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第54章正如王力士所说，李治的……
第54章第54章正如王力士所说，李治的……
正如王力士所说,李治的情况不太好，他的脸色不自然地潮红，精神极度亢奋。李如意自然是不放心这样的李治,要知道，李治的体弱多病可是遗传性高血压,最麻烦的一种！
李如意也只能叫了太医，还提醒他：
“父皇,事情并没有结束。”
李治胡乱地点了点头。
他当然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只是他控制不住自己眼下激动的心情。要知道,他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准备看着长孙无忌扶持王皇后把李忠拱上太子之位了。可谁承想，那些汉人世家竟然真的选择了跟女儿联盟呢？！
看着李治激动得不能自己,李如意没有再说话。
因为她很清楚，现在不过是饮鸩止渴。因为世家，或者说大家族的贪婪,无论是过去一千年还是未来的一千年,都是华夏悬而未决的大问题。
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细数其中的根由，也不过是人而已。
治国便是治人。
固然推行科举制拉拢平民庶族压制世家大族已经是必须，可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而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权术。
见李治好容易稍稍平静了下来，李如意连忙道：“父皇,女儿既然得以监国,显见，我们算是暂时达成所愿了。可要女儿说，是不是要给太尉一些赏赐,表示既往不咎。毕竟，我们的下一步便是经略北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发需要朝廷上下一心。”
赏赐不赏赐的，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安抚长孙无忌这一系的人。
不管怎么说，长孙无忌也是托孤老臣，后面又站着褚遂良等人，还有以柳奭为首的河东柳氏等二等世家。就是不考虑长孙无忌和李治的甥舅关系，也要考虑这些大臣和河东柳氏等世家对天下，尤其是对河东等地的影响力。就是李如意可以轻视河东诸多世家，可是她也不能不考虑河东的战略地位。
河东距离朔方实在是太近了。而朔方，无论是这片牧场，还是它的战略地位，都太过重要。
李治道：“如意，这些事情，你是如何想到的？耶耶可不记得有教过你。”
“之前有耶耶护着，女儿只要憨吃憨玩便是，后来开了府，接触的人也多了，自然知道了许多事情，再经过这几个月的沉淀，越发不是昔日的吴下阿蒙。”
说得李治自己也笑了起来。
“可不是这话。”
话虽然说得轻巧，可如果不是这几个月女儿跟自己一样，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女儿也不会如此迅速地成长起来。
这样一想，李治只觉得自己的肩头又多了几分份量。
任重道远啊~！
李治道：“如意考虑得很是。是该如此。”
只是这礼物要送些什么，送多送少，这里头就有讲究了。
正在李治坐在那里压着手指头盘算着要送长孙无忌什么东西的时候，王力士回来复命了。
如今李治是一听到王皇后就烦，脸上难免带了些出来，惹得王力士越发小心翼翼，还偷看了李如意好几眼。
李如意低着头，想了想，道：“既然母后想要见我，那我就去延嘉殿走一趟吧。”
李治立刻擡起了头：“如意！”
“父皇。不管怎么样，那也是生了女儿的母后，如今多少人正盯着我们呢。越是这个当儿，我们越发不能让人挑出刺儿来。只是母后到底是母后，回头，怕是还要劳烦父皇派人去接女儿。”
李治无法。
没有办法，鲜卑习俗，女人的地位很高，而汉人家族之中妻子的地位不高，母亲的地位却很高，男人可以休妻可以和离，甚至作为皇帝，杀皇后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可即便是皇帝也不能忤逆母亲！哪怕是以秦始皇之能，对他那个养了情夫还想用情夫的儿子取代自己的生母赵姬不是一样没办法吗？
只要王皇后是李如意的母亲，只要王皇后还是皇后，她对李如意就有管教之权，就是她有说得不对的地方，因为是李治的女儿，李如意也只能受着。这个时候，也只能劳烦李治去救她了。
跟恢复了旧名的昭庆殿一样，如今的延嘉殿也冷冷清清的，纵然以李如意如今的权势不会在吃喝用度上短了王皇后，可是那种因为失势而带来的死寂，却是怎么都无法消弭的。
王皇后就是在这样的延嘉殿内，打扮得整整齐齐地坐在案前，等着李如意，当李如意到来，对她下拜行礼，王皇后有好一阵子都没有反应，就任由女儿在下面跪着。
良久，宫人新换上来的茶水都凉了，才听王皇后慢悠悠地道：“起来罢。陪我吃盏茶。”
王皇后第一次在女儿面前没有用本宫二字。
王皇后不愧是第一门阀太原王氏养出的女儿，即便是旁支，可在茶之道上的造诣也是不浅。至少在李如意看来，王皇后的一举一动都非常优雅，暗合着音律，明明是很简单的茶，到了她的手里却有一种引人入胜的感觉，让人不禁沉溺其中。
当李如意道谢，端起茗碗的时候，王皇后忽然道：“你比你父皇强了许多。至少，还知道端起茗碗，也知道跟我道谢。”
“母后是说，您第一次为父皇烹茶的时候，父皇连端起茗碗都忘记了？”
“不错。”
什么皇子！就跟传言中的那样，一身胡人气息的暴发户！连起码的礼数都不懂！
李如意道：“难道母后就没有想过，是因为母后生得太标致，烹茶又太过优雅迷人，所以父皇一头栽了进去的可能吗？”
王皇后一下子僵硬了：
“这，这怎么可能？！”
谁会那么……那么……
“父皇跟母后成亲的时候，正是知慕少艾的年纪，对象又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为自己的妻子痴迷，不是理所应当吗？”
王皇后表面上一脉的温和平静，可在桌案下面，她的衣袖里，她紧紧地捏紧了拳头。
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听王皇后道：
“如意，你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李如意擡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