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思念
果然,他一惊,欲缩爪。我摁死了,不给缩。
桓九话都颤了:“远之,我不可这样做。我……很对不起你,很不配,你身上还有印记。”
他以前抓着我就来,床上桌前地上哪没试过,如今却这样,弄得十分麻烦。我想起他对我有补偿之心,那便干脆让他来做我对他做过的事,来推进这进度。
于是我将他这手死死捏着,从腰往前拿,最后放在那个地方。他的手指碰到那处,触了雷一般又想缩,我也照样摁死。
我说:“你也感觉到了,这是什么情况,你得帮我。我都这样伺候过你,算你赔的。你自己早上乱惹,要负责。”
桓九略惊:“早上都……那么久了。怎么还……”
我道:“就有这么久,快些伺候我。”
桓九被我强迫得很纠结,真是勉强坏他:“那到床上去,我好好帮你。”
至于之后帮我帮到什么程度,那不是他帮完就撒手这么算了的,我当然要继续更进一步,好一步到位,将进度拉满,从此有了一回便能有第二回,生生世世都能放心大胆地这般。至于那印记,早已不在我考虑范围,大不了痛一痛,随它去。
我躺着,他将我帮好时,我在一片满足中刻意勾了勾衣襟,再努力把自己往前嵌到他身上。桓九看着这样的我,眼底都浸得发红,一呼一吸俱是灼烫无比。我以为终于可以到位,他却扯过旁边云被,将我整个人一罩,眼前漆黑,缝都不漏。
我听见他在被外重重呼着粗气道:“好了远之……我帮完了。你好生休息,我……我再去那个角落里调息。”
他这愧疚感,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三日后,万象归一丹炼好了四颗,桓九要带着丹药进次峰仙宫陵下的魔窟封闭修炼,之后在里面定时按量服用,恢复修为。
我将各种能帮助稳固魔气的魔食装满储物戒,备给了他;他那魔窟,我也让人整理过,和上次他带我来晋升时一样,蒲团软床他爱在哪入定都可;另我找他要了个代表魔尊的信物,一块写他名字注了灵的玉牌,因他这进去至少一月才可能晋升出关,圣教事务俱交于我,我需要代他出席各种盟宴或类似场合。
魔窟门口,桓九好好一魔尊,却娇里娇气,眼底含泪凝我,不愿这么快进去。我逼着他往前走两步,他两步回三次头,最终小跑倒回来,扯我袖角:“远之,我会以最快速度恢复修为,晋升出来。期间若发生任何战事或危险,你只管躲着。圣教还有我舅舅能打呢。”
我道:“我假丹期就能杀元婴了。”
桓九越发上手,捏我肩膀:“我就是担心这个!你打架每回都不要命,尤其是你……心情这样的时候,最容易不要命。”
他倒把我与人交战的习惯看得通透。
我许诺不了这话。战事变幻无常,我暂替他做圣教乃至整个修魔界的领头者,这期间若遇到了,必须去上。是以我只是缓慢眨了眼,没有应他。
桓九接着哆嗦道:“还有,你,你这次也不要在我看不见的时候,突然便消失。我知道我没有脸提你必须留在圣教不许走这种话,可……可你若怨恨我,还是要走,至少最后当面跟我说一声。”
这我可应:“先以大事为重。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说的。”
我明明是顺着他的话在讲,桓九却听得呼吸一滞,手指顷刻松了,不敢再碰我肩膀。
他拧眉想了一阵,道:“远之,就算……我还不了你,到时候我也会自爆修为。你放心,自爆控好度并不会死,我会跟你压成一样的层级,我会和你一起只活三百年。”
他又来。他简直是个巨大的乌鸦嘴,说什么都反着应验。我阻拦:“你自爆,圣教这么大个摊子不管了?修真界以后必须有更好的领头者,你还不了我,你就得做。”
“可是,可是……”
我低头道:“快进去吧。我还要回去批折子。批完折子,我还要睡觉。”
桓九开始重新缓缓地走两步回三次头。纠结慢前很久之后,他才站进了洞里阴影下。
此刻阴影下的是他,我却觉得自己身上比他暗沉太多了。
我抬手施法,主动将魔窟洞口蒙一层法障,让内外不可相视,懒得管他是否还站在法障那头临界处,转身走了。
有消息从东方传来。
仙盟也办了拍卖场所,欲留住不断西涌的散修继续给他们做苦力。却因管理不善,好几个在拍卖场买了东西的散修一出门便被他们自家弟子堵截,出了几场杀人夺宝的血案。于是散修们照往西方涌来不误,仙盟的拍卖场所全部白办。
而后,有西进的散修被阻拦,与大门派发生直接冲突,又出现折损;另永盛门吞并重光派,拿重光派弟子来填补最末端的苦力需求。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切如我所想。过去世家仙门都当散修为草芥,而今招揽不了、发现竟只能让自己血缘相关的亲信去干那些危险不讨好之事,知道急了,开始乱了。
仙盟内部,正在裂出种种矛盾。是个人都能看出,解决内部矛盾最好的办法是激起外部矛盾。
因此,就商讨这些消息、制定下步计划,西修真界今日在璇玑殿办下盟宴。我代桓九参加,坐于宴厅右首。
我金丹期,气势不大足,因此宴上直接将天承剑摆上案几,再加上桓九给的那玉牌,如是一镇,气势方才足了。各路仙首魔主向我敬酒,无不谨慎小心。借着师父的力、桓九的威,我才有了稳坐在这右首的资格。
许多人敬我,打头一句:“恭祝沈仙长与魔尊大人重结道侣之喜,愿二位千年好合,共攀大道。”
我也对许多人提笑回敬:“借君吉言。在下必当全力辅佐魔尊,为修真界图谋将来。”
一日下来,不知饮盏多少。饶是用灵力化去许多酒劲,也很昏了。
幸而饮酒并未误事,还是定好了后续计划。一方面各门各派加大对散修的安抚和接收,做好通信和对仙盟行动的防范;另一方面,探知得北海秘境将一月后现世,此处必争,做好一切出击准备。
傍晚,众皆散去,我还在原处坐着,缓不过来。我虽厌恶依靠旁人,此刻却很想有个依靠在身旁,搀着我问我:“怎么?你又是在为思念本君,醉成这样?”
可惜身旁并没有。我只能自行调整片刻,拿剑支着案几起身,去前头向晃成两个影的乐扶苏行礼:“殿主,既已谈妥,在下告辞。圣教中事还很多。”
乐扶苏却问:“沈师侄,方才听你一直在念叨桓九。他未出席,可出了什么事?你们圣教,仿佛最近将他的行踪压得极紧。”
我竟如斯肉麻,喝醉了念他名字?竟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道:“他近日得了道缘,正在魔窟闭关,晋升修为。”
乐扶苏一惊:“我记得他合体中期并未超过一年罢?难道这就要再度晋升?”
当然不是,桓九能恢复中期修为已算万幸。但给乐扶苏说的这理由最好,大不了之后就说此次晋升失败,不会漏出任何破绽,引起不必要麻烦。
我道:“尝试一番而已,成与不成看天意。殿主,我先回了。”
步出璇玑殿宴厅时,我在台阶上跌了两下,又不由回望一眼。我记得上次我同桓九在这厅里与其他小仙门推杯置盏时,他爪子和嘴都极不安分,将我摸了又抱,贴了又亲,就差当众人面将我按在几上,上演一番活色。
后来结侣宴上他倒确把我当众按了,只差上演一番活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