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岸6.同一颗月亮
两岸6.同一颗月亮
“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吧？还有什么要拆的东西吗？”听到工人的声音，李维宸从房间走出去，“没有了，谢谢你们，”他想了想，从冰箱拿了两瓶水，“辛苦了，慢走。”“客气！谢了谢了！喂小谢，人户主给我们送了水，说声谢谢！”“谢谢大哥！”电梯间的年轻男人探出头，对他笑了笑。“麻烦了，让你们等我那么久。”李维宸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张床下面有东西，过来有点塞车。”“小事，我本来以为是刘叔要拆还打电话给他，结果他说这是你老爸说过绝对不可以乱动的家具，所以我们都没敢动，”工人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你是打算自己住还是继续租出去？还有什么旧家具要拆要搬呢，就联系我，你直接联系我呢，就比在平台上便宜一点。”李维宸愣了愣，接过名片，点点头。“明白了。”打扫卫生时，门铃骤然响起，他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外人，侧身让开位置。室内昏暗的光就像一团随时可能爆发的隐火。“床拆好了吗？”李政吟问。李维宸回答：“刚拆好。”“大床下面有我的东西，”李政吟说着，环顾屋内，“怎么好像变样了？”“刘叔他们有换过家具。”李维宸回答。月底，刘叔一家说要搬走后，他着手处理出租屋的事情。搬卧室床的这一天，他在公司接到电话，说是床下的收纳空间里还有几箱物件，下班后，他急急忙忙赶过来。“应该是你妈放的东西。”李政吟说了一句，往房间走去。他愣了愣，跟在父亲身后。原本放置在床下的三个收纳箱和一堆杂物静置在空空如也的大房间里。李政吟问：“你还没打开看吗？”“刚刚在收拾卫生。”李维宸回答。李政吟没有说话，把中间的箱子推到他面前，然后打开另外两个箱子。李维宸打开面前的收纳箱，将铺在最上层的枕头套拿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叠本子和一个小盒子。“那个是你妈的东西。”听到李政吟的声音，他拿起本子，感受着过期纸张在手中的分量——日记本、书籍和乐谱。“你自己处理吧。”李政吟一字一顿说得清楚。已经泛黄发霉的牛皮封面…
“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吧？还有什么要拆的东西吗？”
听到工人的声音，李维宸从房间走出去，“没有了，谢谢你们，”他想了想，从冰箱拿了两瓶水，“辛苦了，慢走。”
“客气！谢了谢了！喂小谢，人户主给我们送了水，说声谢谢！”
“谢谢大哥！”电梯间的年轻男人探出头，对他笑了笑。
“麻烦了，让你们等我那么久。”李维宸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张床下面有东西，过来有点塞车。”
“小事，我本来以为是刘叔要拆还打电话给他，结果他说这是你老爸说过绝对不可以乱动的家具，所以我们都没敢动，”工人摆摆手，“那我们就先走了，以后你是打算自己住还是继续租出去？还有什么旧家具要拆要搬呢，就联系我，你直接联系我呢，就比在平台上便宜一点。”
李维宸愣了愣，接过名片，点点头。“明白了。”
打扫卫生时，门铃骤然响起，他打开门，看了一眼门外人，侧身让开位置。
室内昏暗的光就像一团随时可能爆发的隐火。
“床拆好了吗？”李政吟问。
李维宸回答：“刚拆好。”
“大床下面有我的东西，”李政吟说着，环顾屋内，“怎么好像变样了？”
“刘叔他们有换过家具。”李维宸回答。月底，刘叔一家说要搬走后，他着手处理出租屋的事情。搬卧室床的这一天，他在公司接到电话，说是床下的收纳空间里还有几箱物件，下班后，他急急忙忙赶过来。
“应该是你妈放的东西。”李政吟说了一句，往房间走去。他愣了愣，跟在父亲身后。
原本放置在床下的三个收纳箱和一堆杂物静置在空空如也的大房间里。
李政吟问：“你还没打开看吗？”
“刚刚在收拾卫生。”李维宸回答。
李政吟没有说话，把中间的箱子推到他面前，然后打开另外两个箱子。李维宸打开面前的收纳箱，将铺在最上层的枕头套拿开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叠本子和一个小盒子。
“那个是你妈的东西。”听到李政吟的声音，他拿起本子，感受着过期纸张在手中的分量——日记本、书籍和乐谱。
“你自己处理吧。”李政吟一字一顿说得清楚。
已经泛黄发霉的牛皮封面上写着“教学日记”，李维宸看着里面的字迹，指尖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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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他和母亲两人。半晌沉默过后，母亲首先开了口。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比赛了，老师肯定是着急，别气了，”母亲捡起地上的节拍器，“要买一个新的节拍器了。”
李维宸说：“我不想要弹钢琴了。”
“但是老师刚刚说今天至少还要练三个小时。”
“我今天……不想练琴。”他再次说，垂下头。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母亲的笑声，委屈地擡起头，却被人轻轻揽进怀里。
“好，既然今天真的不想练，那我们就不练，”母亲笑了，看向窗外，“今天天气那么好，跟妈妈一起去郊游吧？”
李维宸盯着母亲的逆光的背影，愣了愣，“郊游？”
话音刚落，他就被母亲拉着站起来。“嗯，走吧！走吧走吧！”
坐上车，母亲将车座椅向前调了调，他扭过头，轻声开口：“我们去哪里？”
“嗯……去哪里呢？去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谁都没办法打扰我们的地方，”母亲思考着，望向他，眼睛亮晶晶的，“去海边吧！维宸！冬天的海，你还没有去看过对不对？”
“对。”李维宸止住烦闷，忍不住期待起来。
“走！出发！”
车辆从家驶离，他那颗原本还隐有躁动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哇维宸你看，有一架直升机飞过哦，从这么远的距离看，像不像是海里的一条小鱼？”
“像。”他乖巧地点点头。
母亲嘻嘻笑了几声。“在我们漫长的人生里啊，其实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性，你看直升机可以载人到很远的地方去，也可以让地面上的人尽情发挥想象力。它光是存在本身就很价值，妈妈也希望你可以成为能给别人带去力量的人，不管你做的事情是什么。”
李维宸半懂地点点头。
母亲回望着他，声音温柔。
“那我们等一下就去吃你喜欢的烤鱿鱼！今天不要去想钢琴的事情！”
**
久违地想起了母亲的脸，李维宸恍惚地在屋子里待了一整晚。昔日母亲在平凡的日常里对他说的话在脑海中浮现。
擡起头，月也像是有了感情，像一只正在笑的眼睛，注视着他。
被月光照耀的玻璃窗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黄庭瑜扶着额头，无力地将一旁正在充电的手机拿起来。
“就算盯着月亮看，脑子里也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