”

“哦。”周辞手指绞了绞衣摆:“也没什么事,我挂了。”

“不知道为什么……”陆景余的声音忽然传来,语气很是迟疑:“我突然很想叫你老婆。”

他声音里的柔软对周辞来说太过陌生,周辞紧张得瞬间咬紧了嘴唇:“是么,那你……叫一个我听听?”

“老婆?”陆景余试探着叫了一次,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竟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满足。

仿佛是为了确认,他又低低重复了一遍,声音温柔而笃定:“老婆。”

周辞下意识地点点头,意识到他看不见,才用力“嗯!”了一声,傻气得连她自己都想笑。

电话那头,陆景余也低低地笑了,笑声透过电波传来:“等我回来?”

“嗯,”周辞抿紧了嘴唇,脸颊发烫,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那两个字:“老……公。”

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赧瞬间淹没了她,等不及听陆景余的反应,她立刻挂断了电话。

马上要进新公司上班,周辞约上聂臻一块儿逛街。

“江澍又给我买粉了。”

聂臻这下完全信了她,凑近了些:“你穿越过来之前,我和江澍怎么样,结婚了吗?”

她眼神亮晶晶的,声音里透着股隐秘的期待,周辞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这只霸王,一直上不了江澍那张弓。”

聂臻秒懂,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一样没出息,服了。”

“那我妈呢?”她神情微动:“她怎么样?”

周辞心里有那么一阵空落落的,像被风吹过一片荒原,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

“她也还是老样子。”她帮聂臻提一提情绪:“还有什么要关心的?”

聂臻犹豫再三,才迎上她的目光:“那周辞呢?她最近好不好?”

周辞被她问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周辞”。

对眼前的聂臻来说,她最好的朋友,是“周辞”而不是她。

“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她了。”聂臻笑了笑,带着点怀念和不易察觉的寂寞:“就是……有点儿想她。”

周辞蓦地一阵心酸。

她压下眼底的湿意,替“周辞”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紧:“放心。”

等夜幕彻底笼罩城市,周辞才提着大包小包,带着一身疲惫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回了家。

她往沙发上一趴,掏出手机一看,有两通江昼的未接来电。

周辞指尖在回拨键上悬停了会儿,还是按了下去。

“在哪儿?”电话很快被接通。

“我在家啊,”周辞伸手够一够遥控器:“找我有事儿?”

她语气冷淡,江昼不爽:“说好八点,你人呢?”

周辞低头看一眼时间,手机屏幕上清晰显示着九点零五分:“什么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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