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花营(四)能不能别那么恋爱脑……
第62章花营(四)能不能别那么恋爱脑……
孟予并没有追问维利塔去刺杀松余的原因,正如上次她也没有追问闻风为什么会和她的室友交手一样。
当松余对其高拿轻放时,刨根问底就失去了为己谋利的价值,仅剩一个满足无用好奇心的作用。
作为多年来始终对秘密避之不及的“中立者”,孟予很能抑制好奇,权当没有在那夜遇见过维利塔。
但维利塔不这么想,有个疑惑在他脑子里持续发酵,终于达到不吐不快的程度。
“所以,你对我们的兴趣,只能维持短短一夜吗?”
他所积攒的诸如害羞、渴望、占有等等包含情愫的心绪,通通在孟予的无视中落空。她仿佛置身于所有男人的情感牵扯之外,既不思念多日不见的季献,也不对他和蠢狗有半点超乎队友的偏爱。
他猜测过,或许欣赏哨兵间仅基于雄性争夺配偶的对立,是向导们的共有爱好。
但很快他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孟予压根不在意他们是阴阳暗讽还是拳脚相向,甚至闹到她面前时,会引起她对所有人的不满。
——以至于在他问出这个问题后,只得到对方的一句:
“我最近学了个新词,叫恋爱脑,大概就是你这样的。”
孟予不能理解,他们来污染区是做任务的,为什么一猫一狗都执着于黏在她身上,这对任务进展有任何帮助吗?
哦,等等,她想起来了,她没告诉他们任务是什么……
但这不是他们无理取闹的理由。
“反正你别再去招惹松余,我要的东西,必须他自愿给才行,所以暂时不能和他闹掰。”
维利塔“嗯”一声表示自己在听,在与孟予的沟通上,他尝试过迂回和暗示,如今又在直言上再次失败,整个人都蔫蔫的,也不多做解释:
“松余不是我要找的异种,你可以放心,我不会再去惹他了。”
即便他有此一说,孟予仍旧持怀疑态度,况且她已经意识到,在没有直接肢体冲突的万花营里,哨兵们的作用仅限于为她提升会员等级,让她能见到松余。
怪不得姨母要她带上温陵,至少温陵不会在该干正事时问她今晚能不能给他留门。
此刻正靠在孟予身上的温陵:……
原来这人甩开哨兵单独来找他的原因是这个。
感谢猫狗大战带来的馈赠。
“……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双线并行,一边去找小狐狸的母亲,查询她被松余厌弃的原因,一边为松余寻找新的伴侣。温陵,你在听我说话吗?”
万花营内城的客房里,沙发上瘫坐着一对男女,正盛的日头从门而入,在地毯上拉出一片格外明亮的区域。此时那里正缠绕着蔷薇和莬丝花两种枝条——这是温陵提议的,美其名曰精神体也需要晒太阳。
温陵从容收回视线,丝毫看不出刚才有过走神,徐徐道:“松余的喜新厌旧特质很明显,被厌弃大概并非那个雌性异种的问题。”
换言之,去找对方似乎没什么用,渣男很难回心转意。
孟予不否认这一点,但她找狐狸母亲还有别的用途。
“松余说,他那个前妻——姑且称为前妻吧,不是狐狸,我怀疑是宴蛇。”
她仔细观察过维利塔肩窝里的伤,那两个血洞,很像是蛇牙造成的。若真是如此,也能解释为什么宴蛇的蛇液能离体被松余所用,因为根本不存在离体,人家正主就在松余身边。
对此,维利塔给出的解释是,他遇见松余没多久,精神域就遭到了对方的攻击,清醒后发现身上多了两个血洞,立马跳窗逃走。
所以,他其实不确定伤是谁造成的。
听完孟予对前因后果的叙述,温陵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
他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有个不知廉耻的哨兵爬上了她的床,果真是不懂情调也没有长久规划的莽夫,短时欢愉有什么用,都将成为孟予随口尝试的街边小吃。
话虽如此,他还是觉得妒意一股一股往外冒,偏偏孟予用一句“你和他们不一样”将他架至高阁,他连讽刺几句都不行,即便对方很大概率听不出来。
“依据你那位队友受伤的位置来看,攻击他的异种应该比他矮一些,否则他被咬的部位就不是肩窝,而是脑壳……的确像是雌性宴蛇。”
他以为孟予的计划是排除暗险,松余说只有等级够高才能跨种族生孩子,那么他的前妻很可能是s级。谁也说不准,一个疑似s级的非狐狸异种受不受万花营规则的束缚,万一她拥有随便对人类动手的权力,他们小队会很危险。
岂料孟予根本没往那方面想,简单粗暴地提出:“如果真是宴蛇,她这么久没离开万花营,兴许是对松余余情未了,我们可以尝试说服她给自己的前夫下点蛇液,再生个孩子。”
家庭破裂对孩子的成长多不利啊,给这对父母喂点药,希望能和好吧。你问什么药有此良效?当然是椿药啦。
至于松余愿不愿意?不好意思,无人在意。
温陵简直想给她鼓掌,心想孟予这种强盗思想什么时候能在他身上也用一用,在他表现出欲拒还迎时,直接给他下药。
最后这个天才想法全票通过,投票的两人说干就干,立即上门拜访松余,提出结识他的前妻。
这很冒昧,但不好意思,依旧无人在意。
然而松余这个前夫认真起来时,简直滑手,左顾而言其他,就是不提前妻在哪。
他今日也作了同样令人眼前一“亮”的打扮,脖子上的纯金首饰一直垂到胸口,沉甸甸压在繁复宽袍上,手腕上七八个镶嵌宝石的镯子垒在一起,略微一动,都是金币碰撞的声音。
狐狸崽没在睡,趴在沙发另一头玩铃铛,那铃铛颇为眼熟,似乎是从他爹耳朵上扯下来的。
四五岁正是猫嫌狗厌的年纪,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东西,手里的玩具叮铃铃,叮铃铃,偶尔还将其甩在地上,指挥侍者去捡,吵得在座三位烦心不已。
孟予瞥了一眼熊孩子,根本没心情观察他与宴蛇有无相似点。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松余要将孩子的窝设在门头上,这小崽子真是能少看一眼就多开心一分,没将他丢到外面去已经是慈父情怀。
像是忍无可忍,松余深吸一口气,掏出口红,将自己的唇抹得更为可怖,随后嘴角一咧,对着狐狸崽狞笑,终于——
将他吓哭了。
孟予:……原来你的妆是这个作用吗?