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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安静了一下,徐克寒问:“要不你详细说说呢?”
徐克寒是个很直线条的人,敢想敢干,好像天生缺一根犹犹豫豫的弦。在读书的时候,他们一群人在少年班中性格各异,徐克寒比严靖之还要跳脱耀眼。后来经过家庭变故,严靖之愈发沉稳内敛,在集团内装也要装出一点位高权重和雷厉风行来。
过了这么多年,有关感情上的问题,说来说去,还是跟老同学说起来最放心。
严靖之叹了口气:“她……我感觉我没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个一般男人。菀菀,她看我有滤镜,如果有一天她发现我没有那么好,她……哎。”
“啥滤镜啊?养育之恩吗?”
徐克寒问:“那不是事实吗?她要是不认的话我会骂她没良心。”
“她没有,就是……我总怀疑。”
严靖之说:“她才20出头呢。她的人生才刚开始,但她已经和我结婚了。如果以后……”
“你这不还是怕你老婆不要你吗?”
徐克寒听明白了:“我就问你,如果真出现这个情况,你愿意离吗?”
严靖之没有回,徐克寒继续问:“我再问你,你当初决定跟她领证的时候没考虑过她的人生刚开始吗?你到底为什么决定好跟她领证的啊?”
同学一场,徐克寒并没有给他留面子,哼笑一声。
“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你写作业都要比别人多想一步的人,你会冲动之下跟人领证?”
严靖之依旧没有立刻回,过了一阵,他轻轻地“啧”了一声。
“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比如她不可能看上别人之类的?”
“甜言蜜语留着小柳说多合适。”
徐克寒回:“我还是想知道,如果现在,小柳拉着一个男人跟你说她爱上别人了,要跟你离婚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会放手吗?”
“既然你这么问了。”严靖之向后一靠,眼神落在了放在一侧的水晶玻璃瓶上。深琥珀色的香水油凝聚出了珠宝般的色泽,他伸手把玩着那瓶柳菀挑选给他的礼物,这阵子,他偶尔会忘记用,但每次看到都拿出来涂一点,已经成了习惯:“如果真的出现了你说的那种情况,那,我能先拖上她20年。”
徐克寒:“哇,阴险。”
严靖之:“这怎么叫阴险,我跟她财务上牵连太深了,很难分清的。”
徐克寒:“所以你其实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是吗?”
严靖之:“那倒不是,那时候没想这么多,我还想着给她搞份信托当嫁妆来着。还好没搞成。”
徐克寒:“吁!那要是她净身出户呢?”
严靖之:“那我分点债务给她,把那男的吓走。”
徐克寒:“……啧。”
严靖之:“我怎么可能真让她还!这是战术好吧!”
“你以前很单纯一个人,现在太肮脏了!”
徐克寒摇头:“什么营商环境啊,把你变成了这样。”
“换你天天跟人玩心眼你也这样。”
严靖之打开香水油瓶子,嗅嗅:“我不害人,架不住总有人想害我。”
“小柳又不害你,结果你倒是有空瞎猜了。”
徐克寒还是不知道严靖之那种不安全感的来源:“咋,你们俩x生活不和谐吗?”
这老娘儿们也太生猛了吧!
严靖之差点被口水呛到:“你放屁!”
“因为你莫名其妙!”
徐克寒说:“你就像个炫压抑想链接的怨夫——实在不行你去看看峰哥直播认识一下真正的内心呢!”
峰哥又是谁啊!
严靖之眼皮狂跳:“她很满意好吧!她满不满意我看不出来吗?!”
“那万一呢。女人在这种事情上很有戏剧天赋的,为了呵护你脆弱的内心也不是不可能啊。”
徐克寒嚷嚷道:“反正你看起来太自卑了,这不正常,你肯定有还没说的大雷。诶,对了,你是不是不能生。”
“徐克寒我警告你。”
严靖之“唰”地站起来:“你不要挑衅我!”
“不挑衅不挑衅,能生就行。”
徐克寒问:“哎你是不是有点繁殖焦虑了?”
严靖之恶狠狠地挂了电话。
自己一个人生了会儿闷气,严靖之又开始干活了。在看了一晚上报表,又和科研中心开了个会,严靖之给狗喂饭、带狗遛弯,晚上不知道吃什么,去路边吃了碗小馄饨。
恰在此时,柳菀电话来查岗了。
“叔叔!今天我第一部份活儿干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