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斗城风云（1）

第172章斗城风云（1）

贺兰缺见他欲言又止，似乎十分矛盾，便道：“玄一，你有话直说。”

“是。”玄一答应着，迟疑了一会儿道：“这一年来，天心国情势已渐趋稳定，只是贺兰瑄加大了对主子和鹿姑娘的通缉力度。朝中，瑞王爷不问朝政，贺兰瑄暂时没有动他的意思，只是……只是长公主殿下……”

“姑姑怎么了？”贺兰缺猛地站起来，打翻了桌子上的茶水。

玄一跪下身去，十二暗卫也跟着跪下，“长公主殿下已逝去多日，请主子节哀。”

鹿溪本一手扶着将要滚落在地的茶杯，闻言手一松，茶杯掉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不，不可能……怎么会……姑姑……什么时候，为什么……”贺兰缺瘫坐在椅子上，身子不住地颤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玄一见状，忙道：“主子恕罪，主子刚进谷，朝廷就发了讣告，说长公主殿下殁了。那个时候我们无法进谷，消息没办法传进去。独孤大侠出谷后想必是知道消息的，只是见主子出来时的神情，想必独孤大侠为让主子专心学艺，没有告诉主子……”

鹿溪紧紧握住贺兰缺颤抖的双手，心纠作一团。

本来对这样的结果早有预料，然而当它真正发生的时候，却依旧难以接受。想来在贺兰锁逝世之后，他们还在山谷里过着几乎算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原来，时光从来不会等人。

瑞王爷，想必是痛不欲生吧。

贺兰缺一拳捶向桌子，桌子应声而碎。鹿溪一把抱过他，止不住汹涌的眼泪。

贺兰缺在她怀里压抑着哭声，道：“当初父皇……的时候，我就没能……没能陪在他身边，如今，连姑姑也……”

“阿缺，阿缺，别责怪自己，姑姑她，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鹿溪轻轻拍着贺兰缺的背，用最无力的话安慰着，然而心中的痛楚不管怎样都无法抒发，就那样纠缠在胸口，一次次冲击着心脏。

十三暗卫已经悄然退了出去，关上房门，默默守在门口。

“小鹿，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做……才能留住他们……”贺兰缺终于痛哭失声。

鹿溪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道：“我在这儿，我会一直在的，阿缺，我们一起……一起努力把他们留下来。”

往者不可追，这个“他们”，只有生者。

过了许久，房门终于被打开。贺兰缺已经端正做好，收拾好了情绪。

玄一走了进来。贺兰缺看了他一眼，道：“我要进京，去……看看姑姑。”

“这……”玄一有些为难，毕竟现在贺兰缺还在被通缉，若是贸然进京，一旦被发现，恐怕再难脱身。

“我和小鹿明日就启程，玄一，你和玄二、玄三、玄四跟我们一起走，其余人留守斗城，我们还会回来。”贺兰缺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

玄一终于明白，小主子并不是在和他们商量，而只是告诉他们这个决定，只好答应道：“是！”

鹿溪改换成别人的模样，贺兰缺也简易地易容之后，一行人踏上了回京的路。只是这一次，贺兰缺并不能在京城久留，如今的他一无所有，根本没有能和贺兰瑄抗衡的实力。

赶了几天几夜的路，六个人终于来到天京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