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不可能
倪趣途见施宁涛若无其事地走出自己家，憋屈得两眼发红，气恨交加地瞪着贺归舟：“你tm拦着我做什么！”
贺归舟皱眉，冷冷看着倪趣途道：“再委屈，都给我憋回去！给你两分钟，冷静一下，我们把事情从头到尾再捋捋。”
倪趣途怔了片刻，反应过来，应该是贺归舟发现了一些问题，才会这么说，而自己刚才的确是气昏了头，完全在跟着施宁涛的话语和思路走。
倪趣途快步走到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用力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走回到客厅。
贺归舟看他倚靠在沙发上，脸色发白，心里有点担心，问道：“先去医院检查一下？”
倪趣途摇头催促：“我没事！明天再去！你快说！”
贺归舟道：“先把我进来之前，施宁涛说的话，告诉我。”
倪趣途没有犹豫，从施宁涛进门开始，说了什么，两个人打架的时候说了什么，都回忆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倪趣途还是记得很清楚的，只是说着说着，火又上来了。
贺归舟点了两根烟，塞了一根给倪趣途，让他抽烟安静，自己也抽了两口，开始分析梳理。
贺归舟道：“施宁涛说的，听起来顺理成章，可还是有些问题。第一，他一进门说的那句话，明显就是挑衅，要跟你打一架。就是说，他很想揍你！为什么？”
倪趣途对这一点倒没觉得不正常，答道：“还能为什么？他自己说了啊，我觊觎他的女人！操，周岚怎么就成了他的女人了！”
贺归舟摇头：“不对，我觉得他不至于因为你喜欢周岚，就要揍你！他今天提到陈佑为什么这么做的时候，他看你的眼神不对，有那么一瞬间是带着明显恨意的，恨得想杀人那种。”
倪趣途道：“正好，我也想要他的命！”
贺归舟道：“施宁涛不是一个轻易会泄露情绪的人，那就只能说明昨晚的事也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如果真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不至于会这样。”
倪趣途道：“所以，他还有事瞒着没说出来，要不就全程撒谎了，陈佑找不到人，他说什么就是什么！MD，他该不会自导自演，弄这么一出吧？”
贺归舟摇头：“施宁涛这个人我虽然不喜欢，可他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没底线。而且这种下药的事，一旦揭穿，翻腾出来，对他的仕途是有影响的。他跟周岚已经在谈恋爱了，没必要这么做。”
倪趣途听了没反驳，催促道：“你继续。”
贺归舟掏出手机，点开在周岚家拍的那几张照片，说道：“虽然收拾过，还是能看出来，客厅有打斗过的痕迹。你再想想，当时到周岚家的时候，有没有见到陈佑，有没有跟他打架？”
倪趣途原以为贺归舟就是拍俞飞飞，没想到还留了这么一手，可是看着客厅的照片许久，想破了头，也想不起来，跟陈佑在客厅打架的情景。
贺归舟道：“想不起来就算了。总之，客厅打过架，要么是你，要么是施宁涛。可施宁涛说他去的时候，没见到陈佑。如果见到了，为什么要隐瞒？”
倪趣途揉着眉心，说道：“我说他们串通一气，你又不这么认为！”
贺归舟接着道：“最让我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要给你找女人？”
一提这个，倪趣途立刻情绪激动：“我tm也想知道！”
贺归舟道：“按他的说法，他到的时候，你跟周岚已经纠缠在一起。他把你们分开之后，是他先跟周岚在一起，还是先给你找女人？在什么地方给你找的女人，你跟那个女人又在什么地方发生的关系？”
捋到这里，倪趣途也觉得疑点重重了：在周岚被药迷晕的情形下，施宁涛还能体贴到给倪趣途找个女人纾解药力，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倪趣途家里明显没有纠缠过的任何蛛丝马迹，让他跟女人在周岚家里，更不可能，难不成还能巴巴地给他们去开个房，等解决完，再弄回家？
这也太不合常理了。
而且施宁涛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一语带过，没有细说。
除非施宁涛撒谎。
可施宁涛为什么要撒这样的慌？
贺归舟抽了口烟道：“撒谎，通常都是为了掩盖一些事。”
倪趣途的心忽然颤抖了一下，脑子里一下充斥着那个旖旎的梦境，颤声问道：“你说，有没有可能，是我真的跟周岚……”
话没说完，又自己拍着脑袋苦笑着否认：“不可能，如果真的那样，老狐狸不可能这么淡定，估计昨天晚上就弄死我了！他就算喜欢周岚，也不可能爱她爱到戴绿帽子也不吭声的地步！”
其实从种种分析的结果来看，如果倪趣途跟周岚昨晚真的做过，那施宁涛的一切行为表现就都能解释得通。
唯一的问题，还是倪趣途说的：施宁涛真的那么爱周岚吗？爱她爱到不惜隐瞒昨晚一切的不堪，甚至冒着让周岚误会他趁人之危的风险。宁愿自己一个人咬牙吞下这杯苦酒，也不让周岚痛苦？
如果真是这样，那一旦揭穿这件事，必然会让三个人都陷入难堪痛苦的境地，这是陈佑想要的，却不是贺归舟想要的。
所以，倪趣途自己否认之后，贺归舟也并不想因为这点想不通，再去撕那道伤口，非得要证明出来点什么。
施宁涛那么爱周岚，周岚也爱施宁涛，没有昨晚的不堪回忆，在一起应该会更幸福。
倪趣途虽然也喜欢周岚，可强扭的瓜不甜，谁让周岚爱的不是倪趣途？
贺归舟抽完手头的烟，对倪趣途说道：“昨晚的事，你跟周岚都断片了，除了施宁涛，只有陈佑最清楚。想办法找陈佑吧。”
倪趣途点头，拿着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安排找人的事。
贺归舟站起来道：“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做检查。我跟小飞原本也是要去医院看我姐的。”
倪趣途问道：“一帆姐，最近还好吗？几个月了？”
贺归舟道：“六个月了。情况稳定了不少，我姐总说不想在医院，想回家住。”
倪趣途问道：“老爷子，还是不同意？”
贺归舟道：“怎么可能同意。”
倪趣途道：“那就这么耗着？”
贺归舟道：“不耗着，能怎么样？我姐现在很依赖程少良，生怕他抛弃她们母子跑了。程少良又在郊区上班，前一阵子还说想去他单位附近租个房子养胎。程少良还算清醒，哄住了。”
倪趣途问道：“那你后面怎么个打算？”
贺归舟道：“我姐不肯回Q市，我那套房子虽然大，却只有两室，将来加上保姆孩子，实在不方便。上周正好楼下有套三居出租，我租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