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拜了个牛逼的师父（8）

第159章拜了个牛逼的师父（8）

“傻寒食……我哪是……不爱你，我是……来不及爱……”

我哪是后悔嫁给你，是后悔让你承受这般痛苦，怕你从此孤寂。

我哪是不爱你，是一直不敢爱你，等终于想要跟你说爱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

这些未尽之言到底没能说出口，但懂的人一定懂。

贺兰锁苍白的手蓦然垂下，眼神里充满眷恋地望着她的夫君，没舍得阖上，一滴泪说着眼角滑下。

“锁锁——”

季寒食痛不欲生，疯狂地抱紧她渐渐凉下来的身体，几乎要把她勒进骨子里，仿佛这样便能抓紧她流逝的生命。

贺兰钥到这里时听见的就是这悲痛欲绝的嘶吼声，他脚步一滞，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

*

当月中旬，丞相孟司昭被指包庇属下草菅人命，圣上震怒，下令彻查，居然牵扯出一桩近二十年前的冤案。当年贤相齐仲廉被陷害，满门抄斩，几年后虽得平反昭雪，却未能将陷害之人揪出来，如今才查到，残害忠良的正是当时为左相的孟司昭。

新皇贺兰瑄大义灭亲，不因其为亲舅而有所包庇，但念其这些年的功绩，免其死罪，判决抄家及十年监禁。就新皇即位后这短短的一个月，竟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多年来威名赫赫的孟家竟如一棵腐朽的巨树一般，说倒就倒了。孟家奴仆散尽，孟司昭下狱，其独子孟廷昊却不知所踪。

孟司昭坐在狱中一堆唯一干净点的干草上，尽管穿着一身囚服，但他姿态端正，神情肃穆，仿佛依然坐在他书房里的太师椅上，仿佛他还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丞相。

狱卒嗤笑：“瞧你那德性，还以为您是那高高在上的相爷哪！”

孟司昭不理他，他才不屑于和这种蝼蚁般的小人物说话，依然气定神闲地坐着。

贺兰瑄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景象。

“呵，你还真是淡然。”贺兰瑄嘲讽道，“不愧是曾经翻云覆雨的孟丞相。”

孟司昭的淡定在看到他后瓦解殆尽，站起来扑到牢房门边喊道：“你什么时候放我出去？”

“出去？”贺兰瑄眉间微微隆起，像是非常疑惑的样子，“你不知道吗？你被判十年监禁啊。”

孟司昭道：“呵，你敢吗？”

“朕有何不敢？我为君，你为臣，你犯了罪，证据确凿，朕不过是判你监禁又有何不可？”贺兰瑄嘴角勾起，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孟司昭厉声道，“你道你为君，我为臣，又可知，我为父，你为子？”

他说完便心满意足地等着看贺兰瑄神色大变。然而，出乎他的意料，贺兰瑄脸色完全没变，而是微微挑起来眉头，“哦？是这样么？”

孟司昭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一时有些摸不清他到底是真的知道此事，还是装作淡定。但是若他知道此事不至于这么多年不露声色，所以他觉得贺兰瑄多半是在硬撑，于是得意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是我的种，不过当年被你姑姑接进宫中当皇子养大罢了……”

听到这里，贺兰瑄面色果然有了变化，他猛地一伸手掐住了孟司昭的脖子，冷声道：“孟妆华是我的母亲，不是什么姑姑！你给我记住这一点，否则朕不敢保证会不会忍不住割掉你的舌头！”

孟司昭从他手中挣出来后，剧烈地咳嗽，咳着咳着又笑了出来：“你果然早就知道！你知道！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