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45章流产的武才人&进步中的……
第45章第45章流产的武才人&进步中的……
李治走后,李如意等承香殿的各种事情都有了头目，这才带着武媚回返甘露殿。这一路上，李如意什么都没有说,就是到了甘露殿，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叫人把伺候武顺的人看押起来，不许她们交谈而已。
武媚一直等啊等,等到宫人回报说给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李如意都没有问她,武媚终于忍耐不住：
“殿,殿下，您,您什么都不问嫔妾吗？”
李如意这才跟刚刚反应过来一般。
她忍住打呵欠的欲望，示意武媚坐下，方道：“今日让修媛受惊了。”
“殿下？”
“本宫知道修媛的意思。这事儿,说得平常一点儿,就是武才人无视宫规导致了严重的后果。可有些事儿，一个巴掌拍不响。事关父皇，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方是第一要紧的。本宫也不管外头会怎么评价这件事情，但是作为女儿,为父亲延誉是我的本分。总之,这两日就委屈修媛在甘露殿配殿住两天。修媛身边的人呢，也意思意思，关上两天,免得有人说闲话。反正过两天，人就还你。至于承香殿那边，毕竟折了本宫一个兄弟，就在承香殿配殿寻一处干净的屋子，给六弟陈灵三日，三天后，送了六弟，让玄奘法师进宫做场法事，驱驱邪，修媛再搬回去。武修媛以为这样可使得？”
听李如意这么说，别说是武媚了，就连下面跪着的承香殿的宫人都是一脸庆幸。
听嫡公主的意思，分明是不追究，只是为了堵别人的口舌才关她们两天，等过了这一波，她们依旧是承香殿的宫人依旧回承香殿伺候，一点事儿都不会有，哪里不高兴的。
武媚也吃不准李如意的意思，却只能应下：
“是，嫔妾谢公主殿下回护之意。”
李如意扶起了下拜的武媚，这才道：“只是修媛，武才人那边，日后还需要你多加约束才好。你是从太宗朝走来的，对宫规不陌生。可武才人却不是正经拣择入宫的。宫里不比外头，有了父皇的恩宠，很多时候的确可以不在乎规矩，可更多的时候，规矩是为了保护每一位妃嫔，也是为了保护每一位皇子皇女。就跟这次一样，若是按照宫规行事，六弟也不会折在里头。你跟武才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日后，教导武才人之事，本宫就交给你了。”
“是。”
“好了，今天你也被闹得够呛。好好休息吧。这几日五弟已经跟你熟了。若是你到了时间不出现，五弟一准会闹。快回去休息吧。”
话虽然这样说，可第二天，李如意就把谏议大夫孙思邈和他几个擅长产科的徒子徒孙给召进了宫，咨询有关妇人孕期能否行房的问题。
对于唐宫里的人，包括大唐大多数人来说，妇人怀孕不可跟丈夫行房，这是常识问题，根本就不需要再问的。可谁想，关于这个问题，孙思邈的徒子徒孙们先吵成了一锅粥。
因为孙思邈的徒子徒孙之中，有人说了，孕期行房容易流产，主要集中在前三个月，到了第五个月基本上不打紧了。这个时候适度行房，不但不会造成流产，反而更利于产道打开便于顺产……
得，
孙思邈的徒子徒孙们都不能达成一致，反而争得面红耳赤，双方都认为自己是对的，双方都不肯退让。
赵力士不过嘀咕了一句：“这种事情怎么能吵成这副模样？能或者不能，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吗？”
结果被双方喷得狗血淋头：
“能或者不能，一句话的事儿？你说得倒是轻巧！你可知道大唐每年多少妇人死在产床上吗？！人命关天！这是可以轻慢的吗？！”
看那些医者两眼喷火几乎生吃了赵力士的模样，就连李如意都不敢开口。也亏得甘露殿占地颇广，外加李如意早早地放出话去，因此事情倒是没有传到两仪殿那边。不过李治还是知道了。
这天稍晚一些时候，李治就把女儿叫到了跟前，问起此事：
“如意，你把孙大（da）夫请进宫来，是不是不大妥当？”
李如意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
她道：“父皇，女儿原本不过是想私下里请教一下孙大夫，不想，孙大夫说，这些年，他在行医过程中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再一问下面的弟子，竟然过半都发现了这个问题。父皇，女儿也想过，这次的事儿，的确有害父皇威仪。只是，若是就这么草草了结，反而坐实的父皇生冷不忌的污名。可若是有了孙大夫和他的诸多弟子的争论打底，这次的事情可以说成是我大唐在医术上有了十足的长进，这次不过是实践的过程中出现了失误而已。怎么也比那样草草了事体面些。而且，我听那些归德郎君们说，已经找到了预防天花的法子……”
“什么？！天花？这是真的吗？”
作为皇帝，李治当然不可能知道天花的危害。
听到李如意说天花，他的声音都急切了三分。
“是，是的。只是孙大夫没有把握，因此不敢贸然实验。毕竟，医术是累积在一条条的人命身上的。因此女儿想着，先在教坊司的奴婢们身上试试，若真能成，到时候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在女儿身上种痘。这样，这次的事情就遮掩过去了。如此，不但不会有损父皇的颜面，还能让百姓知道父皇的好……”
李如意说到这里，李治已经忍不住了：
“如意，你打算拿自己冒险吗？”
“不是冒险。听说归德郎君们在海外的时候，用这个法子预防天花，已经用了上百年了！”
“不行！橘生淮北则为枳！你怎么知道这个法子在海外有用在大唐一样会有用？万一，万一大唐的天花跟海外的不一样呢？耶耶不会同意的！”
“那，那用教坊司的奴婢试验呢？”
李治很不高兴。
但是他到底是一个帝王，他最后的结论是：
“用教坊司的奴婢试验可以。在你自己身上试验，不行！”
李如意倒是没有想到李治的反应会这么大。
不过，用教坊司的奴婢来试验，她的目的也基本达成了。如果真的看到了天花的好处的话，李如意就不怕李治不上钩。
至于这件事情附带而来的其他好处，那就更加不用说了。用奴婢来试验牛痘的效果，势在必行。
好吧，李如意算到了李治对奴婢的轻慢与无视，却没有算到孙思邈对人命的看重。得知了李如意打算用教坊司的奴婢试验牛痘效果的时候，孙思邈直接跑了。
如果不是万花门下传回消息，说孙思邈只是遁入秦岭在自己的身上试验牛痘的效果的话，李如意都要跳起来。
既然孙思邈安全无虞，那李如意也很干脆地丢开。
她很清楚牛痘的安全性，只要确认了天花是可以预防的，孙思邈肯定会回来。
关于这一点，李如意很肯定。
不过，孙思邈的不辞而别，让李如意的计划也出现了一定的偏差。毕竟，她本来是想让孙思邈为孕妇五个月可以行房这件事做背书的。没有了擅长妇产科的孙思邈做背书，对于取信民众来说，在效果上总是差了许多。
李如意不得不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