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064光辉之下的黑暗
第69章§064光辉之下的黑暗时间不断流逝，司空渊终于也到了二十的年纪。可是，他非但没有因年龄的成熟而变得释然，反而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消磨殆尽了。
他不愿再等待，不愿再闷在宫殿里做个空有权势的王。他开始胡思乱想——生死契会不会是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远才失效的？或许，伊梦洛早就回来了，但她失忆了，找不到回来的路……
他越想越烦躁，越想越坐立不安，可是，每当踏出宫殿，他的脑海里就会冒出这样的想法——也许伊梦洛很快就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在那之前，他必须忍住，必须坚持塑造好一个贤明的王。他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但是，他不愿把好不容易为伊梦洛建立起来的信仰毁于一旦。
然而，正当他在王座旁心烦意乱地徘徊时，一道杀气袭向他的后背，他条件反射地放出风盾，把来人的攻击弹了回去。疑惑地转身，他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哼，不愧是杀了自己的母皇登上皇位的人！”那人说着，又甩出一道风刃。
司空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任凭身前的风盾再次把攻击弹飞。
“这点实力就想刺杀我？”他冷冷地说着，发出一声嗤笑——在他正不爽的时候招惹他，不是找死么？
那人本来还以为自己的第一击是因为过于轻敌才失手的，现在看来，两人的实力竟是天差地别，对此，他不禁有些慌乱：“不可能！明明是个杂种，为什么……”
“就因为是杂种，我平时的训练，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纯血的数倍！”司空渊不满地打断他，一个风刃砸过去，轻易地破开他的风盾，劈入他的肩膀，迫使他发出一声惨叫。
“不……不要过来！”那人此刻看司空渊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
司空渊不紧不慢地向他靠近，脸上的神情渐渐归于平缓，甚至带上了几分惬意，几分慵懒，似乎很享受对方惊恐的眼神：“我的努力，你们这些自视甚高的家伙看得到么？”说这话的时候，司空渊正抓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提离地面。
“看不到吧？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评头论足？”司空渊不屑地说着，猛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人的神情开始扭曲，喉咙里发出不连贯的诡异声响。
然而，就在那人的脖子即将被司空渊捏断的那一瞬间，一团火球迎面袭来，司空渊怔了一下，本能地松开手，侧身躲过攻击。
“寂言，你做什么？”司空渊不满地皱了下眉。
“王，请冷静。”绝如寂言淡淡地说着，走到司空渊和刺杀者之间，面向司空渊悠然地行了个礼，“这种事不应该由您来做，我愿意为您代劳，而且……”他侧过身，一脚把刺杀者踩趴在地，继而邪魅地一笑，“这家伙还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调查他背后的那个组织呢？”
司空渊微微一怔：“组织？”
绝如寂言点了下头：“最近，一部分纯血的妖精因为不甘被混血的您所统治，所以聚集起来成立了一个叛乱的组织——我正在调查那个组织。”
闻言，司空渊抿了下唇，继而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想——王差不多也到极限了吧！”绝如寂言指的显然是等待伊梦洛的事，“事实上，我也快到极限了。不过，想到您还要处理朝政，除去乱党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即使知道绝如寂言这么做并非完全为了他，更多的是为了伊梦洛，司空渊还是有些心潮起伏：“寂言，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不需要对我使用敬称。”
“嘛，我有我的原则。”绝如寂言说着，耸了下肩，“王，请您记住——近期绝不能让自己的双手沾上鲜血，那样很容易被乱党抓到把柄。”顿了顿，“干脆我们再缔结一次眼契吧？这样我就能随时监视王的一举一动，避免王铸成大错了。”
司空渊的唇角抽搐了一下：“不必了……”
几分钟后，绝如寂言拖着刺杀者走进昏暗的地下室，开灯之后竟发现有人捷足先登？
是个与绝如寂言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寂言的救命恩人。
记得是叫——千夜冰恒？
“是你啊……”绝如寂言一眼就认出他来，“上次的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但还是谢谢了。”
千夜冰恒淡漠地点了下头：“我今天来，只是心血来潮，随便看看，你不必在意——不过，这个宫殿里的人真少，别说是我了，随便一个小喽罗都能潜进来。”
“侍卫的话……我打算等手头的事处理完了再召。”
“是么？”千夜冰恒漫不经心地反问了一句，继而试探着开口，“你决定好了么？”
“决定好什么？”
“看你的样子，你是打算一个人背负起大陆的黑暗？”千夜冰恒说着，视线在那个昏迷的刺杀者身上扫了个来回。
“也没那么严重啦……我只是想在伊梦洛回来之前找点事做，仅此而已。”
“那你知不知道——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你很可能会代替司空渊，成为众矢之的？”
“知道。”绝如寂言的回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不过，想扳倒我，他们还没那个本事。”说到这里，他忽然发出一声轻笑，“呵……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你要出手帮我们。”
“哦？”千夜冰恒很是意外地挑了下眉。
“你身上的气息，和伊梦洛很像，你们……是同一类人吧？”
闻言，千夜冰恒先是一怔，然后轻轻地笑出声来：“不错。我和她——都是家族纷争的牺牲品。”
只是，没她那么坚强罢了……
他选择了离世隐居，她却选择了与现实抗争到底，亲手改变世界……
呵……伊梦洛，你真是个神奇的人……
“王，我已查明——叛乱的组织名为贵族联盟，参与者全为纯血妖精，以光之妖精和水之妖精的数量居多。”几天后，绝如寂言召集了宫殿里的所有人，宣布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呵……自封为纯血贵族么？”傲世零不屑地笑道，“要是真那么有本事，为什么不闹上门来，还派人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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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我调查的结果，他们闹上门来的时间不远了。”绝如寂言耸了下肩。
“欸？”花见沫疑惑地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眸，“他们干嘛这么想不开？各大家族的王子和公主都聚集在这里呢！消灭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再说了，我家会长大人处理朝政哪里差过了？真是莫名其妙！”
“个人有个人的想法。”幽月冥说着，把脸侧的长发撩到耳后，用清冷的声音说，“我觉得司空渊不被他们承认的原因主要有三点。”
“他是混血。”伊夏晴抢答道。
“他曾因为杀了自己的两个皇兄而被通缉。”傲世零为她补充。
幽月冥点了下头：“此外，他能登上王位还是因为他杀了自己的母皇。”
闻言，花见沫叹了口气，向司空渊投去怜悯的视线：“可怜的会长大人，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早就身败名裂了，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来闹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