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毒与狱2
第174章毒与狱2
陈东城坐在地上,这时还揉着脚,听到我的话,爬起来笑着应了。
施罗叠感激地看着我,拉了我说:“阿紫妹妹,我们一起走吧!”
我甩开了他,“不行,你如果想活,绝不能带我!”这家伙是个笨蛋么,带我一起走,还不把大魔王惹急了,李世民要火了,天王老子都要怕的。唉,要不是冲着我姑姑的魂灵,我一定不救他。“你们快走,我来引开唐军。”
陈东城走过来,说道:“阿紫,你真够义气,小可汗能交上你这个义妹,是他的福气。”
施罗叠眼睛红了,拉着我道:“阿紫,这怎么行?我不能留下你。”
我火了,喝道:“放开你的手,赶紧跑路!你还想不想活命了?”又对陈东城说:“拉了他走!”
陈东城知道事情紧急,不能在此地多待,便拉了施罗叠向外就走,施罗叠还想挣扭,却不是陈东城的对手,被硬拖着出了院子。狼卫们见了,跟着离开,临行都向我行礼:“公主殿下,保重!”言语中都甚感动,有人甚至掉下泪来,为着救他们,而让我一个女人做掩护,对草原狼来说,是何等的牺牲。
施罗叠大喊大叫,“阿紫,阿紫,不要这样啊,跟我走啊!……”直到被架上了马,跑了好远,还能隐隐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叫喊。凭心而论,施罗叠是爱我的,也许比李世民还要爱得深,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让他死,至少不能再因我而死,我不需要再出现一个李修罗,来增加我的罪恶感。说到底,他这次的行为,多半是为了前些时受了我的刺激,他不是说要让我后悔么,这就是他疯狂的原因,刺杀李世民,这就跟刺杀肯尼迪似的,区别在于,一个是成功了,一个则注定失败。听着耳旁渐渐远去的叫嚷和马蹄,我闭上了眼,对着天空,喃喃祈求:“义成姑姑,你在天之灵,保佑施哥哥吧!”
睁开眼,我撕短了身上的长裙,扔掉了缠绕臂弯二米长的画帛,拔掉钗环,打散了长发,用根带子系在脑后。天哪,真不知道刚才我竟穿戴这么累赘的跟人打架,这要是不输,那才怪了。收拾利索,我上下打量了下,别的还好,就胸部半露着不太配,脚上的绣花鞋子也不行,经过了奔跑和打斗后,没有磨破算是结实了。但这时又没得换,也没时间换,再不走,唐军可能就要追踪过来了。当下转身出院,在门外陈东城他们留了匹马,牵过来翻身上马,将刚才脱下来的东西扔了一样在门外,便策马奔驰。
跑了阵后,在岔路口扔了样钗环,又继续行程,沿着与施罗叠相反的方向,每奔一段,就留下样东西,引着身后唐军,朝我追来,远离施罗叠。为了争取时间,我竭尽所能,直到傍晚,才不得不放弃了引诱,看了看身后,唐军已经追得很近了,再不能甩开。于是勒住缰绳,拍了拍马脖子,“辛苦你了,马儿,现在休息吧。”停了马蹄,翻身下马,坐在一棵树下等着唐军过来。坐下之后,发现脚上的鞋子被马镫磨破了,露出了脚趾。我笑了,这可算是跟乞丐接近了,伸手揉着脚,马镫确实很硬,都弄痛我了。正在揉着,大队唐军兵马赶到了身前,为首一员大将,黄黄的脸皮,咳嗽着下马,还不就是秦叔宝。
秦大将军几步跨到我身前,躬下身子行礼:“小杨娘娘,末将来的迟了,那反贼走了么?有没有受伤?”
我伸手指着西边,“那人向这边跑了。”又说,“我没事,你们去追吧。”
秦叔宝伸手扶起我,“娘娘请跟我回宫,追贼的事交给他们吧。”向身旁将领示意,分了一队人马继续追赶,他抱起了我上马,护送着我回转长安。
我瞧了瞧天色,“这么晚了,陛下呢?”李世民难道没有追来,先回了长安?
秦叔宝似有难言之隐,犹豫了下,决定还是实话实说。“陛下受伤,伤口上有毒,这时已摆驾回宫,请太医救治。”啊哟,李世民竟中毒了!怪不得他没有跟着追来。这肯定是刺客们的刀上沾了剧毒,一旦划伤,就会中毒。心下不免急了,忙问:“严重么?”
秦叔宝道:“刺客刀上的毒性很烈,还好陛下体质好,身边又备的有解毒药,方没有出事,只是解毒药不对症,需要回长安医治。”他说得轻松,我却知道这是在宽慰我,李世民的毒必定很麻烦,没有当场毙命,已算得幸运了。越发内心不安,暗骂施罗叠用心好毒,生怕刺不死,竟还用上了剧毒。底下想着,嘴上催促,也顾不得晚了,连夜疾行,赶回长安。谁知到了长安城门,大门紧闭着,原来已过了时间。长安城的门禁极严,虽然秦叔宝叫了门,守城将领黑夜中却不肯开门,只得在城外扎下营帐,过了一夜,到天亮方入了城。
秦叔宝护送我到了太极宫,魏信带了宫内太监接了我回殿,看了看三宝太监的脸色,憔悴了许多,想来对李世民遇刺甚感忧心。那日他奉命在山坡下等待,到是逃过了一劫,没有被弩箭射伤。只是也失去守护皇帝的机会,想必他对此懊恼不已,做为李世民的亲信,没能在最危险关头发挥作用,死了都不甘心的。
“三宝,陛下怎么样了?”我边坐上凤辇边问。
魏信在凤辇旁低声道:“陛下还在治疗,皇后娘娘已派人请来了孙思邈,应当没事的。”
我听了,松下一半心来,孙思邈是中国乃至世界史上著名的医学家和药物学家,被誉为药王,许多华人奉之为医神。有他在,李世民的毒当可以解了。虽是这样,心中仍不放心。本想就赶到李世民身边探视,不过自个身上衣冠不整,不好看相,怕长孙皇后怪罪,便先回紫宛殿更衣。到了紫宛殿,刚下了辇,殿内迎出来云朱和绿茶,哭得泪人一般,扑上来说:“娘娘,你可回来了!”我见了她二个,又松了口气,“云朱,绿茶,你们没有受伤吧?”这二人也有份在山坡下的,我很怛心她们会有伤害。
“娘娘,我们都没事,那些箭射的不是我们,到是娘娘,你受苦了。”边说边用手上下抚摸着我身子细看,生怕我受了什么伤。我笑着推开她们,“我没事,快打水,我要沭浴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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